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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仲庭捧着碗坐在桌子前，余光瞟着在厨_F_来回走动的方钦乙，忽然有些走神，觉得自己像是喝了变身药水，一下子从侏儒变成了巨人的爱丽丝，眼里的世界天翻地覆。

他觉得方钦乙是真的瘦了，不然怎么同记忆里那样不同。那只每晚拍着他后背的手原来并没有很大，那细细的腕方仲庭伸长手臂就可以一把抓住。

可他又有什么底气去问，离开的是他，而方钦乙一直留在这里，是他对这里越来越陌生，而不是从未抱怨过的方钦乙。

于是方仲庭开口的时候不知为什么便有点局促：“你**你最近看书了吗？”

“嗯？”方钦乙没有回头，“还是看了一点的，不过不多。”

长塔上的书几乎都是从研究所送过来的，很久没有新的了，大部分都是童话故事集，连ca图也很少见，更别说是绘本了。后来方仲庭偶尔也会带一两本回来，但方钦乙看得很慢。那些书有些晦涩，有时候他上午刚看完的几页nei容，下午再打开就忘记了。

“那你写日记了吗？”

方钦乙端着汤走过来：“没有。很久不写了呀。”

他的语气不紧不慢，像是在说一件很平淡的事。

方仲庭回想了日记本最后停笔的nei容，不在想象nei的反应让他一下有些怔愣，站起来去接方钦乙手里的东西但却被避开了。

方钦乙轻轻喝他：“小孩子别动呀。”

方仲庭皱起眉头，忍不住伸出手比了比两人的身高：“我都比你高出这么一截了。”

“那你就不是小孩了？”方钦乙在他对面坐下，“你才几岁。”

不知怎么地，方仲庭竟有一些不悦，他能够觉察到方钦乙一直在回避关于生长剂的话题。

方仲庭的羞恼并非是被人瞧不起的恼怒，反倒是夹杂着

一些委屈和不满，还有几丝无力，只觉得自己气恼地站在了高处上，毫无台阶可下，于是巴不得人赶紧来说两句好话。

他想起自己某日起便不再开口喊方钦乙“_M_M”，并不是什么叛逆的理由，而是面对那样清致秀气的方钦乙，方仲庭再怎么看，也总归是有些喊不出口的。

何况他本就不是亲生M_亲，方仲庭有些没有底气地给自己找支撑点。

但有时也会想起以前无论睡觉还是吃饭，总要人温温柔柔地哄着供着，半天才肯罢休，他就还是免不了一阵脸红心虚。

是青春期吗？还是j神网的影响？方仲庭总觉得两人之间有种再不密切的距离_gan，毕竟分开的时间有些久了，他实在觉得自己如今已经没有办法将方钦乙当做M_亲来看待，但却又忍不住依旧想同他亲近。

方钦乙既是M_亲又像哥哥的身份反倒叫方仲庭更加混淆，他的生长历程过于短暂，又十分简单，从头到尾身边只有一个可信赖可依靠的方钦乙，父M_兄长朋友师辈对他来说实在是拎不清差别。

方仲庭唯一牵挂的就是家人，而他的家人向来只有方钦乙，不管他是什么身份。

结果方钦乙_geng本没有在意称呼的变化。

方仲庭一面松了口气，一面又_gan到十分吃瘪，总觉得原来是自己大惊小怪，对方其实都是无所谓的。于是自顾自地闹了一阵子脾气，没有方家的硬x时段要求，还是跑到原星一口气蹲了六天。

最开始好像是在生闷气，总觉得自己没有从前受到重视了，后来方仲庭才想明白自己是在和自己赌气。

于是他很快地学会了自我T剂，努力练习着面无波澜地在几种情绪之间转化。

“我几岁？”方仲庭低低地哧了一声，最后缓声反驳，“你总要正视的。我已经这么大了。”

方钦乙低着头很轻地笑了一下，笑意却很快就消失了。

饭后方仲庭被催促着很不情愿地刷碗，两人看了一点影片，不过多久就躺下了。

睡觉的时候方仲庭没好意思再缠着人，规规矩矩地躺好了。

“明天还要去吗？”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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