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是谁。”蔺沧鸣扶了扶面具,压下心底那抹怪异的错位_gan,嗓子干涩发痒。
他终于体会到了那些被他拷问的人的_gan觉,脑中像被豁开一块儿,突突地传出连续不断的钝痛,这还是他对自己下手有所保留。
但他也只是想起一个短暂的片段就到了极限,若他从前就见过霁霞君**霁霞君原来是那样生动的人吗。
“主上喝水。”霁涯松了口气,收拾掉桌上的木屑,给蔺沧鸣倒了杯水,“你做噩梦了?不愧是少主,梦也比别人恐怖一点。”
蔺沧鸣接过瓷杯,突然动手拉住霁涯的袖子,他想起记忆中自己满心不耐地挥开那人的动作,又把霁涯推走。
霁涯心说蔺沧鸣这是犯了什么毛病,他退后两步站稳,又试着递了颗野草莓过去:“您先吃着,我去睡了?”
“十年前你在哪?”蔺沧鸣随手拿过果子,在指间灵活地转动,不理会霁涯的告退不容反应地问,“回答我。”
他估算了下记忆中的年岁,选了个大概的时间,目光凌厉。
霁涯稍稍沉默,然后苦恼地蹭着掌心:“去过的地方不少,也没刻意记,大概在霖雨城附近吧。”
霖雨城距栖州不远,蔺沧鸣随即追问:“那你为何没去过栖州?”
“栖州是幽冥阁主城,消费太高没钱。”霁涯直接就是一句万金油借口,不解地歪歪头,“我有什么不对吗?”
“你看过海吗?”蔺沧鸣的语气渐渐平和下来,“天空澄澈广阔,海像另一片倒映落日金晖的苍穹,天地间*漾着*涛和层叠的风**你在那里见过一个人。”
霁涯动了动zhui角,本想否认一句他没看过,无论是过去还是在修真境南疆,他都没去看过海。
但不可思议的是,随着蔺沧鸣低沉缓慢的描述,他仿佛真的置身在那片无垠的空间里,从海中捞起了什么人。
“我**我不知道。”霁涯困惑地坐下,拇指按住太阳*,故作轻松地打趣道,“哈,难道我们从前有缘偶遇不成?”
“也许吧。”蔺沧鸣模棱两可地哼道,他忽然高兴起来,对霁涯扬了下手,“去休息,明天尽快出发。”
霁涯莫名其妙地被盘问了一通,出题者自己倒开阔了,留下他警惕又懊恼地拼命回忆。
“那我先走。”霁涯说着就要出去。
“你睡那边。”蔺沧鸣挥袖一甩放下帘帐,指指桌旁的软塌,zhui角翘出个好整以暇的弧度。
霁涯xi气为难道:“严少爷要打坐练功,不住帐篷。”
“我的命令与旁人无关。”蔺沧鸣又霸道起来,“出了这间帐篷,就是抗命不遵。”
霁涯:“**吾好梦中杀人。”
“火铳包治百病。”蔺沧鸣微笑着曲起tui来,直接关了晶石灯。
霁涯眼前一黑,和蔺沧鸣的距离似乎越发近了,他慢吞吞地窝到软塌上,和_yi而卧闭上双眼,裕华堂的客_F_更能给人游刃有余的心理安慰,但现在只有狭窄的帐篷,中间隔着一张矮桌,蔺沧鸣解下斗篷的mo_cha声近在咫尺。
片刻之后,蔺沧鸣起身离开。
霁涯睁开一只眼,帘帐的缝隙中透出跳动的火光,帐篷nei没了让人心跳的蔺沧鸣,他安详地平躺下摒除杂念,想一觉睡到明早,结果没过多久,蔺沧鸣又回来了。
他熟练地阖眼,蔺沧鸣绕过矮桌在软塌边席地而坐,靠着边沿慢条斯理地擦拭滴水的头发。
“别装了。”蔺沧鸣拿着毛巾揭穿霁涯T侃,“你气息已乱。”
霁涯无奈坐起来,想了想,不甘示弱地问:“不用术法吹干,是等我帮你擦吗?”
“嗯。”蔺沧鸣自然地回手把毛巾递过去。
霁涯说完反而心虚起来,小心翼翼地撩起蔺沧鸣拨到身前的长发,*滑的触_gan让他无法集中思绪,胡乱找着话题:“**对了,你对玉霄派怎么看?”
“伪善的正道。”蔺沧鸣压了下眉,“提它做什么?”
“我也同_gan,嘉鸿真人表里不一,据说早年触犯门规被紫虚仙门逐出师门,后来又投玉霄派,钻营百年继任门主,为了利益归顺紫虚仙门,宁榆城亦被纳入紫虚辖域,门人遭紫虚轻鄙,受紫虚压迫,嘉鸿真人不思改变,实在不配为一门之主,严少爷有意借此时机让玉霄换血,我认为我们不妨稍微留手,坐视修真境nei斗。”霁涯稳重地说,手指蹭到蔺沧鸣微暖的后颈,触电般抬了下手,指缝带起几_geng微潮的发丝。
蔺沧鸣低了低头,霁涯见状喜道:“你同意了?那我说说**”
“弄疼我了。”蔺沧鸣打断他的话,把头发抢回来转头望向霁涯,“作为侍nv你太失职。”
霁涯眼神飘忽,脑中还回*着蔺沧鸣不悦的抱怨,耳尖似乎被嗓音擦出灼热的红,他局促地往后挪了挪,靠到了帐篷边上,干咳道:“我又不是侍nv,你将就一下吧**难道你平时都要侍nv_fu侍你洗漱吗?作风腐败了A!”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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