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晏绥是何心思,崔沅绾显然是猜错了来。
“不要叫我官人,我不喜这词。”幼时他听过无数句官人,没一句情真意切的。没脑子的姨娘该斗还是斗,他被B去兆相家读书。
晏绥不喜,因为会被背叛。
“你想想,该唤我什么?”晏绥眼中尽是玩味,眸里映着崔沅绾懵懂的眼神。
崔沅绾心下了然,可面上仍做出恍然大悟的模样。
“慎庭哥哥。”崔沅绾唤了一声。
原来是因为她胡乱叫了句官人,晏绥心里忌惮,才故意疏远了她。虽说这才疏远了半刻钟不到,可也叫崔沅绾觉着晏绥此人当真是*晴不定。
说上句,晏绥愿意顺着她的话往下云。若是下句有半点不He他意的地方,他便会立即抽离出来,又成了那位笑意不达眼底的*鹜佞人。
不过崔沅绾哪里是这般容易被唬住的人?晏绥愈是郁闷,她便愈是欢喜。
如同得逞占上风的狐狸,崔沅绾兀自放声笑了起来。
崔沅绾伸手点在晏绥身前,指甲粉neng晶莹,好似摸过一层冰水一般,覆着一层白净的光。
崔沅绾j心养着的指甲,不是只能染蔻丹却剥莲子的无用废物,饱满圆润,颇有钝_gan。晏绥随着她的动作敛眸,美人笑得张扬明媚,丝毫不觉此番会掀起哪般惊涛骇*。
“你可知?你在做什么?”
哪怕是这般无意微小的动作,也能点起晏绥心里的一gu火。晏绥问着,话里却喜意外露。
可崔沅绾的回话还没从喉里传出来,骤然一阵天翻地覆,晏绥握着她的yao欺身上前,一gu容不得人做何反抗的力道传来,两人都卧倒在了喜被软榻上。
寂然的雪松气息扑面而来,鼻息里外,一霎时便沾染了晏绥身上的清冷气。冷冽,却又莫名干净。
崔沅绾以为晏绥还会放几句狠话,毕竟平日里喜爱放狠话吓人是他的作风。可他并没有。
“你教我。”晏绥蓦地抛出这么句话。
话中含意明显,崔沅绾轻笑。她倒不知晏绥何时是这般实在了,旁的男郎觉着羞于说出口的话,晏绥倒是坦坦**地说了出来。
男郎yao间系带或是用一块麻布撕成长条,或是用皮革带揽在身上,或是用玉带钩彰显尊贵。而再尊贵的玉,再细琐繁杂的_yi物,都被随意抛到地上。
夏日头里,纵使再端方守礼的人也会被_yi物蒙得出汗,而晏绥显然不是这般执拗古板之人。里_yi薄,不出汗,也叫人看得清楚。
晏绥似是不愿面对这般场面,眼中情绪不明。可情意却藏不住,把他的心,他的身,他的思绪,都拢到一张密不透风的网里。
崔沅绾挑下帷幔,眼眸里满是狡黠。可惜晏绥看不到,他尚被困在情渊里无可自拔,何况崔沅绾堪堪环着他的脖颈,他_geng本无法分出一丝心神来去注意旁的事。
身上有座寂寥青山,叫崔沅绾呼xi难耐。
崔沅绾眼前一片朦胧。莫名流下泪来,总觉着心坎里尽是说不出的滋味。
晏绥垂眸,瞧她眼睫沾泪,轻声问道:“哭什么?”
崔沅绾摇摇头,思绪翩跹。
一时眼前走马观花一般,闪过无数画面。她想起上辈子困在破院里,数九寒冬,找不到一袭被褥取暖。那时秀云绵娘不在身旁跟着,屋里只有几位林之培派来的人,嘲讽她,捉弄她,她都没被打倒,更别提求饶。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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