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第二场比赛的日子。
燕时澈一早起床就隐隐有些烦躁,总觉得什么事情要发生。
他洗漱完敲响郁燃的卧室门,站在外面等了好久,都没有听见动静。
男人右眼一抽,毫不犹豫地推开_F_门。
_F_间nei一片寂静,阳光从敞开的玻璃窗外洒下,蜂蜜布丁般将卧室凝固在金灿灿的暖色T里,床单被yinJ整齐地躺在_On the bed_,一切都被收拾得井井有条,唯一让人不爽的就是,一个人影都没有。
燕时澈面无表情地踏Jin_qu,直接走向卫生间,毛巾还是*的,看来刚走没多久。
他环顾_F_间一周,床头放着一张纸条。
从字迹看,就能_gan受到它主人高傲矜贵的x格,只不过纸条的nei容实在让燕时澈笑不起来——
【我先进本了,给你放个假】
“老爷寿礼办的可真气派,竟然包了整个蝴蝶号,我听那边的船工说这大船是从蓝眼睛鬼佬手下包来的,花了好多银子**能踏上这里,就他娘是这辈子没白活,老子回去可要跟花娘他们好好炫耀一番,船比_F_子还大,这谁见过!”
“这叫游艇,哎,说你没见识吧,咱们干粗活路的,能上船都是老爷心善,几瓢送煤烧炕的力气,不如上头那些j细。”
郁燃扶着手旁的煤袋子,从剧情读取的眩晕中回过神来,自己已经进了剧本中。
通天的热气扑面而来,比迎面的仲夏烈日还要燥,皮肤烧灼难耐,差点把他熏得一个趔趄。
眼前是一个红彤彤发着白光的铁炉子,抱着圆滚滚大开口铁皮肚,炉顶是一个大水箱,水箱已经沸腾了,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水箱上头通着一排结实的热气管道,ca入天花板里,将热气送往上面每一个_F_间。
空气中弥漫着滚烫的水汽飘散的煤灰,以及铁炉被火烧起来时刺鼻的金属味。
这是一个锅炉_F_,郁燃很清楚地知道,这是下层甲板两个锅炉_F_之一。
他穿着粗布排扣短衫,汗水已经浸*了全身,还源源不断地向外渗出,前面是两个和他一样_yi着的长工。
他们上身*.*,把汗衫扎在yao间,握着把硕大的煤铲,一铲一铲往铁家伙的肚子里送煤。长工虬结紧实的肌r像一个个攥紧拳头滚在手臂上,两人的皮肤也像是经过了火烧冶炼,黄铜般油亮,在烈火的Yan红里舒展又收紧,锃起汗津津的光。
“小子,这么快就不行啦?”其中一人回过头来,见柴_F_那头T过来的新人流着汗不动,露出早知如此的笑,“坚持坚持,咱们把这袋搬完就可以去吃饭了,管事的说这趟带了好多货,夫人念善给咱们加了伙食,说是老爷大寿咱们都得高兴高兴。”
听见“夫人”二字,郁燃神色一动,旁边的长工嘎地笑了,误会道:“说起吃就有反应了,你快些,咱麻利地干完,一起去厨_F_吃饭。”
郁燃点点头,旁边地上躺着一只铁铲,木质手柄因长时间烘烤已经干裂起丝了,握起来十分粗糙,稍不注意那木刺就会扎进手心里。
青年顿了顿,neng下上_yi包在手上开始干活。
最开始搭话的那位,下巴下留着一圈青灰色的胡渣,看起来四十来岁,另一个和郁燃差不多大,剃着圆溜溜的光头,一说话汗水就从脑袋上滴下去,像颗黑皮土_chicken_蛋。
青胡渣瞥了郁燃一眼,又笑起来,笑声格外爽朗,噼里啪啦地在狭小拥挤的锅炉_F_里炸开,比炉里的火光还要敞亮。
“小伙子得学会吃苦。”他向郁燃举起手,红澄澄的掌心里全是灰白的厚茧,“你看看我,最多干上一个月,等水泡起了挑开起了挑开,多几次就什么粗活累活都不怕了,咱们这给别人卖了命的,要掌握这一个本领就行。”
郁燃嗯了一声,只管埋头苦干。
黑皮_chicken_蛋嘿嘿两声,“倒是长了一副少爷相,咱这口诀不一定适用,你就往街头一站,那些有钱_G_F_最喜欢你这一挂。”
说完青胡渣笑得更加夸张,洪亮的笑从空中抛到天花板上,又摔进地板下,回声起降了几趟,震得火光都开始颤动,煤块褪去外壳的灰烬,嘭地亮起来。
直到最后一铲煤被送入铁炉,青胡渣不怕烫似的握住炉子顶上一个进水开关,用劲一拧,将水箱咕咚咕咚灌满,然后满意地拍了拍手,“走,吃晌饭。”
这里是蝴蝶号游艇的下层甲板,从头到尾是艏尖舱,一大一小两个锅炉_F_,小的给_F_间送热气,大锅炉_F_直通后头的发动机舱,为游艇提供动力。再往后就是货舱船工宿舍小厨_F_艉尖舱和螺旋桨。
郁燃跟着青胡渣通过一条狭小的通道,直接来到了船工伙食厨_F_,轮班的工人已经做好了饭菜,摆在集体的大桌上。
这桌菜果然如那两位说的一样丰富,一盘炒莲白一盘玉米烙饼大盆的r末豆腐一盘五斤重的清蒸海鱼,还有一桶粗面和馒头打底。
本章未完...
=== 华丽的分割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