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间看到谁跌跌撞撞奔向自己,不过不是门前面那道身影。
“林**林之培?”崔沅绾扶起晏绥,带着人往后躲去。
林之培为何会出现在此?这时候他不应该随夏昌一起被捆到牢狱里了么?
许是看出她心中疑惑,林之培斗篷帽下瘦削苍白的脸露出诡异的笑。
“箭上有毒,过不了几刻,毒x便会蔓延全身。到时七窍流血,不得好死。”
他说话时死死盯着崔沅绾,冷风猛地窜进屋里,林之培站在风口,看了许久,才迈步走了过来。
“晏学士,没想到还能看到你狼狈的样子。”他说。
崔沅绾扶着晏绥朝一方案桌过去,那箭j得狠,晏绥的喘气声逐渐浑浊,眉头紧皱。见崔沅绾紧张得眼眶都红了起来,又被她这模样逗笑。
“别哭,我没事。”晏绥安慰道。心一狠,把露在身外的箭柄给折断了来,随意扔到地上。
Xiong膛处不断渗着血,暗紫圆领袍被血染成shen色。血腥味扑在崔沅绾身边,她见晏绥身形一颤,强打j神,堪堪撑住身子。
林之培见这两人惺惺相惜,嗤笑一声,“没事?晏学士心Xiong当真开阔,这都要死了,还有闲心安慰人家呢?”
真是奇怪,莫名其妙来到这荒山野岭,莫名其妙的话。他的声音,听起来沙哑粗粝。即便被厚_yi裳盖着,也掩盖不了他比筷子还瘦的身子。
他怎么过成了这般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崔沅绾切断思绪,讥笑回道:“是谁死还说不准呢。”
实际她自个儿心里也知,这会儿是她与晏绥处于弱势地位。晏绥j武,可眼下被j了一箭,伤口又随着他折箭的动作撕裂,再不想法逃neng这是非地,他们都会死在这里。
林之培能来,那这处定有他的同伙。炔以一人守在屋里,万一不敌几百叛军,形势便会急剧恶下。
万万不能死在林之培手里**
崔沅绾一咬牙,松开搀扶晏绥的手,拿起一旁放着的,最趁手的一把匕首,眼神狠戾,大有鱼死网破之意。
“休想伤他。”崔沅绾说道。
自嫁到晏家以来,她一直偷摸地学着武功。没有少年功夫,那就从基础的防身术学起,再到近身搏斥,到灵活杀人,她都在学着,为的就是将来遇危难时,不必期盼着晏绥来救,她能解决这些小啰喽!
晏绥护她数次,这次,就让她站在身前,护他一次!
慢慢褪下伪装,她不屑再做大家闺秀的扭捏之态,不愿再把上辈子受人欺凌的事瞒在心里。今晚就做个了结罢,他们只能胜。
崔沅绾攥紧匕首,“林之培,我已经被你杀过一次了。老天有眼,我定不会再让你得逞!”说得动情,眼眶却不争气地蓄了泪。
她不委屈,她的委屈被晏绥抚平了许多遍。相反,想到林之培会被自个儿捅穿心肺,骨r被她一片片刮下来,就像六郎当初那样,她就觉着激动,甚至身子都微微颤抖。
林之培脸上笑意更大,他摘下斗篷帽,露出一张长了许多红点的脸。脸皮贴着脸骨,眼球微微外突,竟是将死之人的模样!
“你**”崔沅绾很想问他,当夏昌的走狗怎么连饭都吃不饱?讥讽的话还未开口,就见林之培拔剑出鞘,剑锋指着她。
“你那没用的郎婿这会儿可护不了你。怎么,你要与我单挑?”
崔沅绾呸一声,她可不怕林之培纸老虎行径。杀千刀的细狗瘦猴也配在她面前叫嚣?
正想窜出去与林之培拼个你死我活,刚气势汹汹地迈出半步,身后一gu不容人抵抗的力量把她拉了回去。
“怎么了?”崔沅绾侧身回头看晏绥,他失血过多,再不出山,怕是命都要交代在这里。
晏绥轻咳,“别去**”
似有难言之隐,眼神示意,以为崔沅绾会懂得他的意思。只是拉扯再三,崔沅绾仍一头雾水,倒觉得他畏畏**婆婆_M_M。
晏绥抬眸,看见林之培那张不堪直视的脸,说道,“他有花柳病。”
平淡的一句话却在崔沅绾心里投下一个炮弹。
“林之培,你真是恶心。”
崔沅绾瞪着那孱弱的人,恶狠狠地骂了句。
“你对得起承怡县主,对得起嗣荣王家上下么?”说罢,上下扫视着林之培。
花柳病,难不成是和夏昌?明眼的小娘子哪个能瞧得上他?更别提与他春风一度。
林之培被崔沅绾怔愣的神情惹得狂笑,剑锋抖着,却仍不偏不倚地指向她。
“崔娘子,你可真会想。”林之培颇为艰难地吞咽了下,利剑缓缓下落,抵着地面。
“你以为,这身病是跟夏昌那狗贼在一起作乱得的?”林之培提到夏昌,面生厌恶。“他想牵制我,便给我下药,把他那得了花柳病的儿Xi推到我_On the bed_!他过得**,看不惯别人清醒,想着干脆一起沉沦好了!他让我得病,就别怪我对他子nv无情!”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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