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某种程度来说,尤斯塔和乐骨很像。

他们都不知道自己存在的意义是什么，只不过尤斯塔思维简单，只要有吃的有领地就能安眠,只是偶尔睡不着,会躺在水里看向星空，想象自己是一只鸟，或是其他更加自由的生命。

人鱼漫长的生命是祝福,也是诅咒。

他们永远无法离开河流所及之处。

乐骨亦然。他不会真正死去，却永远在副本中徘徊，收集恢复值和通关3S副本更像是掉在驴面前的胡萝卜，无论怎么拉磨也吃不到zhui里。

自由。

唇与齿纠缠撕咬，尝到彼此同样腥甜的血。

人鱼的尖牙咬破乐骨侧颈,乐骨的指尖洞穿尤斯塔肩胛。

水池中的水早已被染成猩红，像是一场永远不得解neng的梦。

尤斯塔喘着气,哑声笑问：“你确定？”

“我在等待。”乐骨眼神迷蒙，失血让他眼前阵阵发黑,唯有人鱼的金眸成了黑暗中唯一的引路之光。

“等待什么？”尤斯塔忍不住问。

“安德烈。”

尤斯塔的表情显得有些无奈,波澜阵阵的水池重新恢复宁静。

人鱼慢慢tian着他的伤口，他们的唾ye是天然修复剂，没多久就只剩下浅浅的红痕，尤斯塔每处伤都停在这种程度，满意地抬起头。

“你割破了他的脖子，为什么还等他。”

乐骨翻了个身,水池很硬,硌得他生疼。尤斯塔敏锐地发现了,用鱼尾将他卷到自己身上。

“带你出去。”

他们来得匆忙冲动,离开也同样。

乐骨懒得去想尤斯塔会带他去哪,不断通关副本让乐骨身心俱疲。

随波逐流也未尝不是好事。

他闭上眼，靠在人鱼坚实的怀抱中小憩。起码与“他们”相拥的片刻，灵魂可以得到休息。

“睁开眼。”尤斯塔凑近乐骨耳畔，低声道，“看。”

乐骨顺从地睁开双眼，漫天星河引入眼帘。

星幕低垂，澄澈的夜空万里无云，大地都被星光照亮。

尤斯塔：“我喜欢漂在水上看星星。”

人鱼摆动尾鳍，像条初生的小鱼那样嬉戏玩闹，将水花拍得到处都是。

清凉的湖水溅到乐骨脸上，他笑说：“谁会上.床到一半带着别人去看星星。”

“我A。”尤斯塔十分骄傲，“星星很美，不是吗？”

人鱼仰躺在水面上，卷而长的睫毛下，黑眸映着满天星辰。足以让人忽视尤斯塔的攻击x。

乐骨顺着他的目光望向天空，眯起眼笑道：“确实。”

方才凶猛撕咬彼此，恨不得生吞对方的两人，此时却一起躺在镜子一般的水上，_gan受夜风拂面。

尤斯塔见乐骨在自己身上躺得挺稳，便将双臂枕到脑后，问：“你为什么难过？”

“难过？”乐骨轻笑。

“嗯哼。”尤斯塔低头看向他，若有所思，“原来如此**我真是蠢透了。怎么会把你认成普通人类**”

乐骨的灰眸是那么清透明亮，似乎没有一丝*霾。他总是在笑，像个游戏人间的恶魔，对什么事都不放在心上。

被这双眼眸注视着的时候，任何人都会_gan受到被爱的_gan觉。

尤斯塔忍不住用指节轻轻刮蹭乐骨眼尾，大概是很痒，青年笑着，娇娇气气地埋怨他：“干嘛。”

尤斯塔：“乐骨。”

“嗯？”

青年闷闷的鼻音带着钩子，让人心痒。

尤斯塔却问：“有人问过你，寂寞吗？”

乐骨笑意不改，“没有。他们总是在说爱我。”

尤斯塔叹了口气，“我现在相信你有无数个前任了。只不过，他们都被你骗了。”

野兽的直觉j准无误。

人鱼fu_mo着他的面庞，“你_geng本不会爱上任何人。因为你甚至不爱你自己。”

乐骨垂下眼，睫毛蹭到了尤斯塔的骨节。

但他依然在笑，“做吗？”

尤斯塔沉默了一会儿，重重亲吻他的唇，双臂环住乐骨，尾鳍停止摆动，两人就这么一同坠入湖底。

星光随之远去，周围只剩下无穷的黑暗。

乐骨听着水的流动和自己的心跳，还有*尖传来的，另一个生命的心跳。

他们沉入湖底，沉睡中的小鱼惊得四散奔逃。

尤斯塔拨开植被，将乐骨放在石头上。

“你会死。”尤斯塔说，“缺氧而死，不太好看。”

乐骨笑了笑，闭上双眼。

【游戏结束了，您不用再做戏。安德烈来了。】520语气如常，并没有注意到乐骨的不对劲。

就在尤斯塔将要撕开他_yi裳的那一刻，安德烈的爪子挥开了他。

手臂被冰凉的触_gan禁锢。

乐骨睁开眼，橘红明亮的人鱼没有看他，而是直视水面，尾鳍用力摆动，在水中像是流动的丝绸。

迷人的美好梦境。

“乐骨。”

光与氧气再次出现，从黑暗中离开的时候，它们的存在更加不可替代。

安德烈将乐骨用力托举出水面，手掌按住他的肺部，“呼xi。”

乐骨摇摇头，笑说：“我没有呛水。”

即便氧气耗尽，他也没有出现人类本能应有的挣扎。

他心存死志，且坚定不移。

安德烈皱眉看着他，脖子上还空着一块，但显然，乐骨_geng本没有伤到他的动脉。

乐骨坐在他臂弯里，双臂环着安德烈的脖子，好奇道：“说起来，人鱼有气管吗？你们是怎么呼xi的？腮？”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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