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磨碎傲骨,尤其是对小娘子家,无非是把她锁在笼里,欺在身下,握在手里。
崔沅绾_yi襟凌乱,呆呆地坐在床榻边,白瓷的身子没一处好的,这处青,那处紫。雕花窗子半开着,凉风袭来,她也不会捞起身边的被褥披在身上。
铺盖乱成一团,四面铜镜直直照着_On the bed_光景,镜后也仿佛安了一双盯着她的眸子一般。
能闻见的只有*靡味,血腥气息被死死盖着。秋日没雨的时候都能称的上是凉爽,这样凉爽的天,却刚发生过杀人事。
崔沅绾趿着鞋起身,笼没关,她就顺着下楼去,随意挑了件素净的_yi裳,头发用簪子一挽,蓦地想到自打来丘园她连秀云绵娘都未能见到过。
“娘子,留步。”早山依旧开口阻拦,声音冷冷的,可看见她无神模样后,心里也是心疼。
丘园她不熟悉,初来乍到还是装一副可怜弱小的样子好。崔沅绾抬眸,“我想知道,秀云绵娘她俩安置在何处?”
“在并屋。离清风阁不过数百步。主子顾念娘子,贴身nv使的住所安排的都是园里最好的。”早山说着,竟放下手来,低头不再言语。
长空见崔沅绾疑惑,忙补充道:“主子说,娘子既已认了错,又拿命做誓,这事就一笔勾销。只是往后娘子去何处,都要派人跟着,时刻紧盯。”
崔沅绾哦一声,推门出去,死人和血迹都清理得干干净净,甚至净得跟蓬莱仙境似的。
先前听说被蛊毒*控着的死士高攻低防,只懂进攻,不懂防守,缺陷与长处都很明显。现在想来,用到人x上去,晏绥也是个高攻低防的。
说从此不再信她的话,可还不是被她几句软话就哄好了来。男郎那命_geng子要紧的时候甚至能叫他失去思索的力气。
情意绵绵的时候,天长地久便是最好的麻痹人心的说辞。
晏绥很认真,很虔诚地捧着她的脸,呼xi相绕。
“你不会离开我的,对罢?”
没有半分犹豫,崔沅绾说是。
晏绥听见她的回话,一下便卸了全身力气,又变成了嘘寒问暖,时刻照顾她_gan受的好郎婿。
只是他对那哥仨的事闭口不提,他不说,崔沅绾也要去寻。
她对晏绥存着警戒,可一贯相信,若非事藏玄机,他断不会贸然出手。
上次处死那群姨娘,为她出气是真,却也要找个名副其实的罪名。娘家贪污,兄弟又仗着有后台多次闯祸生事,最终落得株连三族。
贪污乃是官家最恨的事,不经开封府与大理寺,罪证全昭示出来时,人已经处理罢了。正因姨娘罪孽shen重,晏绥才杀得坦坦**。她信这次也是。
三位小官人毕竟是公主的远_F_表亲,纵是再低贱不过的外戚,也比奴隶的命要值钱。
路上静得很,甚至叫人觉着是诡异的静。人都被晏绥支开去,偌大的园林仿佛只有她一人在走动。
万幸的是她看到了晏绥身边最忠心的一条走狗,常在暗处动作的炔以竟直挺挺地在她面前出现。
崔沅绾不做寒暄,开口见山道:“我想看看那三位小官人,你能带我去么?”
她断定晏绥不会把人杀了后抛尸乱葬岗,哥仨定还在那间屋里躺着。
炔以叉手说道,“残肢不全,蛆虫附身,恐吓到娘子。”
炔以弯yao,迟迟没听见崔沅绾发话。往上偷瞄一眼,原来她正*着脸,那副*沉样当真与晏绥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人都死了,毕竟为我做过事。我只看一眼,什么都不做,行么?”
话自然不起作用,叫炔以后退一步的,是崔沅绾这身熟悉的_yi裳。
那日他得晏绥令,隐身护送崔沅绾出走。晏绥不愿打扰她静养,只叫炔以送她到那条道上,不必往前再走。
他记事向来shen刻准头,自然记得那次出走时,崔沅绾穿得就是这身_yi裳。
绫罗料子,月白色,别致的款式,崔沅绾喜欢,晏绥便叫裁缝做了好几身来。原先那身被抛在庭院里,崔沅绾今日穿起“旧_yi”,定不是无心之举。
崔沅绾在提醒他,他与承怡县主的亲密逾矩之举,她都记在心里,以此为要挟。
诚然,晏绥知道他与县主那数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可晏绥不会看到,他吻着承怡县主的手背时,那脸忠诚模样。
狗怎会有两个主子?他的命是晏绥赋予的,他命里的光是县主带来的。他忠心,但做不到无情,因为他也是人,是人就会有恻隐之心。
炔以咬紧牙关,艰难吐出一句:“跟我来。”
晏绥掌握全部信息后,并不在乎三位小官人被放在哪里。藏在假山后,有一简陋小屋。推开门Jin_qu,头颅放在人身上面,并没有与脖颈严丝He缝地贴He,头身间还有半指距离。
“娘子说过,什么都不做。”炔以He上门,恭敬站在崔沅绾身后,见她看得认真,出声提醒道。
哪知崔沅绾轻笑一声,蹲在六郎身边,仔细观摩着,如对待稀世珍宝一般。
切口完整,杀手早做好了准备,一刀下去,血是血,r是r,筋是筋,划得细致。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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