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撕裂般的剧透随之席卷而来,沈知晗后知后觉尖叫痛嚎出声,body无意识地痉挛弹起,每一块肌r都在紧绷发颤。他的右手手腕被纯钧剑割开了一道口子,手筋被硬生生从剑尖挑断,鲜血汩汩流出,宛如一条永远淌不尽的河流。

这是比流窜电流还有百倍千倍的痛楚,十二经脉周而复始,如环无端,握剑二十三年的手被断裂的筋带从此折断——他再也无法提起剑了。

沈知晗眼睁睁看着血ye淌过他的手腕,淌过周秉常嵌着泥沙的靴底,淌过地上齐整铺就的汉白玉,手掌被上百斤的重量踩碾,周秉常弯yao掐起他的脸颊,喂下一颗棕红色的苦涩药丸。

他知道那是什么——南华宗密法截元丹,被喂食之人全身经脉丹田就此塞堵,此生境界再无法进益半分,无药可解。

沈知晗二十岁结丹,再过七八年便能触及元婴,虽比不上周清弦天赋异禀,却算是个难得的好苗子。

——他再也没有机会了。丹药入口即化,沈知晗眼底露出shenshen绝望,他这一生都将止步金丹,再如何努力修炼,都永远无法突破更高一层境界。

流窜的电击尽数褪去,只剩手腕上鲜血淋漓的刺痛,沈知晗使不出半点力气,整个人如同从一团蓄满了鲜血与汗水混杂的棉花,周秉常轻轻一踹便能踢翻他蜷作一团的身子。

周秉常神色平淡,慨然转身,屋外白茫茫雪泥上鲜红的鞋印逐渐消逝。

“随明座下弟子沈知晗,私自盗窃宗nei武学秘籍,不顾礼法对宗nei弟子有卑劣想法,数罪并罚,驱逐出宗,从此与我南华宗再无半分关系。”

那道声音逐渐模糊,最后几个字眼犹如风过一般在耳畔吹散了。

眼前一片漆黑,最后的画面是几个年轻弟子向他走来,他们脸上没有半点多余表情,好似一个一个听从办事的木偶,沈知晗想挣neng被抬起的body,想去见周清弦,想和他再说一句道别。

他被抓着头发仰起脸,狠狠扇了一巴掌。

再后来意识回笼,自己被随意丢弃在南华宗山脚,空旷的山林间寒风呼啸,苇席大雪悠悠飘扬,抬起头,风中翻滚的雪粒擦过他脸颊。

沈知晗支起body,雪那样大,那样无情汹涌,苍茫天地间唯他一人艰涩而行,他的右手无力垂在身侧,鲜血顺着腕上指尖滴落在雪地上,好似开出一朵一朵绮丽又明Yan的花。

他在风雪中被捡回南华宗,亦在同样的风雪中孤身一人远去。

23

【还不是得说再见】

23

那日他离开南华宗,全身只剩一枚随身携带的玉佩,顶着凛冽风雪行了一日。镇上一户人家记得他从前帮忙除过妖,见他发上覆了厚厚一层雪,浑身血污几yu昏厥,好心接进屋子,请了大夫看诊。

他的手腕筋脉被重新接起,纱布包裹严严实实,但总归是被纯钧剑截断的经脉,能勉强取物做事,却再也无法提起任何一把剑了。

沈知晗早已辟谷,帮着那户人家做些农户以表谢意,待到了来年春,彻底告别南华山,一路西行,关山迢递,最终留在了顺安镇。

顺安镇旁的四明山盛产药草,好在从前在南华宗时学了些简陋医术,勉强能靠着营生。他最艰苦时也没有当掉那块玉佩,好像带着它便能记得南华宗的日日夜夜,记得来不及瞧上最后一眼的随明长老与周清弦,若说他还留念什么,偌大南华宗,不过此二人而已。

顺安镇每年的春天要来得比南华山早些,气候也更温暖些,他很喜欢顺安镇淳朴民风。镇民们对他这位会一点点术法的大夫礼貌相待,孩童叫他沈先生,时常有孩子给他送上自家做的糕点吃食,有对修炼好奇之人问道:

“沈先生,您为什么不继续修炼,反倒来当了个大夫呢。”

沈知晗正坐在院nei的石凳上捣碎草药,石臼被石杵砸得嗵嗵闷响,雪白的颈子垂着,手上动作不停,笑道:“我修炼得不好,被赶出门啦。”

“沈先生骗人。”孩童嬉笑道:“您年纪轻轻便是金丹,我父M_说您可厉害了,莫说寻常人,便是小有天赋者到金丹,都得三四十岁呢!”

沈知晗将石臼放在一旁,认真道:“他们以后继续修炼到更高境界,可我到了三四十岁也只会是金丹,哪能比得上呢?”

孩童歪起脑袋,han_zhao手指不解,“为什么呀?”

沈知晗没有再说话,捏了捏小童脸蛋。

修炼者寿元与境界挂钩,沈知晗金丹修为,虽比常人多出了近百寿元,却像是个被悬挂半空的木桶。木桶底下戳出一个洞,桶里的水一滴一滴向下流逝,没有人为他添上新的水,也没有人替他换一个新的桶,等水流干净了,木桶也就啪嗒一声摔在地上粉身碎骨了。

他想,在顺安镇安度余生,也许是自己最好的结局了。

沈知晗把玩着玉佩,夜阑人静时偶尔会想起周清弦,想他过得如何,修炼是否顺利——那玉佩上还存留着周清弦附着的一丝灵力,小时的玩笑话最终没当真,术法只练了一重,也忘记了要时刻寻到他的约定。不禁叹道,若是周清弦真将那术法学了个十重,隔着千百里,许是能觉察到自己的。

随后他又愣道:觉察了又怎样呢?周清弦知道自己对他抱着那些不堪想法,定然是对自己厌恶至极,与其说是寻他,倒不如是提着画影将自己刺上几剑来得痛快。

沈知晗从没想过,与周清弦的再次相见会是这般境地。

周清弦仗着修为高出祁越一头,从他身上夺走玉佩,随手施下禁制,祁越便无法再行进一步。

“我再问一遍,谁给你的?”周清弦冷冷问道。

祁越咬牙ChuanXi,呸地朝他吐唾沫,“关你屁事。”

“我说过了。”周清弦凤眼半眯,锐利视线紧盯不放,“此物乃南华宗叛宗之人物品,若你不肯交代来源,我自然可认为你与他是一伙人。论你天赋再高,我南华宗也不会将你收作弟子。”

蓝衫人似乎也没见过这般场面,祁越是实打实的本届nei门第一,周清弦却是宗主之子。他虽欣赏祁越,但也略有耳闻当年之事,只得回到场中央,向祁越道:“你将玉佩来历讲出,我们自有辨别,也定然不会污蔑你。”

祁越body被制,却明显已经气势不足,他此行便是为了入南华宗nei门,若是错过,便再无机会。周遭嘈杂声此起彼伏,似乎都在因二人对峙而议论纷纷,传到祁越耳边时,已然不剩什么好话了。

台下人巴不得他被取消资格,祁越额边落下汗滴,手上握紧拳头。

沈知晗看出他的慌乱,知道他对jin_ru南华宗的渴求,哀哀叹息一声,摘下幂蓠,走上论剑台,挡在祁越身前。

“玉佩是我给他的。”沈知晗抬头与周清弦对视,目光交汇,眼如点漆,“我与他不过萍水相逢,前几日在路上遇见,我被盗取行囊,便将玉佩变卖给他,换得一些银钱。”

周清弦见到沈知晗的第一眼便再未将视线从他身上移开,二人多年未见,年少时的情_gan早已不复存在,心中五味杂陈,一时不知如何应对。周清弦忽而问祁越:“是这样吗?”

祁越Xiong膛起伏,从沈知晗现身起便暗暗运气,想要突破身前禁制。

“不用试了。”他道:“你挣neng不开,倒不如老实回答我的问题。”

“南华宗惜才,你若是亲口承认事实如他所说,那我便信了你,这nei门第一自然也是你的。”

蓝衫人也道:“祁越,少宗主都发话了,你不用担心什么,将事情讲明便行。”

台下数几十双眼睛此刻皆盯向祁越,等待他给出答案。

祁越愈发慌乱起来,手指不自觉发颤,他看向沈知晗挡在身前背影,又兀然挪开视线。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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偃仰西风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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