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昌被身后这声高呼震得身子一颤,险些掉下马。回头一望,身后大军压境,红旗竖在长杆上,顺风张扬。
那大军是两种装束,暗卫军甲胄偏黑,禁卫军甲胄偏红。为首的是禁卫军统领,他的小三舅。
夏昌清下嗓子,马头一扭,朝何胄大喊道:“小三舅,一家人不做两家事。不如跟我一起反叛,到时还能分你几杯羹!”
夏昌说的狡猾,带动叛军的士气,眼下都放声笑着何胄一帮人的无用挣扎。
这些兵还不够塞牙缝的。想国朝数百万人,如今出来反抗的不过尔尔。夏昌意气更甚,方才说的都是客tao话,何胄是执拗x子,倔得跟头驴一样,早投靠新党麾下,哪里还肯回头。
何况何家与他疏远,只占个岳家的名儿,做的不都是背刺他的事么?刀剑无情,战场上夏昌可不管谁是好的,谁是坏的,通通杀了就是。
何胄也笑着夏昌想法天真,脑子莫不是都在_On the bed_被情妇吃完了?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夏昌靠打仗起家,估摸也没想到自个儿终究会在战场上一败再败。
“夏贼,你再看看,我身后有多少兵!”
何胄吆喝声刚落,千万大军自四面八方奔走而来,与两军融入一队。
“这**这**”
夏昌目瞪口呆,援军是他们十倍以上,不仅如此,援军的军械竟是他先前偷换来的最趁手的那批!火药炮弹,数不清的盾牌弓箭,锋利的刀枪,贴身灵巧的甲胄**
怎会如此!他明明把这些军械都藏到了郊外一处地下密室里,这处只有他与林之培知道。
夏昌睚眦yu裂,瞪着林之培,眼珠气得要蹦了出来,“混账竖子,你敢叛变!”
说着就把剑抵在林之培脖颈边,剑身颤抖着,在林之培的脖颈上划开一道口子,血ye乍然流了出来。
“长史,你冷静些,不是我做的!”林之培惊得丢掉了手里紧紧攥着的匕首,原本是想趁乱捅死夏昌,自个儿披黄袍为皇。谁知这老不死的突然发疯,把莫须有的罪名扣到他头上,一副失了理智的模样。
匕首落地,随即被黄沙土掩埋。不过还是叫夏昌看见了个影儿。
夏昌气得吹胡子瞪眼,怒声道:“好A,我把你当亲儿子培养,你想要什么不给你!你倒好,还想杀死老子!”
领头的竟然nei斗起来,叛军nei部本就松散,好不容易聚起来的士气霎时消散殆尽,只剩无尽的懊悔怀疑。
“干甚想不开做这造反事,打也打不过,难道要白白给送去x命么?”
“我不想死!”
“我不想死!”
叛军中一小部分人早已放下手里的兵器投降,不过叛军大多都是夏昌联He走狗培养出来的忠心耿耿的人,大多数都鄙夷未战而降的懦夫。几个刺头直截了当地把投降者就地处决。
自相残杀的好戏叫援军与城楼上的官家众人目瞪口呆。然虽中道出了些差错,终究殊途同归,叛军与援军交战不可避免。
“活捉夏贼者,重赏黄金百两!”
何胄高呼一声,士气大振。士兵都一窝蜂地朝夏昌杀了过去,夏昌心惊胆战,凝神屏气地观摩形势。这是要命的大事,容不得半点疏忽。
“杀——”
汴京除了节日,夜里大多安宁寂静。
百姓安逸惯了,喜爱待在家喝茶侃谈的闲适_gan觉。日落而息,大多都关紧家院篱门,婆娘孩子守在跟前,日子无比快活。
除却过年,往常的夜从未有今晚这般喧闹。
官家站得累了,身形一晃,赶忙被眼疾手快的黄门与太子搀扶住。
太子满目担忧,“官家,夏昌这帮子掀不起什么风*,您不如先回宫里歇着罢。”
官家站稳,摆摆手,说道:“大哥,你往常读过很多兵法,不过是纸上谈兵罢了。今晚战争就发生在眼前,中道用了什么计谋离间人心,用了什么计谋毁了心防,你该看得清清楚楚。”
太子一愣,随即点头说是,一面揣摩着官家当下的心思,附和道:“这些计谋都是兆相与晏学士想出来的。晏学士把这称作一场好戏,从七月开始谋划,十二月揭幕,也算是给官家的献上的新年礼。”
官家笑笑,“你觉得,慎庭这场戏是为讨好我所做的么?”
太子存疑,“难道不是么?”
官家本想开口点他一番,瞧他这呆愣样,解释的兴致不再,摆摆手,先行回宫,不yu再这硝烟弥漫的地方多做停留。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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