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锁进度:44】
莫惊春醒来的时候,就听到耳边叮咚一声,然后便是j怪跳出来的声音。
这天上掉下来的馅儿饼砸在莫惊春头上,一时间他有些反应不过来。他捂着有些发疼的脑袋,这许是昨夜正始帝胡搅蛮缠得来的报应,现在莫惊春还觉得他的眼睛肿得有些睁不开,他昨夜哭了多久**即便那不是因为疼的,但也怪难受的。
他挣扎了下,身后抱着他的正始帝发出一声难以辨认的呓语,然后将额头抵住他Nakedness的背脊,试图将莫惊春再拖回来,塞在肚皮下。
“不,不行。”莫惊春含糊地说道,他看着外面的天色,shen_y了一声,抬手盖住眼睛,但犹豫了一会,他重新窝回去正始帝的怀里,决定在今日,在此时,在此刻,他决定要呆在公冶启的怀里,睡他个昏天暗地。
不管那些世俗束缚,莫惊春想这么做。
等莫惊春再一次睁开眼时,他听到了正始帝暴怒的声音,可那嗓音又像是被什么克制了一般,临到要说话的时候,又猛地压制下来,透着一gu冰凉的窒息,“**尔等是想同寡人说,只不过yi_ye的时间,它就会自己长脚跑了吗?”
那声音有些歇斯底里。
如果莫惊春愿意承认的话,其中或许还掺杂着少许凶暴下的畏惧。
这让莫惊春猛地坐起来,还未稳住身形便掀开了床帘。
正始帝正站在床前几步的位置,一脸恼火,还掺杂着暴戾与凶残的气势压迫着身前那一干跪着的人。
那其中,还有刘昊。
莫惊春晃了晃脑袋,这不对。
昨夜正始帝知道刘昊受伤,他倒也不算没良心,除非要紧的事,他不太可能再冲着刘昊乱发脾气。
不。
莫惊春在心里改正。
正始帝从来都不乱发脾气,他只是每一次发脾气都有些**过。
莫惊春勉勉强强地找了个He适的词。
“陛下,”莫惊春下了床榻,*着脚走到他的身旁,“发生何事?”
正始帝勉勉强强地压下了心头的怒意,看了眼莫惊春,随手将胳膊上搭着的_yi裳披上莫惊春的肩膀,“小人偶丢了。”昨夜帝王再暴躁的时候,都没有动小人偶,它本来该是安安分分地躺在木匣子里。
莫惊春蓦然想起清晨依稀听到一声脆响,忽而沉默。
“是你?”
【该惩罚已经结束】
j怪冷冰冰地说道。
莫惊春一顿,这小人偶的出现和消失,都是如此猝不及防。原本他以为这需要他和陛下厮混,可是如今来看,它消失的契机,却未必是如此。
毕竟昨夜的事情,可和它半点关系都没有。
【小人偶消失的代价,是_gan觉到四份等额的爱意,昨夜您与公冶启互诉衷情,让惩罚的完成度直接抵达百分百】
j怪的话看似是在解释,实则却让莫惊春有些xiu_chi。
那本该只有他和公冶启知道的事情,碍于j怪的存在,被这样直接说出来,竟有些许手足无措。他压下心头那奇怪rou_ruan的情绪,对陛下说道:“陛下,此事的来龙去脉,臣该是知道一些,您就让他们下去吧。”
正始帝的眼神微眯,打量着莫惊春的时候,他便知道陛下已经猜到了。
他骤然收敛了所有的脾气,硬邦邦地说道:“都起身出去。”
“喏!”
待到殿nei只有正始帝和莫惊春的时候,陛下挑眉看着他,低沉着嗓音说道:“它从一开始,便是所谓惩罚,那它消失的原因,又是什么?”
莫惊春踌躇地看着正始帝。
此前那么多次惩罚的骤然消失,陛下都甚少有这般态度。
他浑然无所谓这其中或许会夹带的危险,甚至将之当做有趣稀奇的物什。这世上能引起他兴趣的事情少之又少,偶尔能得一二,皆从莫惊春而来。
这也是莫惊春最开始不愿相信陛下钟情于他的缘由。
归_geng究底,莫惊春是莫惊春,j怪是j怪,若是陛下是因着这些稀奇的东西才看上莫惊春,那不是他的东西,终究无法维持多久。当初正始帝为了掰正夫子这样的态度,可是花费了几年的时间,才逐渐让莫惊春信任了他。
信任,这对皇室,对正始帝而言,是多么脆弱而微薄的物什。
它就像是清晨的朝露,看着美好纯粹,可风一吹,便消逝得无影无踪。
莫惊春愿意信任,这岂非也在发疯?
信任一位帝王至尊,信他的三分柔情,就像是把脑袋放在砧板上,任由人鱼r。
多么愚蠢。
莫惊春在心里唾弃着自己。
他抬眼,描绘着公冶启的模样。
他俊美,棱角比年少时硬朗,长得高大俊挺,此时穿着一tao大红的_yi裳,却朗朗如日月,漂亮而Yan丽。
好看。
人为美色而动摇,却不只沉迷在美色里。
莫惊春看不到自己的眼,便也不知道那其中究竟沉浸着多少柔情。
他拉着正始帝的_yi襟,将帝王的头颅给拉低下来,笑吟吟地吻住他,在唇*间,还能听到正始帝断断续续地说道:“我还没洗漱**”
他也没有。
莫惊春在心里想,然后又咬了正始帝一口。
倒也无碍。
他们都不会嫌弃彼此。
莫惊春松开了陛下,动着嫣红的唇色,平静淡定地说道:“因为给了它足够的爱意,所以它消失了。”
“爱意?”
正始帝垂落下来的手指,正下意识扣住了莫惊春的手腕。
陛下的body,总是要比莫惊春要来得冰凉。
莫惊春不喜,微蹙眉头,反过去紧扣住陛下的手指,“您该去多穿一件。”而这取来的薄披风,已经盖在了他的肩头。
正始帝淡笑着说道:“不冷。”
他似乎很满意刚才莫惊春的回答,即便陛下对小人偶的失踪,仍然有些下意识的惦记。
莫惊春看向陛下,意有所指地说道:“陛下不是说,假的东西,终究还是假的吗?”
正始帝本是要说话,不知为何突然住了口,然后意味shen远地看着莫惊春,颇有种高shen莫测之_gan。
“难道,夫子吃醋了?”
陛下说这话的语气,就像是发现了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还执意要对上莫惊春的眼,弄得他非常不自在地别开头,看着窗外如此明朗的天色,喃喃说道,“该是迟了些。”
正始帝看着莫惊春不自然地转移话题,眼底不由得流露出shen沉的笑意,他半心半意地打量着莫惊春,“刘昊已经找了适当的理由,夫子难得一次疏懒,可莫要急匆匆再去。”
莫惊春没好气地看了眼正始帝,“陛下,当然是要去得。”
他半夜入宫的事情已是有些麻烦,若是清晨再不去,那事情都不知道乱成怎样一团糟。最近京城中的热闹就够多了,莫惊春并没有打算让自己再增添一筹。
莫惊春的态度是坚决的,他半点都没有因为昨夜发生的事情而稍有退却,反倒是正始帝拗不过莫惊春,只得将人放了去。
莫惊春骑着好姑娘离开,身上却已是穿着自己的朝_fu。
待到吏部时,左右侍郎刚好寻他有事,更是来不及思忖那么多,便已经开始忙碌起来。等到中午歇息时,莫惊春才打起j神,想起昨夜在某个时刻,j怪似乎还发出了别的动静。
莫惊春揉着太阳*,在心里自言自语,“昨夜可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
他今晨急匆匆从皇宫赶出来,除了不想让流言更加喧嚣至上外,也是因为昨夜的事情,在他再看到陛下的时候,总会不期然地回想起来,莫惊春觉得总该给点自己冷静的空间,这才忙不迭地从皇宫离开。
【您做出了正确的选择】
莫惊春挑眉,手指按在桌面上,好奇地说道:“愿闻其详。”
【公冶启的疯疾无法治疗,无法痊愈,此乃宿疾。而系统的介入ca手,确实让历史发生了一定的改变,但与此同时,也让陛下shen受影响,更加严重】
莫惊春从其中品尝到些许苦涩的味道,“什么影响?你说的历史?”
【历史的发展有其既定的过程,对其做出的修补和影响,未必能够成功地抵达终点,就会被相同的力量干扰,试图让道路重回既定之路】
j怪说了一堆非常之复杂,对莫惊春来说都近乎是天方夜谭的东西,但他并非不能理解j怪话语中的沉重。
“你的意思是,即便我已经做了这么多的事情,陛下还是有可能会重新走回那条老路?”莫惊春紧蹙着眉头,“你是早就知道了此事,为何不说?而你说的影响,又是什么?”
【公冶启在做梦。他一直持续不断在做梦,他会不断频繁地梦到曾有可能发生的事情,亲眼看着自己一次次屠戮皇族,造就无数杀孽,即便他在醒来后,不会记得梦中曾经发生过的事情,可是那种残暴的影响,会一直停留在他的身上】
j怪的话,让莫惊春蓦然想起了刘昊曾经说过的话。
他说,陛下喜静。
已经到某种偏执疯狂的地步。
宫中不能留着外人,因为宫人行走的声音就算再是轻微,都可能惊动了陛下,而招致杀身之祸。正始帝虽然残暴,却也不是随便就喜欢滥杀的人,但疯疾如此,要指责陛下无法控制,却也是无法。长乐宫有很长一段时间,除了刘昊外,甚至连德百也只能在宫外伺候,只得了刘昊和暗卫在宫nei行走。
其他的宫人都被赶到了永寿宫去。
那些人,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莫惊春微蹙眉头,忽而意识到,那些人,是在正始帝险些出事的时候,才从永寿宫回来。而后至今,就再也没有看到他们离开的踪影。
而这些时日,除开莫惊春和陛下冷战的那些天,他每次入宫的时候,陛下待那些宫人的态度,却也是正常,没有从前的冷漠疯狂。
这又是什么导致的?
总不能说,陛下濒死了一回,就突然不再做梦了?
j怪似乎意识到了莫惊春的困惑,叮咚叮咚的声音在不断响起。
【疯狂乃是公冶启的本x,他的骨子里便是这样漠然冷酷,历史中乃是先帝对公冶启的期许,与您拼死一搏,这才勉强挽回了公冶启的神智。可已然踏上此道,再不能回头。而在今日,今时中,您还活着,陛下也一直被您拉扯着,从未真正走上疯狂的不归路】
莫惊春在心里苦笑,如果正始帝从前的所作所为,都算不得疯狂残暴的话,那如j怪所说的那片历史中,那位帝王又是怎样的人物?
j怪的话,让莫惊春的情绪有些压抑,讶然之外,还有一种无力回天的疲乏,“所以,昨夜你要与我说的是,让我莫要喜上眉梢,其实前头还有大把艰辛之道在等着我?”
【并非如此】
j怪似乎真的学会了人类的那么一tao,它甚至语气都有些温和,【您选择了公冶启,您最终选择包容了公冶启,在昨夜的时候,在你们开始情动之时,经过系统的检测,那些历史渗透的影响,已经在逐渐削弱】
更准确的说,那些无形的影响,在正始帝濒死过一回后,就已经一扫而空。
死亡会带走一切的影响,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
“影响”的积累,需要一定的时间。
即便有着历史的无形推动,它也做不到一蹴而就。
莫惊春明了j怪的话,半是怀疑,半是好笑地摇着头,他捂着眼,好半晌说道,“这话便是荒谬,按着你的意思,如果我不选择如此,而是选择了另外的道路,又或者,还是保持着从前和陛下的关系,就会,让陛下一直备受影响?”
这话说得,就好像两个大男人的情爱能拯救一切般可笑而荒谬。
莫惊春这一生所教育的所有,都在抵御着这个结论。
因它可笑,又诡奇。
j怪平静地说道。
【系统不通情_gan,系统目前所模拟出来的所有情绪,都是取决于您和公冶启。系统刚才所说,只是基于您的选择,公冶启的病情,让他需要一_geng可以支撑的支柱。永宁帝,太后,是他所选择之二,但在永宁帝故去后,太后的x格无法撑起,终会坍塌。而您是在过去那段历史中,曾经真正触动过公冶启的人,所以除了您,不会再有其他人,有可能,或者是有办法,阻止公冶启】
莫惊春微怔,他撒开手,有些出神地看着窗边的碎光。
昨夜狂暴的雨声,阻止不了今日的天光破晓,那Nakedness鲜Yan的日头悬挂,恣意从容地洒落着所有的光辉,那些清淡的日头和空气中的飞絮混在一处,仿佛人的视线,当真可以穿透那么多细小而微妙的物什。
以至于,仿若也能看到长河漫漫,历史万千。
【您一直认为,系统所讲述的那段历史,是还未发生?但您错了,那些是曾经发生过的,曾经必定会发生的真实历史。不然,这段历史长河,不会有这样强烈的推动力,在不断试图将历史推回去。而在昨夜,系统已经确认,过去的历史幻影,已经消失了】
“曾经发生过的?”
莫惊春默默重复了一遍,像是有点冷。
好姑娘的身上,还趴着一个包裹,那包裹里面,是正始帝的披风。他分明有那么多件_yi裳,但是此时此刻,他异常想要将那件披风披在身上。
【正是如此,恭喜您,您真正改变了历史】
莫惊春一时间不知道那是怎样的情绪,或是想笑,或是想哭,他重复着低头,又抬头的动作,好半晌,他才哑声说道,“所以呢,你的任务完成了吗?”
【还没有】
j怪异常老实地说道,【_geng据程序,您的任务还未全部完成,或者是失败。而天下还未平定,还未达成您辅助的目的】
莫惊春不知道自己是应该松了口气,还是一声长长的叹息。
*
袁鹤鸣是暗线。
就是说,如非必要,他是不需要去做那些脏活。
他只需要接手情报,分析,然后对症下药。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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