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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若幽走上前去行礼,“拜见侯爷。”

霍危楼在马车中轻“嗯”了一声,“上来。”

薄若幽看了福公公一眼,福公公对她点头,又一个劲的抬手令她快上去,薄若幽略一想,回头交代了良叔一声方才上了马车。郑良已知霍危楼身份,且见薄若幽对霍危楼十分信任,便如前日那般当先归家。

薄若幽上了马车依旧寻了个门口的边角处坐下,又问道:“侯爷怎会来?”

毕竟昨夜才见过,薄若幽没想到今夜霍危楼又出现了。

外面福公公也不进来,只坐在车辕上,很快马车徐徐走动起来。

霍危楼道:“今日府衙又发现了死者。”

原来是来问案子的!薄若幽神色微正,“是,死者亦是nv子,且与昨日民nv所验死者颇有相似之处,同样着红裙,同样被剥了皮,民nv推测有可能凶手未同一人。”

“同样被剥皮?”霍危楼眉头紧皱了起来。

“是,昨日所验nv尸,后背背心处被剥了皮,今日验的死者,是心口处被剥皮,昨日的nv尸死亡日久,伤口处腐烂严重,一时辨不出是用的什么利器,可今日发现用的应当是削薄的刀具,且凶手十分擅长切割皮r,今日发现的死者伤处成圆扇形状,切口利落,圆弧形状更是描画的极其规整,凶手不仅擅长使刀,还擅长十分j巧细致的刀工。”

薄若幽说完,霍危楼听她描述下意识往她Xiong口扫了一眼,片刻后他又看向她的眼睛,“今日死者身份你可知道了?”

薄若幽才因此事烦闷,“知道,是忠勤伯府的二小姐。”

霍危楼点头,“忠勤伯府以军功起家,老忠勤伯在二十年前战死沙场,新任忠勤伯如今正戍守着西北边防,可谓满门忠烈,此番死者是他的小nv儿。忠勤伯老夫人x情刚正,在伯府说一不二,她不愿让京兆府管此案,下午入宫见了太后。”

薄若幽眼底微微一亮,“所以侯爷要接管此案?”

霍危楼看了她片刻,却是道:“还未定夺。”

下午孙钊跟着去了伯府,一来是安抚,二来亦是想查问二小姐魏灵近况好为破案寻找线索,老夫人看明白了孙钊的意思,当下便道此案不愿交由京兆府衙门来管。京兆府衙门下到偷_chicken_丢狗的街坊邻里争执,上到京畿各处命案惨案皆要管辖,且衙门衙差文吏不少,此案交给京兆府,便等于令众人皆知,便是如何严防死守,早晚也要在京城流传。

老夫人不愿小孙nv沾上什么污名,自然不愿妥协,可孙钊苦劝连连,道此案既是命案,官府定要查问个明白,且此番可能不止一人遇害,倘若耽误查获凶手,只怕还要有更多无辜nv子丧命,老夫人悲痛之余被说动,亦想找出杀害孙nv的凶手,左思右想,只觉与其将案子交给京兆府,还不如求个旨意,令绣_yi使接手此案。

绣_yi使为天子直使,寻常做为宫廷禁卫行走,朝堂nei外,多少案子交予绣_yi使,不仅效率极高,且半分风声不漏,而交给京兆府,半月数月寻不出凶手也是有的。

老夫人心思一定便入了宫,见了太后,太后又将意思给建和帝,霍危楼方才知道此案竟有忠勤伯府小姐遇害,然而,建和帝并未下旨令他接手。

绣_yi使替天子监察百官,虽说权贵之nv遇害令普通官衙十分紧张,可在绣_yi使眼底,却不算大案要案,而建和帝亦不可能随便让绣_yi使去管这些寻常案子。

便是霍危楼也觉此案令京兆府着重探查便足够了。

可他看见薄若幽眼底的光淡了一下,于是剑眉微扬,“你想让本侯接管这案子?”

薄若幽适才确实有些激动,她见过贺成如何被掣肘,又见过霍危楼如何雷厉风行不容置疑,此番牵扯忠勤伯府,当然是霍危楼来接管案子更好,可既然还未定夺,便是有不妥之处,她犹豫一瞬道:“民nv知道侯爷办案效率极高,自然觉得若侯爷接管此案,定能事半功倍,不过朝堂有朝堂的章法,民nv只敢想想。”

霍危楼闻言便笑了一声,话说的十分克制,可意思却是分明,马车徐徐而动,很快又行至了闹市之地,天色昏暗下来,楼台画栋亮起次第的灯盏,阑珊的光晕透过帘络的缝隙照进来,在薄若幽面上映出一片流转的斑驳。

他凤眸半狭,“死者皆为nv子,且皆被剥走了皮r,此般有些古怪。”

薄若幽眼底的光彩涌了出来,帘络起起伏伏,那落在她面上的光也跟着摇曳,她眼底明光簇闪,落了星子一般,“民nv做仵作几年,也见过颇多古怪的案子,可此案凶手喜好剥走nv子皮r,民nv却未见过,凶手似乎有何诡异目的。”

见霍危楼颇专注的望着自己,薄若幽忍不住想说的多些:“若恋慕nv子皮相,便也是为色而生恶念,可这两位死者,却并未有被侵犯迹象,不仅如此身上虽有淤伤,却皆是被暴力对待所致,而非狎昵痕迹,由此可见,凶手谋害她们,是因为别的缘故。”

“因为被剥走的皮r?”霍危楼忽然道。

此言霍危楼说来寻常,薄若幽却听的背脊发寒,她忍不住*了*肩膀,“两位死者被剖走皮r之地,要么在背心,要么Xiong口,这等地方,寻常人如何能得见?”

这般一想,薄若幽却想到了验尸之时所见,第一具尸体虽然腐败,可尸表除了腐败斑痕之外也并无其他粗糙痕迹,且她出身富足人家,想来也是娇生惯养的,而今日魏家小姐,则更是通体无瑕,虽看到之时已经没了活人生气,可不难想象人若还活着,肌肤定然也和玉一般无瑕白净。

一gu古怪的_gan觉袭上薄若幽心头,“又或者,凶手挑选看着肌肤无瑕者下手,害人之后,再选择某处剥下皮r?”

同为nv子,她自己说的自己一个激灵。

这些娇花一般的小姑娘天真烂漫,最是花样年纪,若只是因为容颜娇媚肌肤如雪便被凶手盯上,而凶手谋害之法又是这般残忍,当真令人不寒而栗。

霍危楼看出了薄若幽的紧张,他眉头亦微蹙起来,“并非没有此般可能,五年之前本侯看过一案,案发在许州,凶手喜好nv色,侵犯nv子并将其杀死之后,喜欢剪下nv子墨发留作纪念,后来其被抓住之时,发现家中藏有半箩筐的nv子发缕。”

他语声一沉,“此番凶手剥下nv子皮r,或许是因他为了谋害nv子留下纪念,又或许只是因其古怪喜好,世上恶人太多,有些事没有亲眼看过甚至难以想象会真的发生。”

薄若幽也看过不少凶残的案子,青州那桩名门惨案,最终也是因为寻仇而生,可若霍危楼所讲这般诡异的凶手,她暂时还未曾见过,寻常人有寻常人论事的法子,而这世上妖魔鬼怪之人太多了,有时候反而不易摸准他们害人的动机。

薄若幽将心底的悚然之_gan挥去,继续道:“两位遇害的nv死者被剥皮之地不同,凶手若是有什么古怪的执念,也应当不是执着某处。”

一个在后背之处,一个则在心口,霍危楼看着薄若幽,忽而问:“nv子肌肤最娇媚之处在哪里?”

分明是在问案子,可薄若幽听着却面色微变,忍不住肩膀又紧了紧,“这**这民nv如何得知,就算知道也只知自己不知旁人,人和人如何能一样**”

她说着语声低下去,面上亦是微热,幸而车厢nei光线昏暗,这才叫人看不出她面上羞涩,然而霍危楼只听她说话便知她想着什么,他喉头动了动,开口倒是一本正经,“既是如此,许是凶手凭自己喜好罢了。”

薄若幽可不想再就此说下去,忙转了话头道:“最要紧的是,如今已有两人遇害,若当真是同一凶手为之,或许还会继续害人。”

霍危楼自然明白,“时间紧迫,需得早些查出凶手才好,只是近来本侯手头有别的事物,陛下也未觉得此案应该交给绣_yi使。”

薄若幽便知这案子霍危楼管不了了,她心底叹了口气,面上也不显什么,只是道:“民nv明白,民nv看吴大哥对此案很是上心,孙大人也不会轻慢,定是尽力而为的。”

霍危楼眉头一皱,“吴大哥?你倒是zhui甜的紧。”

薄若幽有些可怜兮兮的,“吴捕头比民nv年长许多,他一开始虽有些凶神恶煞的,可人颇为豪烈,后来亦是亲善之人,民nv便**”

霍危楼薄唇微抿,“你是本侯举荐之人,在他们看来,你为本侯信任,你倒是喜欢自降身份。”这语气颇不赞成,仿佛如此丢了他的脸面。

薄若幽没想到霍危楼看起来不可一世的,却连此等旁枝末节也要在意,他看起来也不像那般在意脸面之人A**

心底这般想,却也不敢明着说,薄若幽只好道:“那好,那民nv不叫了。”

霍危楼这才满意了一分,薄若幽这时掀开车帘朝外一看,却一眼看到这条路竟然是往长兴坊去的路,适才虽然在御街上绕了半圈,可竟然不是往侯府去的,她眨了眨眼,“侯爷这是要送民nv回家吗?”

霍危楼“嗯”了一声,“今日还有事便不带你回府了。”

这话不知怎么听得薄若幽心底一热,好似霍危楼已将她当做了可以随便出入武昭侯府之人,在她看来,只有霍轻泓明归澜这些对他而言是自己人的才能随意入府拜访,难道如今霍危楼觉得保举了她,便当真将她当做了自己人吗?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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