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钥见状,便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回望着林君竹。他这才发现,眼前的男子真真是俊美非凡。
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温文如玉的柔美乌黑深俊的眼眸,让人禁不住沉溺其中那细长的眉,高挺的鼻,以及看起来有些薄情的唇,都是那么的惑人。真可谓是公子如玉,举世无双。或许是因为林君竹打小就待着自己身边,所以未曾注意过。
倒是每次林君竹随自己出征,军中无聊,听得那些粗老爷们闲谈过:“林军师这等天姿,可是让世家女子都自愧不如啊。我等若是个女的,必定死皮赖脸地也要爬上军师的床!”那时林君竹并未说什么,只是朝自己淡淡一笑。自己也未曾多想那笑里面的涵义。
“昨夜,是我的错。让你受苦了。我必彻查,给你一个交代!”萧钥反握住林君竹的手,说道。
“……我以为,殿下会责怪于我的……”林君竹垂眸,话里尽是悲痛之意。他深深地爱恋着眼前这个人,哪怕为了这份爱,自己一无所有,亦不在乎。虽然明知道萧钥是不会回应自己分毫的,但是他还是想陪伴在他左右。因为幼时的那一眼,便注定自己逃脱不了了。
“先前是我误了,说到底是我对你不起。”萧钥说的真诚。
“殿下此话何意?”不怪林君竹多想,确实是因为自己的那份执念太深,他始终还是抱着些妄想的。对此番一系列的异常,心里隐约有个声音在告诉自己:也许殿下,终于看开了,愿意回应自己了。但又十分踌躇,不知道这份转变是否包含着些其他心思,毕竟,现在的自己是真的看不透眼前的人。
“我知道,现在我说什么你定然也是不信的,你且看着以后吧!”萧钥以为自己本就不是一个善于辞令的人,而且在他看来,做可比说更有意义!
“殿下,是否要传早膳?”今日旬休,不必早朝,但现下已是日上三竿。更何况昨夜萧钥醉酒,虽是饮了醒酒汤,但自小就照顾萧钥的元喜公公还是有些放心不下,又听闻萧钥刚刚要了一趟热水沐浴,主子沐浴时不喜有人伺候自己是知道的,不过半柱香已过,故而他才出声打扰。
“你身子不适,更何况有些东西若是不清洗干净容易闹肚子,所以还是我来动手吧!”萧钥放开林君竹的手,一边帮他清洗一边对外吩咐:“叫厨房准备些清淡的,今日林公子与本宫同用早膳。”
林君竹实在拿捏不准萧钥的意思,便由着他动作,反正自己的一颗心早就给了他了。而且先前在军中,二人关系要好也时常互相搓澡,早就不知害羞为何物了。便眯着眼,只顾享受眼下这难得的温馨时刻。
“诺!”元喜对林君竹颇有好感,更何况他做奴才的也不好过问主子的事,便而不疑有他,只听吩咐做事。
潇湘院,杜玉蓉一直在等东暖阁的动静,只是等了大半天,也不见有消息传来,心下不安起来。昨夜萧钥酒醉归来,她前去探望,在醒酒汤里下了合欢散,又放出消息给梅园的那位说萧钥遇刺,依着自己的估量,今日萧钥该大发雷霆才是,怎的一点动静都没有。对于林君竹这个劲敌,她私以为,非得除去而后快,萧钥可是把可以伤透林君竹的利刃啊。
待萧钥将二人身上都清理了一番,便朝门外唤来小厮服侍二人:“芷兰和芷兮那两个丫头打小就服侍你,你把她们召回来吧,还有燕云十三,既然是祖母留与你的,此番情谊自是不可辜负。”
芷兰和芷兮是服侍林君竹的丫头,不过在林君竹过门之后便被遣离了过,但萧钥知道那两个丫头现下在何处,若是让她们重新回来服侍,想必是求之不得的。至于燕云十三,便是那支暗卫。今日有人能借自己的手陷害林君竹,难保下次有人暗杀,更何况燕云十三回来,林君竹行事也会方便很多,他可不打算把这样一位贤士养在深闺后院里。
萧钥一边想着,一边看着铜镜里林君竹那张俊美的脸庞,自己也算是皇族中面容佼佼者,与林君竹一比,也逊色三分了。如此想着,萧钥心中不禁一动,民间都有“结发夫妻恩爱不相移”的说法,便吩咐了小厮递上剪子和红绸缎子。
轻轻地剪下一缕自己与林君竹的头发,并将其缠绕在一起,然后放到枕下。
“君竹,我们以后还像以前那般好不好?”萧钥看着林君竹一脸的迷茫,轻声的说。
“殿下觉得这样好便是。”林君竹回过神来,听着萧钥略带撒娇的语气,与以前二人在私底下相处并无二般,不由地轻轻一笑。谁能想到一代军神在私底下有时却犹如小孩子一般幼稚呢?
“你是知晓我的,对于你,我一向都是不屑作戏的,所以我说要对你好,便绝不会骗你。”若是在以往,二人相知相守多年,他根本不需要说这样的话,但现在到底有些不同,所以萧钥觉得有些话还是要先说出来比较好,免得自己一开始就被冠上“别有图谋”的帽子。
“殿下先前说了,且看以后的。”林君竹还真是有些不习惯眼前这人小心翼翼的样子。
“你以前在私下里都是唤我子衡的!”萧钥不满道。
“这不是还有小厮在服侍么?”萧钥倒是穿戴整齐了待这一旁百般聊赖,自己可还在绾发。
“能进东暖阁服侍的,又岂是傻人?”萧钥表示,林君竹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给他们一万个胆子也不敢把他二人今日的对话传出去。
“元喜,着人摆膳吧。”萧钥见林君竹也整理得差不多了,便吩咐道。
刚刚帮他清洗的时候发现林君竹实在削瘦得不像话,这都是自己的过失,暗自发誓一定要把他养得胖胖的,这样抱起来也会舒服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