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眼神好奇怪。”
崔沅绾坐到晏绥身边,被他的眼神灼着,分外煎熬。
晏绥轻笑,视线下移。崔沅绾的_yi裙下摆沾了尘土与几片枯叶,凌乱的_yi裙下,绫罗白袜堆着,无意露出小片白neng的肌肤,引人遐想。
晏绥艰难地吞咽了下,心里自嘲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他先前并未与崔沅绾说笑。箭头,可毒x仍在蔓延。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毒会从头留流到尾,致使七窍流血而已。在这之前,他要把崔沅绾送走。狼狈的样子可不能叫她这没心的小祖宗瞧见。
这事不能提,那就提她想知道的。
晏绥咽下喉中痒意,说道:“这处山洞原先是那群野狼住的地方。山里猛兽多,野狼成群结伴才能勉强苟活下去。后来我随着它们来到这处山洞,就把这里作为一个据点来对待,怕的就是今晚这状况发生。”
晏绥伸手指着脚边的篝火,轻声道:“火折子,柴火,甚至一些过夜用的被褥,防身用的刀剑,疗伤的瓶瓶罐罐,都在这山洞里。”
难怪晏绥会准头地把她拉到一个安全的山洞里来,还多做暗示,叫她自己去寻生火的东西,一脸胜券在握的模样。原来竟是早有预谋。
虽被隐瞒着,可眼下不是生闷气的时候。崔沅绾听罢晏绥的话,眸子一亮,随即起身伸手,示意晏绥跟她往洞里走去。
柔荑朝晏绥伸着,他却不解其意。
“不是说有被褥么?有被褥,就有能叫你躺着歇息的地方。你对这地熟,跟我去找找罢。”
晏绥失笑,“想什么呢?荒郊野岭的,难道我还能在洞里盖一个舒_fu的拔步床不成?洞壁还没凿开,被褥下面垫了一层布,贴着地面放着。许久不来,也不知那被褥生虫了没有。”
“有总比没有强。”崔沅绾不顾他劝阻,径直往更暗更黑的里面走去。走得毅然决然,身影逐渐隐匿,与黑漆漆的洞口融为一体。
再出现时,手里抱着几条薄如蝉翼的被褥,满眼幽怨。
“还没我的_yi裳厚呢。”zhui里嫌弃,可还是把被褥在地上铺平整。被褥潮*,叫她觉着能拧出许多水来。她叫晏绥躺在被褥上面,又解下自个儿身上一件外_yi,盖在他身上。
“伤者为大,你先歇息,我出去走走,看看有没有什么野果子可摘。”她蹲在晏绥身旁,说道。瞥到晏绥起皮泛白的zhui,心里一阵酸涩。
她还没看过晏绥这般落魄样子,也搞不懂自己的心。晏绥死不死的,干她何事?她想起当初嫁过来,一心求晏绥庇佑。为了叫晏绥动心,她以身子为诱,日夜周旋做戏。
她站在局外,清醒地看着晏绥放下底线,与她欢好。那时她想,要是晏绥能意外身亡便好了。她既已得到他的心,他便再无利用价值。晏绥死后,她以_G_F_自居。晏绥的权势财富,人脉名誉,都会被她拢在手里。
双tui缠着晏绥劲瘦的yao身,手攀着他的脖颈,崔沅绾说,好哥哥,你慢些,多怜惜怜惜我。可她心里在祈求上天,叫这位郎婿赶紧去死,好让她从无休止的欢爱中解neng。
是A,她一直都想把晏绥踹开,她一直在等这个时机。
现在时机到了。晏绥无力地躺在潮*肮脏的被褥上,眼神*漉漉的,叫她想起街边讨食的流*狗。方圆百里,也许就他们两个活人。
没有外人打扰,只要她想,匕首往晏绥脖颈上一抵,他就死得悄无声息。
她知道会有人来搜山救自己,故而不必担心困死在荒郊野岭。
再次回过神来,是晏绥扯住她的_yi袖,轻轻晃着。温暖的篝火把晏绥面上的*狠寡淡意消减得不轻,他歪歪头,眼眸里有万般不解。
“不要走。外面天冷,有什么事等天亮再说。”
晏绥艰难地撑起身半躺着,把崔沅绾冰凉的手贴在自己脸上,歪头蹭着。
他以为只要示弱,崔沅绾就会心软。可崔沅绾却罕见地说了句不行。
她盯着晏绥的zhui,眼色复杂。
“你需要干净的水,不然撑不了多久。”崔沅绾说道,“你的身子状况很差。桃花散不必金疮药消病快,伤口依旧在溃烂,依旧在往外渗血。”
晏绥固执地说没事。用了几分力,把崔沅绾抱在身边,强硬地推倒她,把那件外_yi都盖在了她身子上。
“我没事的。”晏绥侧身搂着她,背朝风口,把所有寒气都阻挡在外。
“听话,渝柳儿。”
见崔沅绾还想说什么,晏绥嘘了声,把她搂得更紧。身贴着身,暖意在两具身子之间传递。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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