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欢还没跑几步,就被秦毅带着太医拦下了。
“皇后娘娘,容臣给您诊脉。”秦毅语气谦卑,动作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强硬劲儿,身后两个弓着yao的太医更是直接上前,半拉半拽地将他按回了风榻。
所欢不快地挑眉,但他并没有多想,只用含水的眸子望着赫连与寒,嗔怪道:“父王来了,也不同儿臣说句话吗?”
“该改口了。”
赫连与寒照旧着一袭黑袍,目光沉沉,唯一的变化,大抵是_yi摆上的金色蟒纹变成了龙纹。
所欢的视线在威风凛凛的龙纹上滑过,心脏兀地加速跳动。
瑞雪同他说赫连与寒大业已成时,他还没有什么实_gan。父王的野心,他一直心知肚明,但亲眼面对大周的皇帝,_gan觉终究不同——xing_fen与战栗并存。
所欢迟疑地伸手,苍白的指尖犹犹豫豫地落在赫连与寒的_yi袖之上。
这是他昔日的父王,也是大周万人之上的陛下。
“父王**”所欢顿了顿,电光石火间,心一横,小声唤了声,“父皇。”
赫连与寒闻言,锋利的眉猛地挑起,挥退了凤榻前的太医,撩起_yi袍,大马金刀地坐在所欢身侧:“叫朕什么?”
所欢鼓起勇气,垂眸柔柔地道了声:
“父皇。”
满殿寂静。
须臾,赫连与寒忽而叹了口气:“你们都退下吧。”
秦毅立时领着一众太医以及侍nv毕恭毕敬地离开了坤宁宫。
偌大的宫殿nei一时间只剩他们二人。
所欢不免紧张起来。他故意唤赫连与寒“父皇”,为的不过是印证自己的身份罢了,现下赫连与寒认真起来,他倒是先打起了退堂鼓。
“不喜欢那身凤袍?”
谁料,还不等所欢认错,赫连与寒先一步开了口:“如若不喜欢,为父再命人给你做一身新的。”
他不仅语气温和,连自称都换回了所欢习惯的“为父”。
所欢紧绷的心弦不知不觉地松了下来,靠过去仔仔细细打量着赫连与寒的神情:
“父王**父皇。”
“**您真要册立儿臣为皇后?”
赫连与寒屈起手指,轻轻抬起他的下巴:“为父早已昭告天下,那个嫁入楚王府,给世子冲喜的世子妃已经故去。如今,宫里只有一个嫌弃凤袍的皇后。”
“儿臣才没有嫌弃。”所欢本能地反驳,继而反应过来,“不**不是儿臣。”
他咬住了下唇,怯怯地瞥了一眼华贵的凤袍,用只有他们二人能听见的声音,嗫嚅道:“臣妾**”
赫连与寒失笑:“不习惯就不必改口,为父喜欢听你叫父皇。”
所欢面颊微红:“父皇真是不讲道理!”
“那便是喜欢了?”赫连与寒话锋一转,“既如此,待你的身子好了,便穿着凤袍行册立礼吧。”
“身子**”说起身子,他又焦急起来,“父皇,儿臣的身子到底是怎么了?”
赫连与寒见所欢满脸担忧,连薄薄的唇都咬出了shenshen浅浅的牙印,话到zhui边,罕见地犹豫了。
若说有了孩子不欢喜,自然是假的,可这一胎,不一定留得住。
假如留不住,所欢现下就算是知道此胎的存在,日后也只是徒留伤_gan。
“父皇?”
赫连与寒回过神,收回了伸出的手: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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