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乍然睁眼,看到的是自己倒在血污中的body,又被魔物一脚一脚踩成血块碎沫。
好像真的,死得透彻。
原以为我的意识也要随之终结,却没想到,我成了无法选择选项的galgame第一人称视角,从沈知晗的角度,将故事继续观赏下去。
我不敢想象,他这十年竟是这么过来的。
三日**之后,他被奴仆带到池中洗净,Nakednessbody重新绑上锁链,链条的另一头交还给魔尊。魔尊在城中巡视,他便要随之爬行,铃铛叮当作响,砂砾渗出膝盖,刮出一道道血痕。
夜晚将他拴在床边,沈知晗便像条狗一样在冰凉的地板蜷曲body入睡,若是不小心铃铛发出了声音,便会被震怒的魔尊用脚踢踹,时常一晚上过去,落得遍体鳞伤。
祁越嫌他脏,再没有睡过他一次。若是他人侍寝,他便得跪趴在塌下,任前来的妃子从他背上踏过,嘲弄几句这只小狗怎么还在发抖。
祁越笑道:“这哪是小狗,这是一条没用的老狗,废狗。”
沈知晗低低垂着头,闭上双眼,耳边尽是榻上靡靡之声。
我不禁想质问,受此屈辱,为何还不愿自尽身亡。
——这个问题在不知多少年后,我得到了解答。
祁越在成为魔尊后,将正统仙家道门之人俘虏囚禁在未阑城底,直到那日南华宗周清弦到来,与魔尊在未阑城上空大战一场,才得以令正道残余弟子趁机解救各自宗门长老。
也是那日,祁越要牵着沈知晗应战之时,一向平和温顺,随意使唤的人却犯了疯病一般,用一把短刀将自己的脸划破,鲜血淋漓,再分辨不出从前模样。
当世最强对付一个区区周清弦又怎在话下。祁越轻易将他击退,站在城墙之上,随口问道:“知道我为何多年为何没对你们长老弟子下手吗?”
有人回道:“难道还是因为魔尊心软不成?”
祁越扬声大笑,“我应了一人,他留在城nei,我便不伤他们x命,照理说来,你们是不是应当_gan谢他?”
四下惊诧,登时议论纷纷,一位年长之人上前道:“你当真是恶贯满盈,还不速速放了这位大仁大勇的义胆大侠。”
祁越道:“放他当然可以,我早就玩腻了。不过我本来就打算让你们带走城底之人的,若是你们现在离去,我全不计较,但若是要带他一起,便要与我再战一场。赢了,你们都带走,输了自然也要一齐留下,你们可愿意?”
此话一出,嘈杂之声戛然静止,只偶有窃窃私语。魔尊修为shen不可测,连最高战力周清弦都无能为力,自然无人是其对手。若是现在离去,那便皆大欢喜,可若不救,却又失了多年秉承的正道风气,往后该如何自处——如此矛盾,属实令人难为。两相权衡,纵是心里早有定夺,也无一人敢先开口。
等得无趣,祁越便一手掐起沈知晗压于城墙,他不着_yi物模样属实有碍观瞻,颈上更是一团血糊,即便如此,依然尽力遮挡自己已经面目全非的脸,连畸形器官暴露也毫不在意。
“想必诸位早有耳闻,再过七日他便要在此处接客,若有愿意留下参与的,想必他也不会介意。这便是本座的狗,也是替你们求情之人,更是南华宗弃徒,此人,你们救是不救?”
魔域有一公用娼妓,这本就不是秘密,世人只知那人与魔尊从前关系不浅,潜意识也觉定然不是什么好人,只当是二人狗咬狗。如今却将他提拎出来,告知便是此人替他们求情,配上一副肮脏畸形的body,当下便有人黑了脸,只觉颜面尽失,看向沈知晗时已然带了嫌恶。
细碎的讨论声又响起,“南华宗?南华宗出了个魔尊还不够,原来连此人也是**”
此次讨伐行动领头人便是周清弦,他尚在一旁修整。众人纷纷看向他处,另一位南华宗弟子便大胆站了出来,高声喊道:“你既说此人是南华宗弃徒,那便早已不属南华宗,我南华宗向来光明磊落,又岂会做这等下贱勾当?”
“下贱勾当?”祁越一挑眉,将沈知晗body又抬高几分,“你看,他们说你这几十年的牺牲皆是寡廉鲜耻,连南华宗都不想承认是一个婊子护了他们多年。”
沈知晗稍稍偏过头,看到城下无数道对他鄙夷目光,像是在瞧勾栏中一个低贱妓子。
是了,这样的人怎能当那个英雄?他肮脏不堪,宗门清白,正道磊落,不该与这些污秽肮脏之事有半分相干。
那弟子接着道:“此人本x*贱,莫要将他与我们扯上关系才是。”
他言语凿凿,一时间四下附和,再无人在意那人是否真保全了城底千百余人,只指责他不知廉耻,又拿body做文章,最后一同忘却先前讲了什么话,已有不少门派带着救出之人转身离去。
没废什么力气便能救回门派中人,这再好不过了。
祁越嗤笑一声,将沈知晗重新丢回脚下,遮挡发丝间,见他满目盈泪,下唇已咬得泛白。
“怎么这副丑样子?看着倒胃口,怕是以后他们上你都觉得恶心。”
周清弦T息过真气,被其余弟子催促,他犹豫一会,正yu离去,却听刚救出的一弟子与身边人议论道:“我看那沈知晗本x*贱,分明就是自己犯了*病,找的什么光明伟正借口,指不定早就乐在其中。”
“曹兄怎知那人名姓?”
“我与那人在南华宗便有过节,那魔君花样百出,曾带着他到城底令侍卫在我们眼前**,我一眼便认出了他是沈知晗**也不知今日划花脸想的又是什么路子,怕是也知道自己无颜面对,倒不如毁了容来得好!”
同行人闻言也笑,正要开口继续讨究此人在魔域事迹,耳畔却忽地一阵疾风相掠,登时立在原地,回头一看,周清弦身影消失不见,空中一点寒芒,画影骤现城墙上方,持剑之人纵身腾空,猛地向魔君挥刺而去。
祁越只是眉头轻皱,两只手指轻松挡下那十成十的剑意,头也不抬,道:“我本已放过你们,为何还要来自寻死路?”
南华宗弟子皆注意到了城墙上方二人对峙场面,忙高喊道:“少宗主!”
周清弦紧抿着唇,艰难支撑剑上源源不断的压制,视线落在一旁Nakednessbody上——沈知晗与他堪堪对视一眼,哆哆嗦嗦蜷起身子,下意识抬手,遮挡本就血r模糊的脸庞。
祁越本就在戏耍他,又往指尖加了几分力,问道:“你在看什么?这个时候了还不认真?”
周清弦闷哼一声,显然已到了极限,妄想斩杀魔君的剑再无法靠近一寸。他依旧将全身之力贯注剑身,对沈知晗艰难比了一个微小的口型——“走。”
祁越失了耐x,凭空召来新亭侯。
沈知晗只急喊道一声:“不要!”
下一瞬,刀尖没入心口,鲜血在沈知晗眼前轰地喷薄炸成一束初绽的花,画影随之迸裂横飞。前一刻活生生的人,便如同面齑一般化作碎末,纷纷扬扬随风而逝,一点痕迹也未在世间留下。
沈知晗瞪大眼睛,似是没有反应过来,分不清是周清弦还是自己的血溅了一身。短暂呆滞过后,又忽地狂躁挣扎起来,像个失了理智的疯子嘶声尖叫,锁链碰撞得叮叮当当,常年被捆缚的双手在空中不停攥取飘散粉末。他抓了一把又一把,最后张开发抖的掌心,见到手中空空如也,瘫坐在地,被折辱近百年也没有的心痛侵蚀他肌骨,终于忍不住,悲切地恸哭出声。
祁越手握刀柄,ca在城墙之上,轻蔑道出二字:
——“无趣。”
城墙下各宗派子弟皆愣在原地,似乎不敢相信正道苦苦集结的最强战力,便这般轻易折损在了魔君手里,当下心中一gu苍凉。除去南华宗弟子朝他殁去方向跪地哀戚,其余早已趁乱灰溜溜地逃回宗门。
这场讨伐以气势雄雄开场,又以不清不楚结束,只令他们认识到,正派与魔域尊主境界的天壤之差,从此再无人敢寻未阑城麻烦,魔界至此一家独大。
沈知晗那日之后,便从原来的十日休息改为一日,每休息一日,便要伺候魔物三日,他的body逐渐衰败,伤势修复得没有造成的快,这番模样,想必再不能坚持多久。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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