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存过后,身子是被极尽碾磨的酥麻。不过心里愉快,身子就好得快。
晏绥并未想到她病得会这般重,大夫来回折返几次,药熬了一盅又一盅,身子也不见好。病人身子虚弱,不过研磨两次,崔沅绾便没了声响,昏睡过去。
他俩都是爱干净的,纵使夜已shen,晏绥还是叫人放好水,抱着崔沅绾一同沐浴去。
来回必要受冷风吹,晏绥给她裹好_yi裳,又随意捞了件斗篷,正是福灵赠来的白狐羽斗篷。
穿得规整,开窗子透气,待屋里旖旎气息都消散去,晏绥才叫秀云进来收拾床铺。
“这件斗篷是谁送来的?”晏绥拨开怀中人脸上黏着的发丝,轻声问道,生怕把她给吵醒。
这斗篷是叫绵娘压在箱底下的,想来是做事不认真,把柄才叫姑爷发现出来。秀云用熟稔的动作掩饰着心里慌乱,故作镇定:“斗篷是娘子叫人新做的。先前姑爷送来一匹狐裘,娘子回娘家时,那匹狐裘不慎叫慕哥儿踩了一脚,夫人忙又赔了娘子这白狐羽斗篷,怕娘子心里吃昧。”
“岳M_这事上倒是有心,不过那_geng篦子怎么不说去赔呢?”晏绥问道。银对晏绥来说不值一钱,他在意的是崔家人的态度。
崔家欺人太甚,那家人的心都偏到了大西头去。若非碍着崔沅绾的面,晏绥早暗自行动起来,那不知廉耻的张氏,定活不长久。
秀云正掀着床铺,晏绥的问话叫她身子一僵,心里喊着要镇定,可身子还是不自主地抖了起来。只把手上动作加快,低声回着:“想是夫人忘了罢。”
“不过娘子有心好好保管那_geng断篦,放在鸭绒匣盒儿里,谁都不让碰。”害怕关头,秀云也不忘给自家娘子说着好话。
晏绥轻笑,没有再说话,只是摩挲着崔沅绾身上披着的斗篷,仔细打量。
热气氤氲的湢屋里,只有二人静静地待在此处。崔沅绾睡得熟,头歪在晏绥身上,脸颊被热气催出酡意,好似醉酒一般,不省人事。
擦拭的动作无比虔诚,心火燎过原,剩下便是温情。擦拭的时候,晏绥不敢用力,生怕把本就娇neng的肌肤给揉红了来。他也在观察着崔沅绾的反应,虽再细微不过,可也记到心里。
幼时他与晏昶不受府里那帮妾室待见,娘不管事,爹又为入仕忙前忙后,常常是哥俩抱团,过着悲苦日子。
那时最不爱过冬夏,数九寒冬或是炎炎夏日,他身子羸弱不堪,最易生病。长一身冻疮或是痱子,都挡不住晏绥求学的脚步。幸有好心人照看,教他医理知识,他才苟活下来。
弱冠后爱惜身子,早没发过热来。晏绥也没想到,时隔多年,他再抓起药配方,是为了枕边人。
他拿的药见效快,治病_geng。不过一日,崔沅绾便觉着如获新生,病气退散,身子爽利快活。
病好的消息也传得快,晌午j气神才起来,下午她便被王氏叫到了娘家去。
“二姐也别嫌我烦。若不是慕哥儿这病来得快,府里大夫无用,我也不会把你给请过来。”
崔沅绾觉着她这话驴头不对马zhui,王氏快步拉着她过连廊,连口喘气的机会都不给。
“娘,我又不是大夫,难道我来府里坐坐,慕哥儿的病就好了么?”
王氏可不管她挣扎,后院里都是她屋里的人,王氏也不怕,仗着崔沅绾孤立无援,兀自把她拉到慕哥儿屋里去。
屋里是再熟悉不过的甘苦味儿,崔沅绾被味冲得头疼,只觉发懵。慕哥儿呼xi不畅,张着zhui痛苦喊娘。
“慕哥儿怎么了?”毕竟是亲D_D,看起来病得比她还重,崔沅绾的心也揪了起来。
难道是因为前几日她吼了慕哥儿一句,小孩想不开,心里郁闷难以纾解,这才病倒了来。
可他那点委屈,跟自个儿比起来,又算得了什么呢?从小到大,她不知被自家娘骂了多少句腌臜种,不也平安长大了么?
崔沅绾胡思乱想之间,王氏早坐到床边喂慕哥儿喝完了半盏药。
“慕哥儿这病实在是怪,家里的大夫束手无策,就连最好的徐家大夫来府里,也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我愚昧,见识不多,想着你读过书,想叫你认认这病。”
崔沅绾听罢,走到床榻边观望,慕哥儿脸色发紫,眼下一片乌青,zhui唇发白,身子不断颤着。崔沅绾俯身摸下他额头,竟要比那暖炉还烫。
“这**我走的时候他还活蹦乱跳的,怎么病成了这幅模样?”纵是再严重的风寒,也不会把人的身子熬垮成这骇人模样。
不像是生病,倒像是中毒。
崔沅绾心里慌乱,话未经琢磨,便问出了口:“可是被人给下毒了?”
“你胡说什么?”
这话惹气王氏,蓦地窜起身来推搡崔沅绾一把。崔沅绾本就站得虚,连连往后退去,若非秀云绵娘赶紧扶着,后脑就要磕在了桌棱处。
“夫人,你便是再气也不能推娘子A!”秀云抱怨着,“娘子的病刚好,步子迈得虚时,就被夫人匆匆拉来。若是娘子磕倒,夫人岂不是更难受?”
“我没事。”崔沅绾安慰道。本想站起身来劝解王氏,可脚一点地,脚踝便生疼,想是扭到了筋骨。
崔沅绾佯装镇定,惹着疼痛走到王氏身边。
“这不是生病该有的样,分明就是被人下了毒。”崔沅绾说道。
她的语气太过肯定,叫王氏听罢如五雷轰顶一般,tui一软,坐到慕哥儿身旁,M_子俩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
本章未完...
=== 华丽的分割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