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云早习惯了崔沅绾下手狠厉的风格,纵是她说要把自个儿手也割下来,秀云也相信她是心有大计,按部就班地做事。不过这话把绵娘吓得不轻,娘子刚*晴不定地捻碎一瓣桂花,眼下又说着瘆人话,任谁都会发颤。
绵娘见崔沅绾就想揭开紧紧缠在手上的布条,忙出声制止:“娘子,手还缝着呢,哪有人会想不开在自己身上留道疤A。”
难怪她觉着掌心r被黏连在一起,挣neng不开,原来是被缝上了。崔沅绾浅笑,“放心罢,我可没那么狠心,自个儿把伤口揭开来。我不揭,自有人来揭。”
绵娘不解,与秀云面面相觑。
“娘子,我听不懂你的意思。”绵娘怯生生地嘀咕道。
崔沅绾不yu同她多讲,朝秀云递过去一个眼神,双方立即会意。
脚链锁钥自然在晏绥手里,他不yu解,便是请力大无穷的汉子来,也没法救她于水火之中。脚链环在她的脚腕上,不紧不松,每走一步都在昭示着什么。
不消说,定是娘家人给晏绥来了个当头一Bang,叫他如此警戒,甚至把崔沅绾锁在屋里,一步到位,省得娘家再找麻烦。
崔沅绾任由秀云绵娘给她捶着酸疼的tui肚,低声问道:“我昏过去那段时候,官人都与爹娘说了些什么话?”
绵娘手指蜷*,崔沅绾便知这两人对自个儿有所隐瞒。
“可别说听不清,我可记着门没关,屋里的动静,外面听得清清楚楚。”
“姑爷对家主夫人说,慕哥儿身上的毒是张氏所下。张氏手里握着两种情香,不好的那一炷香转手到夫人屋里,对小孩有害,从那时起,张氏就在给慕哥儿下毒。”秀云摆好崔沅绾身上_yi襟,恭敬回道。
她刻意隐去王氏中毒的话,自然是受晏绥指使。
不过崔沅绾也并未起疑,点头说好,眼中晦暗不明,不知在想些什么。
虽勉强提起劲,与贴身nv使说过话后,崔沅绾还是假寐了会儿。只是心累交猝,后来睡熟过去。
睡得死,连梦都不曾眷顾。只是隐约觉着身子被一阵阵暖热的水吹来袭去,身上被人认真擦拭着,汗巾所到地,总有一gu痒意。
yi_ye好眠,再醒来时,晏绥还在她身侧躺着。低头一瞥,锁链又收了起来。心里刚惊叹一声,晏绥便睁开了眼。
脸上干净,头发又木簪盘着,身着圆领袍,哪里是大梦初醒的模样。
晏绥支手,一手揽过崔沅绾的yao肢,说道:“方才宅老说有事要报,不忍打搅你,起身处理完事后又陪你睡了会儿。”
榻上两人,一人_yi冠楚楚,一人_yi襟凌乱。_yi冠楚楚的人做着放肆动作,而露出大片雪白肌肤的人却坦坦**,任由他胡来。
见崔沅绾总往床尾瞄,晏绥知意,轻笑道:“今日莫要贪睡,还要去岳家做客呢。”
“还要去见我娘?是出了什么事么?”崔沅绾满心不解。
“是要去处理一些事。”晏绥捏着她的指腹,话意暧昧。
“明日就要搬出去住了,要紧关头断舍离便是头等大事。既是乔迁新居,自然要跟家里好好告别。”
见崔沅绾蹙眉敛眸,一脸不乐意相,晏绥忙起身安慰:“莫怕,有我在你身边,他们不会为难你的。”
这句宽慰人的话,就连晏绥自个儿听了都觉得憋屈。往娘家去,不求受人宠,倒只求不为难,当真是过得畏手畏脚。
若是旁人刁难她,人头早不知落到哪处去。偏偏那恶人是生养她的爹娘,晏绥可就没了法子。
“娘还会想见我么?”崔沅绾垂首低喃,神色被垂下的青丝掩盖,只是zhui角撇着,显然是自责郁闷着。
这话任谁听了都要心疼三分,何况是把她手心里的晏绥。
“等到了新家就好了。”晏绥嗅着她的发丝,无意摩挲着她纤细的脖颈。颈侧星星点点早淡化不少,原先是青紫咬痕,眼下瞧起来跟被蚊虫咬了一般,不扎眼。
晏绥眉峰上挑,轻叹道:“搬出去后,你就别出去了。”
床尾的锁链都收了起来,压在大箱底下。若打开看看便会发现,那箱子里装着的都是捆绳锁链,砍不成,剪不断,都是真枪实战的家伙。
“家里什么都不缺,你也不需出去采购什么物件。缺_yi裳或是首饰,只管跟养娘说一声。那些安人个个不怀好意,花宴不去也罢。要去便只去官家圣人摆的宴,场面大,也能找到玩伴。”晏绥将她箍在怀里,轻声低喃:“不过你有什么话跟我说便是,我们才是最亲密无间的,不是么?”
崔沅绾心思大动,却只是低声说好,任由晏绥给她穿_yi洗漱,乖巧得如傀儡般。
毕竟才被晏绥给了个下马威,门前接待,崔发与王氏都是拘谨样,万事都顺着晏绥的话说,不谈有关崔沅绾的任何事。
随意用完膳,崔发把晏绥叫了过去,说是有要事相商。今早官家的口谕传了过来,崔发如愿进了中书门下,官位比晏绥低上不少,却总算爬进了宰执的半扇门里。
进了中书门下,往后便是为官家做事,无需*私事的心,只要顺着兆相的意思走,崔家不愁百年昌盛发达。
“听你说要搬家了?怎的搬得这么突然,你爹娘都同意么?”崔发问道。
晏绥自然不在意爹娘的意思,想是崔沅绾也会对他百依百顺,搬家也只是口头半句话的事。
“二姐住在府里,整日围着我娘忙前忙后,人可见地憔悴下去。何况岳M_一贯偏心,每每回门拜访,都要吃一通气回去。既然来往都是遭罪,何不搬出去求个清净?何况府里鸟笼大的地,来去不便,不如寻个宽敞的地儿,过的潇洒恣意,何乐而不为?”
晏绥这番话说的中肯地道,倒是把自个儿的原因撇的一干二净,不漏一分破绽。
崔发一时语噎,想了半晌才找回话头。
“那二姐呢?慎庭你可曾问过二姐的意思?她娘做事虽有所偏颇,可她**”
“她自会跟着我走。”晏绥打断崔发的问话,脸生愠色。
“岳M_待她如何,岳丈心里清楚。偏心就是偏心,不需要用任何所谓的好来掩饰。人心是偏着长的,可孩子都是岳M_自个儿过鬼门关生下来的,做到一视同仁就那么难么?”晏绥替崔沅绾打抱不平,可有关爹娘的任何事,都能叫他共情到自个儿身上。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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