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砚清不想跟他说话,裹着毛毯坐在后面发呆。
他刚睡醒,头发凌乱地扎在脑后,碎发挡在脸边眼里没什么情绪。
下车的时候陆以朝拦住他,背对着他蹲下,“来。”
祁砚清正要下车,硬是被他挡在门口了,不解地看着他。
陆以朝回头冲他笑了笑:“脚疼,我背你回去。”
祁砚清迟缓的目光盯着他的后背看了很久,脑海中闪过几段零碎的片段。
谁也这么背过他**是谁?
他扯着头发难受地闭上眼睛,好晕。
“怎么了?!”陆以朝急忙起身扶着他,“头疼?别扯头发**松手清清。”
陆以朝掰开他的手,贴了贴他的额头,没有发烧,额头很凉。
祁砚清像是陷在了某种情绪里,本来就雾沉沉的眼睛现在更是找不到一点焦距。
陆以朝用毯子把他裹好,把他抱出来,安抚着:“清清,咱们先回家。”
祁砚清闻到了他身上的气味,挣扎着动起来,“不**我不**”
陆以朝抱紧他,吻他的额头,疾步往家里跑,“不动,清清,就抱一下,马上就到家了!”
祁砚清难受地推他,断断续续地说:“你别**别碰我!不让你背**放开!难闻!”
电梯门一打开,陆以朝Jin_qu就把他放下。
祁砚清脚步虚浮,后退几步靠着电梯,毯子也掉在地上。
陆以朝一米八九的身高挡在他面前,抓住祁砚清要推开他的手,“有监控,别拍到你的脸。”
祁砚清靠在角落微微喘气,咳嗽了几声,陆以朝抖了两下毯子裹在他身上,“真的这么讨厌我?抱一下都不愿意?”
祁砚清不看他,现在这种距离闻不到他身上的气味。
电梯徐徐上升,这个时间没什么人。
陆以朝稍稍弯yao,偏长又shen邃的眼睛看着他,“我不会欺负你了,上午的事对不起。”
祁砚清拉高毯子挡住鼻子,眼皮垂着。
陆以朝退后半步,右手撑在他身后,把他围在自己怀中,声音平和温柔。
“你脚和tui都受伤了,不能久站不能总走路,你还要继续跳舞,别这么不在乎自己的tui。现在站着疼不疼?”
祁砚清裹紧毯子,幅度很小地点了头。
“那我抱你出去,把你放在沙发上就不碰你了。tui真的不能再伤着了。”
祁砚清被抱回去了,短暂的接触没有闻到他的信息素,脑袋里闪现的画面也都不见了。
祁砚清抱着猫躺在沙发上,听着花雕打呼噜的声音,修长的手指揉着花雕软绵绵的肚子。
陆以朝拿了药和水过来,又贴了贴他的额头,“吃药了。”
祁砚清不排斥吃药,一大把苦药片面不改色地吃了,然后病恹恹地陷在沙发里,手搭在胃上。
陆以朝搓热手掌,坐在他身边轻轻捂住他的胃,低声安抚着他,“会好起来的,不会一直吃这么多药。”
药里有安神的成分,没一会儿祁砚清就开始犯困了,眼皮一黏一黏地眨着。
然后头往一边歪去,被陆以朝抱住拥进自己怀里,脑袋枕着他的肩膀。
陆以朝动作小心翼翼的,给他盖好被子,手脚都盖住了。
他轻叹了口气,手伸进被子里悄悄攥紧祁砚清的手腕,拇指压在他脉搏上细细摩挲着。
祁砚清rou_ruan的长发贴着他的脸颊,有gu淡淡的香气。
他歪下脑袋和祁砚清靠着,花雕挪到两人中间睡下,没一会儿就睡得翻起肚皮。
陆以朝睡不着,安静的环境太容易让人多想。
谈妄的话他想了很久,谈妄大方地承认了他们之间有秘密,可谈妄也说了。
【谁说秘密一定要告诉最亲密的人,万一这个秘密就是跟这个人有关呢。】
万一这个秘密跟他有关。
那祁砚清偶尔的温软,偶尔的撒娇小脾气,以及那次被他骗了之后的难过和狠心。
好像就都找到了更准确的答案。
陆以朝眼眸微热发酸,他轻轻蹭着祁砚清的发顶,声音很小地问:“祁砚清,你是不是喜欢我。”
回应他的是祁砚清平缓绵长的呼xi声。
陆以朝闭上眼睛,声音越来越抖,“你不喜欢我吧?”
他抱紧祁砚清,声音已经小到出口就散了,夹带着一丝乞求,“**别喜欢我,别那么早喜欢我。”
他不敢想,如果祁砚清在三年前甚至更久就喜欢他的话**
如果除了把他当成狗让他屈辱之外,还藏着另一种情愫的话。
那他做的那些对祁砚清来说有多残忍。
他想到那天在悬崖边上,祁砚清和祁楚星绑在同一_geng绳子上,他明明看到了祁砚清脸色有多难看有多虚弱。
他明明有更多办法让祁楚星冷静千万不要挣扎。
可他就是选了最残忍的一种,让祁砚清回想到自己曾经被放弃过一次**
那句话一说出口他就后悔了,他听到祁砚清哭了。
他以为祁砚清是难过自己被放弃。
可如果那个时候祁砚清爱他,如果_geng本不存在对谈妄的_gan情。
所以那个时候祁砚清一直在哭,被拉住的时候不回握着他的手。
当时祁砚清还在流泪,被风吹得直晃,身下是悬崖瀑布,他却平静地看着自己。
“陆以朝,我要走,你拉得住我吗。”
为什么那么决绝的要离开,答案就出来了。
睡梦中的祁砚清忽然出声,动了动手腕。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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