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绥噙笑,一副笑面虎模样。不曾多想半瞬,他摇头说不行。
“想什么呢。”晏绥一口回绝,两人关系才回暖,他可不想节外生枝。
崔沅绾觉着无趣,思忖着对付的说辞。
她捻起一块绿豆糕,王家铺子的绿豆糕不掉渣,躺着歪着吃都成。糕体*润紧密,豆香回味无穷。对上晏绥期冀的眸子,崔沅绾轻声一笑。
“这月不成,那下月总行罢。乍然去夏府里确实叫人起疑,不过进了十一月后,休假日多,恰好又碰上夏夫人的生辰。纵使平日里再不对付,这生辰宴总要邀请我俩去的罢。”崔沅绾直白地说着心里想法,“你能查出哥仨身上的蛊毒,难道就查不出我为何要去夏府么?”
晏绥心里一紧,她是怎的得知哥仨身上有蛊毒?
然不待他发话,崔沅绾便说道:“你当真以为我与六郎七郎八郎待在那庭院里半月,全然是为了相互逗趣么?我又不是没警戒心的,早发现了哥仨身上的不对劲之处。那次在玉津园意外与六郎碰面,不过是浅交,自然察觉不到他被下了蛊毒。后来公主多次向我提起,哥仨越过越不像她心里旧识。”
崔沅绾最擅长的,便是把假的说成真的,偏偏都能圆回来。这tao说辞把自个儿从那裙带关系里摘了出来,不动声色地全赖在死状凄惨的哥仨身上。
“若那日官人不来庭院,再过几日我也是要动手的。”崔沅绾将手里剩下半块绿豆糕塞到晏绥zhui里,一面巧声说道。
晏绥面上依旧是试探神色,心里却受用得紧。因着昨晚玩得酣畅淋漓,心情大好,今日他才纵容崔沅绾能在阁楼周边来回走走。
这边的仆从都被支开了来,晏绥也不怕她去找秀云绵娘。那两位小nv使正被监视着,不过没有笼子锁着就是了。
看她这般随意打扮模样,想是刚从外面回来。料她也走不远,所见也都是山山水水,晏绥也不再计较这些旁枝末节。
“眼下新法初行,朝里乱,地方也乱。哪里都乱着,这段时候就不要贪玩外出了。好好待在丘园里,等上元一过,有的是大好光景出去。”这也无非是往后拖延的说辞罢了。
又没说是三年后的上元,还是五年后的上元,崔沅绾可等不起。
她拿起帕子仔细擦拭着手指,擦一_geng,抬头瞥一眼盯着她的晏绥。
“好哥哥,你还说我惯好骗人。你不也是?老是在我面前许个承诺,往往又做不到?”
晏绥失笑,站起身来把那一包绿豆糕放到了床头柜上。床边也摆着一脸盆架,架上有两层,分别搁着两个脸盆。架旁有一水桶,是今早长空刚提来的山泉水。
晏绥弯yao,把两个脸盆里都添上水。就着下面的脸盆洗手。又取来一方干手巾,四角对折,淹在上面脸盆里,半面沾水,水浸透手巾后,又折回去给崔沅绾擦了两遍手。
把那手巾搭在杆上,晏绥坐到崔沅绾身旁,稍稍侧身,叫崔沅绾只能抬头看他。
“你为何执意要去夏府呢?那里可不比这丘园,处处有自家人护着你。”
崔沅绾不屑,嗤笑一声。
“自家人?护着我?这丘园是你晏慎庭的地盘,可不是我能潇洒快活的地方。与其说自家人,不如说成是你的人才对。你一手训出来的,武力高强的暗卫,在明处暗处看着我。你说夏府处处是险,这园子何尝不是也要我时刻防备着呢?”
“这不是你自己选的么?”晏绥不解,“婚后我便提到过,要你跟我一起搬到这里住去,是你自个儿不想走,顾念着丈人和丈M_,不放心慕哥儿上学,又放不下姑舅,放不下公主与县主。若那时你肯点点头,我也不用费这心思,造个金笼子,编个铁锁链,吃力不讨好。”
两人有时是出奇的一致。委以虚蛇,韬光养晦,把扎心的话说给身边人,zhui硬心软。真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晏绥几句话便把崔沅绾婚后经营的关系概括了出来,见她凝着脸不语,心里猜想落实了个七八。
“你执意要去夏府,只是为了查清大姐当年的遭遇么?”
晏绥揪着崔沅绾yao间的玉珏,在手里绕了又绕。话音刚落,手里把玩的玉珏便被崔沅绾不讲情面地薅了过去。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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