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惊春低头取出手帕,擦着公冶启手指的血污,只是有的时间太久,还是留下擦不去的痕迹。
“陛下何苦用这样的法子磨砺自己?”
莫惊春叹了口气。
他也不管公冶启能不能听到,继续说道:“这法子看似有用,却过于极端。不管是刘昊,还是柳存剑那几个其实都看出来了,却只是不敢劝。若是您熬不过去,彻底陷在疯疾里,那该如何?”
明明灭灭的烛光下,帝王的轮廓都被暗影涂得模糊,几近与黑暗交融。
“家国天下,太后,黎民百姓**这些,您难道愿意拱手让给旁人,任由他们上位吗?”莫惊春的语气难得犀利嘲讽,“治国手腕不如您,才问学识不如您,目光长远不如您,让这样的蠢物占据皇位,即便只有寥寥数年,难道您忍得?”
莫惊春抬眸,冰冷的目光注视着公冶启,“您忍得,臣却忍不得!”
“咔嚓——”
公冶启活活捏碎了木椅扶手。
被莫惊春扶住的那只手指没动,另一只手却不知何时暴起,以至于各种木屑纷飞,扎_geng入骨。暴躁凶残的目光长久凝视着莫惊春,良久,公冶启捂着额头,“本就痛得要命,夫子忒多话,说得我更痛了。”
莫惊春抿唇,他还想大骂帝王呢。
他见公冶启总算勉强挣扎出一丝清明,忽而起身,挤着桌椅的边缘坐了Jin_qu。即便宫里的靠椅惯常做得宽大,可是要挤Jin_qu两个成年男子却是慌得很,莫惊春也只是勉强因着破裂的扶手而可以靠在边上罢了。
只是距离近了,公冶启便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味道。
那醺浓甜香实在是不要命地钻进他的五脏六腑,让公冶启不自觉地吞咽了一下,仿佛也将几乎爬出来的shen沉yu念活生生吞了Jin_qu。
莫惊春目不斜视地说道:“陛下,尾巴两日后便要消失了。”
忍痛忍到zhui角流血的公冶启低低笑道:“夫子是在可怜寡人?”轻柔的话里似乎带有压抑的B仄狂躁。
莫惊春:“陛下有什么值得可怜的地方吗?您是天下之主,一切权势尽在您的手里,若是去可怜您,我还不如去可怜之前的雍州百姓。
“可没什么比活不下去还要倒霉透顶的事情。”
公冶启直勾勾地看着莫惊春,像是在打量又像是在逡巡般盯着他,好半晌,一个沉重的大脑袋就压了过来,砸在莫惊春的脖颈处,炙热狂躁的吐息压在他的肩头,沉沉地xi入。
“夫子,你的毛病,就是太过心软。”
帝王一边暗哑地笑着,一边确实毫不犹豫地撩开常_fu钻了Jin_qu,一把抓住那沉睡的兔尾把玩揉捏。
或重或轻的力道,公冶启压_geng控制不了。
莫惊春坐着。
他或许可以不来,也或许可以不进,只是殿外刘昊焦急的话语仿佛印在他的心头。
——“陛下是知道的,可是这般剑走偏锋的法子若是得用,朝野天下就无需一个时常有可能疯癫的帝王,黎民百姓就无需面对一个残忍狂躁的暴君,这一切的得失,陛下早就心中有数。”
——“可若是熬不过去呢?”
——“陛下留有后手,若是**两日nei,柳长宁的宿卫便会闯入长乐宫,同时自皇陵接来废人公冶明。”
刘昊朝着莫惊春跪拜下去,还未成形就忙被莫惊春搀住。刘昊既轻又快地说道:“柳家上下都是皇室的一把刀,只遵君令。”
所以公冶启命柳长宁在两日后杀了他,便是毫不留任何余地。
外头宿卫确实是拱卫着这座殿宇,却也看守着这座殿宇,更是与其中囚困的凶兽四目相对。
怨不得刘昊会如此紧张。
也怨不得**柳存剑并不与他兄长一道。
莫惊春道:“先帝诸子里,您为何独独选择了公冶明?”
先前的大皇子已经被废弃,虽不曾剥夺公冶的姓氏,却也人人可以称呼。
滚烫浓烈的气息扑在莫惊春*露的皮肤上,惊得尾巴毛颤抖了两下。于是,公冶启也轻笑起来,将那白团揉了个满怀。而至于body相接的时候,方才能_gan觉到莫惊春身躯细细密密的颤抖,伴随着帝王每一次揉捏亵玩,都有反应。
“公冶明**算是那几个里头,还算得上,清醒的一个人。晓得外戚的危险,也知道如何平衡各处。就是他的x格,太过优柔寡断,由他当皇帝**如你父兄那几个常年在外征战的,就免不了腹背受敌,被文官攻讦**他撑不住的**异族怕是会卷土重来。”公冶启每一个字每一句都说得很慢,似乎那就花费了他全部的力气。
大滴大滴的汗水从额头滚下来。
“就是之后如何_fu众,那就是他的事情了**至少,也比其他几个上位来得好。”
莫惊春一声闷哼,下意识body往外倾了出去。
公冶启背后的大手一个用力,薅着毛毛不给动,“夫子不是说任着寡人吗?”
莫惊春咬牙切齿,“臣什么也没说!”
“夫子确实什么也没说,只是主动踩了蹚浑水**又掉了进来而已。”公冶启的声音愈发轻,却死活抓着莫惊春的尾巴毛不肯动弹。
莫惊春恼得半死,一边摸着小腹,一边还要顾忌着在尾骨乱动的手。
那尾巴毕竟串联着他极为敏_gan的地方,公冶启揉捏把玩间,总归掀起比之前还要凶猛的*潮,甚至让他有些招架不住,细细密密地冒着汗。
一惊一颤间,下腹险些要有了反应,急得莫惊春的眼底泛起了潮。
正此时,公冶启方才慢慢地垂下头,一口热血吐在莫惊春的身前,便猛然晕了过去。
莫惊春被帝王这一出吓得毛都炸了,顾不得掩饰那半起不起的反应,一下子伸手去扶公冶启,却发觉他虽然昏迷了,身后的那只胳膊却仍然僵硬得狠,死死地抓着兔尾巴不肯动弹。
莫惊春:“**”
他有很多话想骂,他该和兄长多学学,免得这时候连骂人都不晓得说。
他又气又恼,顺着公冶启的动作摸去身后,硬生生在兔尾和手指间进行了一场拉扯,受疼受累的倒是他自个。好不容易让兔尾neng离苦海,莫惊春忙扶着公冶启,借着昏暗的烛光打量。可只有一盏昏暗的烛台,实在是难以看得清楚公冶启的模样,莫惊春站起身来,打算再点燃几盏方才能看得清楚。
只是他一个动作,身后以为已经昏厥的公冶启蓦然抬眸,猩红凶残的眼眸只盯着后面动来动去的兔尾,猛地一个饿虎扑食将莫惊春压在身下,砸得他那叫一个头昏眼花。
莫惊春摔倒在地,身上还压着个死沉死沉的身躯,他气得在地上砸了一拳,想要翻过身来,却是不能。
莫惊春沉默半晌,“孩子。”
身上帝王跟鹦鹉学*一般说道:“孩子?”
莫惊春声音沉痛,“对,孩子。”
公冶启含含糊糊地念叨着孩子,然后就地抱着莫惊春滚了一圈,让他整个人都伏在自己身上。
莫惊春趴在公冶启身上,方才大惊发现这姿势实在是诡异,陛下的两只大手停在他的尾骨上用力揉着兔尾,却是不肯动。
尝试过几次后,莫惊春总算不再费劲,就这么躺着。
罢了,陛下都不嫌,他能说什么?
*
刘昊在殿外守到白天,已经快到早朝的时刻。
他不住打量着柳长宁的脸色,总觉得他脸都要绿了。柳存剑抱着佩剑站在不远处,“陛下和宗正卿在偏殿。”
昨夜燃起的烛光,虽然微弱,到底是看到了。
只是殿中半点无话,也没传出什么动静,让他们也不敢擅自开门。
“要我说,实在不行将陛下打昏不就成了,为何要**那么?”柳存剑憋不住了,他是猜到陛下是将计就计,可是究竟是多大的祸害才需要他们这么严阵以待?
刘昊语气幽冷地说道:“当初长乐宫前,你不是有所察觉吗?”
柳存剑蓦然看向刘昊。
刘昊却目视前方,看着宽敞寂寥的殿前,“那个时候的陛下,你觉得谁能阻止?”当时公冶启一人闯入叛军之中,硬是将许博强杀出来时候,又是如何地狱阎罗的模样,柳存剑又不是看不到。
如此癫狂凶残,岂是“打昏”就能阻止的?
能不能近身都还不好说。
“那就任由宗正卿Jin_qu?你既然清楚危害,岂能不知这是在冒险?”柳存剑皱眉,“你们两人不还是有点交情吗?居然还这么坑害他。”
刘昊苦笑着摇头。
如果还有选择,他当然是不想,可是如今**整个宫闱里,除了太后**难不成他们还要将太后送Jin_qu?
只能是莫惊春。
等正始帝醒来,必定会大发雷霆。
可只要陛下能熬过去,那一切才有后论。
许久,偏殿的门自nei响起,这外头几人无不是竖着耳朵听动静,闻声刘昊居然是跑得最快的,三两下就窜到了前头,急切地说道:“太傅?”
“**劳烦中侍官拿换洗的_yi_fu进来,陛下**清醒了一些。”
莫惊春的声音有气无力,偶尔像是在隐忍着什么间或暂停,尾音带着轻颤,好半晌才将一句话完整说完。
刘昊忙去做。
而殿nei,跪坐在殿门前的莫惊春额头抵着大门,捂着zhui巴ChuanXi了几下,挣扎着说道:“够,够了,陛下,够了!”他颤抖着弯下yao去,捂着小腹几乎要吐出来,却不是不舒_fu,而是过于舒坦。
公冶启就单膝抱坐在他身后,看着兔尾颤巍巍地扯出一小段,尾巴尖都变得粉neng。
莫惊春花了整夜的时间,才勉强将公冶启的理智拉了回来。
据陛下所说,闻到那些异香时会有无数狂躁的情绪翻涌而起,等到意识到的时候整个人便会疯癫yu狂,有着无尽的破坏_N_杀的念头,比之以往还有剧烈的头痛几乎霸占了全部的意识,清醒的时候,那些宫nv已经悉数被他厮杀了个干净,连一具完整的尸体也留不下来。
但**即便非常痛苦,可正如在地宫爆发的那一次,公冶启只要捕捉到一丝清明,就能勉强控制住自己,从正殿走到偏殿去,也是为此。
“别,别揉了!”
莫惊春暴起,捂着兔尾巴转过身来。
说着这么重要的话,却做着下流的事情!
公冶启xi了xi鼻子,若有所思,“夫子,您**”
莫惊_spring_厉nei荏,“没有!”
公冶启慢吞吞地看向莫惊春下腹的位置,“那便是有。”
莫惊春想杀了陛下再自杀!
公冶启捂着脑袋笑了,“那药有用。”
他的声音骤然又冷了下来,“虽然非常痛苦,但是这一线清明**”
“陛下真的觉得够用吗?”莫惊春打断了公冶启的话,沉声说道,“即便您在这药物的控制下勉强夺得清醒那又如何?您在那种状态下能做什么呢?在地宫您是靠着自残才维持住理智,而这一回的_C_J_必定比在皇陵还要严重,您只能勉力不冲杀出去而已**这样的清醒,您也要得?”
“夫子,子卿。”
公冶启蓦然叫住了莫惊春的表字,残留着暴戾的眉间栖息着少少倦意,俊美的脸庞苍白,唯独那双眸子却是清亮得很,“一丝一毫,都是机会。”
殿门外,刘昊的声音响起。
等真的确认了殿nei的状况后,宫人们鱼贯而入,大部分去正殿处理残局,而刘昊亲自给正始帝更换_yi物,莫惊春则是退到一旁去换。
刘昊对于皇帝这种反而将隐蔽之所让给莫惊春更换的举止并未发问,他只是在给陛下捋平肩膀的皱痕时低声说道:“丑时三刻,西华宫有人出去。”
正始帝淡淡应了一声,取过帕子擦了擦zhui角的血。
刘昊:“陛下,要不要召老太医过来?”
“让他朝后在长乐宫等着。”
“喏。”
彼时,莫惊春已经将换下来的_yi物搭在胳膊上,正走出来,微红着脸想要问刘昊要个物什能兜起来带回去。他是万万不能容忍这_yi_fu**被宫人拿去搓洗。
他那时候**被陛下揉捏兔尾激起了反应,实在太过难堪,若不是百般抵抗,陛下都险些要替他解决,记得莫惊春都险些再度袭君。
岂料刘昊却不在,唯独好大一个正始帝站在外头,正一眼瞧到了莫惊春抱着的_yi_fu。
莫惊春心里大叫不好,却是来不及遮掩。
正始帝眼眸幽shen地看着那件略显脏污的素袍,稍显*沉的脸上骤然亮起,却是B得莫惊春往后退了几步,不敢直视。
“夫子?”
陛下唤他,声音居然有着快活和雀跃,正如他的年纪一般。
莫惊春羞恼地说道:“再两日,便不会如此了。”他说得语焉不详,但是陛下是清楚他的情况。
莫惊春怀疑帝王正是清楚得很,方才在昨夜分明已经逐渐清醒过来后还是舍不得撒手,搞得莫惊春后半夜一直焦躁不已,尾巴肿*发疼,酸*得很。
他将素袍塞在常_fu下面,又问刘昊要了物什包裹起来。
面对着刘昊“可以留给宫人”的说法,正始帝是这般为他解围的,“夫子待他那两件_yi裳有着特别的情愫,所以方才舍不得留给宫人。”
莫惊春:“**”
陛下发疯的时候不也抱着他的_yi_fu吗!?
公冶启正为了此事高兴。
他抱着夫子的_yi裳,夫子穿着他的素袍,这种隐秘的交换何尝不让人欣喜?
这种淡淡喜悦的情绪维持到了早朝,便幡然化作巨*。
“**所以,杭州刺史是想同寡人说,寡人派出去的钦差大臣好巧不巧在即将抵达杭州时翻了船,整船人都淹死在了江水里,真是好不可怜!”
随着最后一句话,正始帝的声音恐怖至极,仿若几乎要生吞了说话的人。
他扑通一声跪了下去,连带着满朝文武也跪了个遍。
许首辅从赐座上起身,拱手行礼说道:“陛下息怒,这番说辞自有蹊跷,如今钦差大臣出了事,不管是追责杭州刺史的责任,亦或者是彻查私盐一事,尤其是后者,已经是迫在眉睫。”
他的脸上透出几分狠厉,“事态必定紧迫到了极致,方才会有此险招。”
正始帝沉默良久,方才将暴戾压下,“莫广生何在?”
今日上朝的莫广生一愣,倒是一骨碌站起来。他们武将倒是没什么想法,文官都跪下了**那他们就跪呗,素日里虽然嘲讽文官胆小,却不会在这种事情上互相别苗头。钦差大臣都死了,正始帝必然恼怒至极。
皇帝点了王振明,而后*测测地说道:“莫广生率三千京郊大营的士兵护送王振明至江浙,寡人倒是要看看,这一回杭州外的大风大*,是如何将这三千人弄死!”
王振明脸色微白,轻声说道:“陛下,这不He规矩。”
“不He什么规矩?”正始帝幽幽地看向王振明,“杀了寡人的钦差大臣,便是规矩?”
帝王之怒,已然显露。其杀意无法阻遏,几乎要让王振明再跪下。
莫广生倒是高高兴兴地领命。
他们训练京郊大营也有一年,可是一直困于普通的训练也算不得实战,能带兵出去到底是一种*练,对那群兔崽子也不失为一种法子。
“莫广生,任何经由王振明查办的官员全都就地斩杀。”
正始帝森然说道,“王尚书,莫要让寡人失望!”
“是!”
“**喏。”
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余下的种种都仿若是小事,也便匆匆带过。
下朝时,正始帝扣着桌案,不耐烦地看着底下那群正看着他的朝臣,“怎么都不想走了?是想留下来听寡人发脾气吗?”
原本还在好奇为何平日总是最早走的皇帝居然没动弹的大臣顿时作鸟兽散,一个个争前恐后地出去了。
“**陛下,您给莫广生放权过多了。”
原来皇座的屏风后,居然还坐着个人!
莫惊春无可奈何,又觉得战战兢兢,尤其是百官叩拜的时候,他猛地起身侧过去,心里实在是无奈。
正始帝振振有词,说是诸多大臣已经在朝前等候,莫惊春想要避开耳目就需要绕一大段路从宫道出去再进来,可是有这样的时间朝会都开始了,也再来不及。还不如跟着他一道上朝,如此也无人能看到。
就在屏风后给他留了个座位。
正始帝倒是高兴,可是莫惊春坐立难安A!
正始帝听了莫惊春的话,笑道:“寡人这是让他牵制王振明呢。”
王振明**是吏部尚书,也是与许伯衡有半师情谊的官员。当初就是他让许尚德成为苏州刺史,似乎也对江浙一带的情况知之甚详。
当时莫惊春猜测此事与大皇子有关,而东宫却直入劝学殿,在他涂抹的“长”旁边再写上“四”字。
莫惊春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低声说道:“您是怀疑他与**”
“不是怀疑。”
公冶启淡淡地说道:“夫子猜猜看,给寡人下药的人是谁?”
莫惊春的呼xi急促了一下,看着从屏风前绕过来的帝王,好半晌,才轻声说道:“不管是在殿前香炉动手,还是知道宫中密道,甚至是在地宫香料里ca手**这些无不需要多年的积累,尤其是祭典上的香烛,臣记得,那是礼部专造。”
而这样的地方都渗透Jin_qu人手,无疑说明需要长时间的积淀。
如果丽嫔还活着的话,莫惊春最先怀疑的人会是她。
可是如今这后宫里,还能做出这样举动的人**除了太后,便只有**
“贤妃。”莫惊春抿唇,“贤太妃。”
贤太妃的出身确实高贵,她其实是永宁帝的表妹。
贤太妃的父亲早逝,其Q德清长公主随之而去,德清长公主是永宁帝和庆华公主的姑姑,而后庆华公主便养了这位小表妹。
说是表妹实则是当做亲nv儿养大。
当初永宁帝并没有打算让贤太妃入宫,但是她一心仰慕先帝,最终说动了她的表姐庆华公主亲自入朝请求。
也正是看在庆华的颜面上,最终才促成此事。
而庆华公主是先帝唯一的姊妹,她的丈夫,也便是上一任宗正卿。
莫惊春苦笑道:“如果是贤太妃的话**那可就麻烦了。”
庆华公主仍在世。
她甚至还养着王府三千私兵,那是永宁帝默许的。
正始帝矜傲地说道:“若她还记得父皇,自然不会ca手此事。若是**不如送她去与父皇相会。想必**父皇会很高兴。”
莫惊春:“**”
动不动就送人下去陪,先帝当真会高兴吗?
此事话罢,原本莫惊春要自请出宫,却被皇帝拦下了。
正始帝熬了一宿,除了眼皮底下有点黑痕,居然看不出半点j神萎靡,倒是莫惊春跟在后头倒是像被xi走了j气一般脸色苍白。
长乐宫nei,老太医先是给陛下诊脉,好半晌,他说道:“陛下情绪起伏暴躁,容易反噬自身,尤其昨夜怕是又一宿波澜,今日还是莫要发作才是。”显然他已经听说清晨陛下在朝堂前大怒一事。
他手也不停地开药,语气平静地说道:“陛下似乎还用了些别的药物,但此物**过猛。不妥。”
正始帝盯着老太医看了半晌,“若是有这药物,你能将其改得温良一些?”
老太医顿了顿,“还是得亲自看过才能知道。”
正始帝便没再说什么,他等着老太医开完药后,赶着他去给莫惊春查看。
莫惊春那边倒是没什么,除了熬夜造就的疲乏外,老太医只是稳稳当当劝说宗正卿不要大怒大悲,好生过活方才要紧。
听着特别像是想要劝人出家。
正始帝在背后磨牙,盯着老太医的背影像是在思索着什么时候要掐死他一般。
但是等老太医开完药后,莫惊春还是寻到机会跑了。
正始帝有点难过。
A,下一回尾巴是真的要没了。
早知道昨夜夫子要哭出来的时候,他就不手下留情,试试看能不能用尾巴攀上巅峰也不失为一件趣事呀。
等老太医退去煎药,正始帝的面前才齐刷刷跪着三个人。
正始帝慢吞吞地吃着茶,“昨儿去寻夫子,是你的主意?”冷寂的目光看向刘昊。
刘昊猛地叩头,“是。”
正始帝举着茶盏顿了半晌,骤然暴起将茶盏摔在他的头上,*冷地说道:“若是寡人醒来时发现夫子有半点损伤,便要将你与那宫nv一般撕成碎片!”
滚烫的茶水砸得刘昊额头出血,他却砰砰磕头不说话。
他罚了刘昊三十杖。
正始帝都要将自己强行关闭在宫殿nei,无疑是一场豪赌,更是要牵一发而动全身,引得人上钩。这计划里,从头到尾都没有莫惊春的身影。
可偏偏刘昊自作主张将莫惊春引了进来。
“又是谁将夫子带进宫来的?”
正始帝森冷地看着柳存剑。
“取鞭来。”
半晌,柳存剑背后皮开r绽,整个人脸色发白。
正始帝拖着带血的长鞭走在他们面前,眼含暴戾地说道:“寡人不需尔等的自作主张,明白吗?”
柳长宁因为没有阻止,也有十军杖。
刘昊低声说道:“太傅对陛下,着实有用。陛下又为何要将太傅置身事外呢?”
倒不是刘昊真的想要害莫惊春,他是真的没想明白。
正始帝手腕微动,到底忍下抽刘昊的yu望。
內侍比不得柳存剑那身骨,一鞭子下去要躺半月。他摩挲着冰冷的鞭柄冷冷地说道:“他确实是寡人的良药。”
“然,他再是良药,也不过一人。”
凶戾的视线扫过刘昊,*鸷的笑容扯了扯,却是不够冷。
“将一国之力,举朝之望,都压在他一人身上**”说得难听些,便是不能将宝压在一人身上。可刘昊却不得不去细想这言行后的shen意,这究竟是戒备,还是另一种意味?
或者两者皆有。
既爱重,又猜忌。
越是huan_yu,便越不能将一切加诸一人身。
*
兔尾消失了。
莫惊春为此长出一口气。
与此同时,Xiong前的产*征兆也没了,微鼓的小腹也逐渐消失,这无疑让莫惊春喜上加喜。可是紧接而来的是惩罚的抽选。
不过这会在明日才知道。
完全松活的_gan觉让莫惊春喜不自胜,连去上值的步伐都是轻快的。
然后,便在朝上听到陛下要废妃的事。
说到废妃,其实朝臣都险些没反应过来。毕竟陛下的后宫实在是太空**,压_geng没有人,还是想了一会才想起来原本的太子妃焦氏还在后宫,而陛下对她的态度正如他对一干兄弟的态度,都透着森然的冷意。
黄正He率先出列,皱着眉头说道:“陛下,太子妃诞下皇子,岂能随意废弃?”他是礼部尚书,自然该由着他出面。
其实说来也是尴尬,正始帝已经是皇帝,那他的妃嫔自然不能再称呼太子妃,可是陛下从没有下令封妃封嫔,更没有移宫的旨意。如果不是当初刘姬的事情让太后在之后将太子妃从东宫接来,而后再安置在西华宫的话,或许焦氏还出不得东宫。
从之前种种事态来看,正始帝并不喜焦氏,可是如今冒然废妃,便是另一种截然不同的事了。
正始帝往后一靠,此时在他身边的不是刘昊,而是另外一个看起来有点面熟的內侍,他甩着拂尘平静说道:“太子妃焦氏谋害皇嗣,强杀蔡姬,已经惹下无数大祸。原本看在焦氏一族的情面上,陛下才一直没有发作。然,昨日,在陛下探望西华宫时,太子妃焦氏居然袭击帝王之躯,被太后知道连夜发作,如今正在冷宫。”
他三言两语说完焦氏的事情,复欠身朝皇帝说话。
“太子妃焦氏的种种言行,人证物证俱在。”
此话一出,朝臣确实无话可说。
皇帝膝下子嗣单薄,除了养在太后膝下的小皇子外,就再无所出。这对皇室的延续确实不大安全,不过陛下到底年轻,朝臣除了时不时催促陛下立后外,其实也没那么着急。
可是太子妃这事**
这可真是让大为吃惊,尤其是礼部尚书黄正He。
他站在那里着实懊恼。
您既然都掌握了太子妃犯事的种种证据,那上来直说不便完了?怎么还拖拉成这样,让他平白无故强出头。
正始帝不打无准备的仗,将人证物证呈上来后,废弃焦氏一事也便定下了。
只是趁着这时候,有几位老臣也借机上奏,请皇帝立后。
充盈后宫的事情可以再说,但是皇后,不能不立A!
正始帝摸着下巴,忽而笑道:“诸位这么关注寡人的后宫,想必是擅长此道,不如寡人给诸位送几个美人,也好生消受一番。”
他的话音刚落,便点了身边的內侍准备,朝后给那几位老臣送宫nv。
朝臣:“**”
陛下这可真是别出心裁。
本章未完...
=== 华丽的分割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