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开往常德的动车上,陈洛愉伸出手,在满是雾气的玻璃窗上写了个“愉”字。
昨天半夜,寒潮席卷了整个华中地区,普遍降幅达到了6至8度。今早陈洛愉起床时想看看外面的天气,躲在被窝里的钟航不让他开窗,说夜里都被冻醒了。
其实陈洛愉也不在意这座城市的气候,他打开天气APP,看了看常德的情况,还是清一色的雨,几乎每小时都显示下雨的图标。
昨晚他搜了下最近湖南的降雨,受牵连地带几乎都在山区。之前他从没了解过这些,昨晚看了几篇报道后才知道部分地区受灾严重,不少良田和养殖都受到了影响。
不过在这之中也有好消息,中国气象网在昨天的最新发布是这阵持续的降雨差不多要结束了。
看着悬挂在玻璃窗外的雨点,陈洛愉拿出手机,又一次看了看屏幕上的时间。
他坐得是开往常德的最早班次动车,不过要在长沙中转。中转的四十分钟里,他到长沙站的麦当劳解决午饭,又买了两个巨无霸汉堡和薯条以及辣翅,打包后带上车。
抵达常德站已经下午三点了,他没告诉陈飞麟自己会过来,就凭着导航路线和网络上百度来的经验,从常德站直接包车去了鼎城区下面的景河村。
最近接连下雨,来常德旅行的人大大减少。司机见他没带行李,又不像本地人,便问他是不是去找人的。
司机很热情,普通话也算标准,他便打听起景河村受灾的情况。
司机“啧”了声,指着他那一侧的窗外,“你看我们这城区嘛都淹了点,下边更不用说咯,靠近澧水洪道的几个村子前两天路_geng本进不去。”
“你要是提早两天来,就算再给我五百也过不到那边。”
陈洛愉盯着窗外的地面,确实有积水现象,他又问:“那现在水退了?”
“退差不多了,就是还有点雨。”司机望天叹气,“往年的雨都没下这么厉害,今年真是遭罪。”
“听说养殖这块受灾很严重,那村民的损失怎么解决的?”
司机打转向灯驶入前方县道,路面变得不平坦起来,陈洛愉抓着车门把手,听司机说:“那边的村子有扶贫点,具体什么情况就不知道咯。”
在县道开了快一个小时,车子从红利隧道穿出,陈洛愉看到了越来越偏僻的景象。
两侧山林密布,云层像撕开的棉花缠在山头,窗外风声呼啸,高大的树木被吹得左右摇摆。等开进山里,车辆也看不到了,只有几辆红色的大摩托和拖拉机闯进视野。
司机说这是进出景河村的唯一通道,路修得不错,这两年政府也派来了定点扶贫的班子,情况在慢慢好转。
陈洛愉是第一次到大山里来,不过想到这是陈飞麟经常见到的风景,他又四处打量。
说不出名字的鸟儿从树林间穿梭而过,有人赶着七八只羊和一群鸭子在前面行走。动物们似乎见惯了机动车,在司机按喇叭通行时一点反应也没有,倒是那位老汉转头看过来。
陈洛愉也看着对方,那张黝黑的脸上是饱经风霜的岁月痕迹,让他想起了陈飞麟的父亲,也想到自己就这样不打招呼地跑到别人家里,会不会很没礼貌?如果陈飞麟看到自己过来了,会吓一跳吗?
昨晚做出这个决定时,陈洛愉也纠结过该不该这么冲动。但一切顾虑都在陈飞麟那句“想见你”的话面前变得微不足道。
即便那个人只是以朋友的身份在需要他,那也够了。
在绕过又一座山头时,视野豁然开朗起来,一座建造在两山之间的村庄出现在眼前。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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