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来人!”
福灵惊呼着,一面同崔沅绾把六郎给扶起来。
六郎脸色可见地白了下去,目光也逐渐涣散。唇色发紫,是中毒迹象。
“崔娘子小心,这刀片上有毒。”
得亏公主府上常住着几位nv大夫,府上nv使慌忙一催,nv大夫便急急忙忙提着医药箱上了楼。
人命当前,福灵被这满屋血腥味给吓得不轻。两tui颤着起身,却见崔沅绾盯着雕花窗子发愣。
福灵仔细摸着脖颈,察觉到头还安在身子上,松了口气。
“这不是晏学士所为罢?”她问道。
崔沅绾摇摇头,“方才不是说,他的人都走了么?”
雕花窗用梨木杆撑着。走近才看见,那杆子上也斜ca着刀片。刀片上有毒,自然没法取下来。再走进些,借着光,刀片薄面浮现着金凤暗纹。金凤多绣在行首抹Xiong上,Yan扉*靡。
这定不是晏绥手下暗卫军所为。崔沅绾抬头环视屋nei一圈,又推开门出去。这方阁楼周围都是林木,府外一片平方,刺客无法乘机行刺。
天边乌云翻腾,青紫一片,似有下暴雨之势。
“崔娘子,你快进来,这楼顶破了个小圆洞!”
福灵一声惊呼,待崔沅绾快步折回去时,福灵正仰头望着楼顶,满脸惊讶。
“想是趴在楼顶,破瓦扔刀片的罢。谁没事看楼顶呢。”福灵叹气,指着地上被几位nv大夫围绕起来的六郎,说道,“六郎是中了毒,不过大夫说此毒不致命。想来只是威慑人的罢。”
六郎浑身抽搐着,崔沅绾想过去看看,却被福灵给拦住。
“别看了,很吓人的。六郎没事,我这就叫七郎八郎把他抬屋里去。”
唤来人,将六郎抬出去,唤nv使来擦地通风。一番动作,福灵做得流利畅快。只是遇刺起初,她有些惊慌。剩余时候,冷静的不似她平日作风。
“这样的事,从小到大,遇上的没有十次,也有八次了。”福灵把崔沅绾带到前堂去,不慌不忙地叫nv使给崔沅绾倒茶上方糕。
福灵叫崔沅绾尝尝这绿豆糕,“吃罢,人一遇险心里发憷,最容易生病。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回去后才能安然面对身边人。”
“我不怕。”崔沅绾望着茶盏冒出的腾腾热气出神,“只是在想,今日这事幕后主使是谁?”
福灵:“还能是谁?一想便知是那些yu想谋逆的小人。他们本可以冲我来,趁着新法颁布,爹爹分身乏术,京中隐隐有乱,刺杀我而后快。”
“从前这些刺客都是这样做的。不过没能得逞,禁军看守愈发森严,他们_geng本找不出个空子窜进来。”福灵说着,蓦地觉着疑惑:“这次为何冲着六郎而来?难道只是给个警告,想威胁我么?他们知道我常出入皇宫,若是我有事,不论事情大小,定要一五一十地告诉爹爹。他们是不是怕了?”
只是这样说来疑点满满。福灵蹙眉,不觉捏紧手中方帕,拼命回想着方才细节。
“往日都不用刀片的。”福灵说道,“毕竟不敢真的揭竿而起,只是挑衅而已。今日下狠手,那毒虽不致命,可看大夫支支吾吾的样子,像是有隐情。”
“命最大,能活下去便好。”崔沅绾安慰道。
“是我给公主添了麻烦,公主本不必为此*心。若非我有事相求,六郎也不会遇险。”
“当然不是!”福灵忿忿不平,“说起来,还是六郎派人传信给我,我才想起来有他哥仨来。儿时六郎曾与我见过几面,此后再无音讯传来。要说再联络起来,也是七月底那时。他想同我见面,起初我并未答应。后来崔娘子提到想查事,我才把此人引荐给你。”
“要怪就怪我好了。”福灵本想说句好话叫崔沅绾放心来,谁知话音一落,崔沅绾脸上忧愁更甚,看得她心都揪了起来。
“都是愿打愿挨的事而已。当初原本另备着一批人供崔娘子选择,是六郎千说万求,说非要为你办事不可,就算拼上自个儿这条命,也要给你办成事。多年未见,幼时淡薄孤寂,不曾想遇上崔娘子,竟成了一座火山来。”
“话可不能乱说。”崔沅绾觉着福灵的话好笑,面色也缓和几分。
恰好nv大夫走来,在福灵身边嘀咕几句,话说罢又走了出去。
“他想见见你。”福灵说道。
崔沅绾不解,她与六郎不过是萍水相逢罢了。人家这会儿受伤,她去屋里看望。毕竟是有夫之妇,公主府人多,还是要避嫌来的。
“为何要见我?”
福灵轻笑,看破六郎这份心机。
“定是有话要对你说。你就当他是个拿钱办事的探子就成。D着帷帽去,隔着几层帘子,不碍事。”
见崔沅绾仍在犹豫着,福灵叹口气,满是无奈:“方才nv大夫说,六郎身上的毒已经解开了。不过这伤口处太过微妙,这处一划伤,j气大泄。nv大夫还交代几句,我听得懵懂。听她的意思,这伤说严重,倒也不严重。不过有伤的人难行,崔娘子去瞧他一眼,兴许他也能好得快些。”
本章未完...
=== 华丽的分割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