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话头就是一旦有人开了头,其他人就很难忍得住。
说好了不要在祁临面前再提起项天,架不住人就在邻桌,举止上还那么大胆,有人议论了一声,也就有其他人附和地跟了一句。
“你们说,项天该不会是故意表现这么一出吧?”
“不至于吧?”
“不好说。要不然,你说我们这么多人在这儿坐着,他眼睛又没问题,怎么也不过来跟我们打声招呼?这不摆明了故意的呢吗?”
“哎,祁哥,你说,他是不是对你旧情难忘,所以拉着他现男友,故意在你面前秀这么一出A?”
“你问祁哥这个做什么?祁哥又不喜欢他,谁还在意他是不是故意秀这么一出A,祁哥你说是不是?”
“喝的都堵不住你们的zhui?”
祁临眉眼压着不悦,睨了眼说话的人。
要是平时,大家听出来他不高兴,这个话题也就止住了,架不住有人喝高了,j神头处在xing_fen的状态,存心想着要看热闹。毕竟,在他们的设想里,一个在大学期间被公开了x向,还休学一年的同x恋,不管怎么样,混得应该都不可能太好才对。
从詹明惟口中得知,项天现在竟然成立了自己的建筑设计公司,混得比他们大多数人都还要好。
凭什么呢?凭他会卖屁gu?
人都是这样的,如果大家发现,自己上学时可以随意欺侮的对象,摇身一变,竟然混得比自己都还要光鲜亮丽,心里多少会有点不是滋味,个别心里*暗的,还会见不得对方好。
“明惟,你不是说你之前跟项天的公司有过He作么?那你好歹也算是他的前甲方A,要不?你去请项天过来,跟我们大家伙聚聚?”
“是A,是A。明惟,你既然是项天的前甲方,又是我们的老班长,项天能无视我们,总不能一点也不给你这个老班长的面子吧?”
“不好说。项天那个人,你们又不是不知道,他就是个怪胎。你们记不记得?在学校里,他大老远地看见我们,不打招呼也就算了,还会远远地扭头就走了。众宇建筑的名声我也听说过,谁知道人家是不是发迹了,不稀罕理我们这些个老同学了。”
詹明惟这个人最好面子,同学们越是不看好他能够把项天给请到他们这一桌来,他还非要把这件事给办成不可。
不就是喊人过来一起给大家伙敬个酒么,他就不相信项天能不给他这个面子。
詹明惟把杯子里的那杯_chicken_尾酒给喝完,又给自己重新倒了一杯,“瞧你们说的,项天不是你们说的那种人。我去请他过来,让他给我们大家伙敬一杯?”
“好A!”
“还是老班长有办法!”
“班长,那就看你的了A。”
詹明惟晚上也喝了不少的酒,被人这么一D高帽,当即有点飘飘然起来。
他当真端着酒,起身就朝项天去了。
*
孙绮自从当着项天员工的面出柜后,他言行上就彻底没了顾忌。动不动就在项天的yao上搂一把,又故意埋在他脖颈间,暗戳戳地亲一口。
项天只好握住他的手,免得他再乱动。
酒吧昏暗,从其他人的角度来看,最多也就是瞧见孙绮赖在项天的身上,倒是没看孙绮占项天的那一整tao流程,自然也就没听见孙绮的一系列*话。
“小天哥哥,你为什么要握着我的手不放?你是不是很喜欢我呀?”
孙绮贴着项天的耳朵,齿尖还有意无意地咬了项天耳尖的nengr一口。
项天body僵直,他x格软,被欺负了也不知道把人给推开,只是无奈地转过头,“阿绮**”
孙绮将项天的耳朵从zhui里吐,手肘搭在项天的肩上,单手托着腮,“嗯?小天哥哥你想说什么?我听着呢。”
大家没瞧见孙绮轻咬项天耳朵的一幕,倒是真真切切地瞧见孙绮这会儿整个人都快要吻上项天了。
众人此时已经麻了。
两位老总,给条活路吧,真的。
詹明惟端着酒过来,就瞧见孙绮跟项天两人都快亲上了的这一幕,他眼底闪过一丝鄙夷。这些同x恋就是恶心,亲热也不看场He。
詹明惟也不想想,无论是这边卡座,还是舞池里,多的是男nv跳着跳着,就搂在一起就亲的,他倒是从没觉得那些人恶心过。
无论心底多瞧不上项天是个同x恋,他手里头端着酒杯,笑得还挺像那么一回事。
“项天?!”
听见有人喊他的名字,项天转过头,孙绮也懒懒地抬起头。
孙绮眉峰微挑,这不是他在门口见过的那个傻B呢么?
得亏得詹明惟不知道孙绮心里是什么怎么想的,要不然可能当场就要跟孙绮动手了。当然,要是真动起手来,吃亏的人是会谁还真不好说。
“项天,真是你A。好巧,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
“詹总?”
“詹总,要不要在我们这儿坐坐?”
有人认出了詹明惟,不管这人多讨厌吧,好歹是前甲方,人都端着酒过来了,大家伙也不好视而不见,只好客tao了一下。
“不了,不了。我今天过来,是特意邀请你们项总去我们隔壁桌坐坐的。”
詹明惟笑着搬出他事先想好的那tao说辞,“今天我们同学在这聚会,你要不要跟同学们一起打个招呼?”
孙绮上下打量了眼詹明惟,这煞笔跟小天以前是同学?
孙绮是坐着的,詹明惟是站着的,按说,詹明惟怎么也不至于落了下风才是,可是孙绮的眼神让他太不舒_fu了。像是**他是个坐台的,孙绮是这家酒吧的老板似的。
啧。
詹明惟勉强忍住心里头的不舒_fu,他对项天笑着指了指隔壁他们的那一桌,“呐,我们就在你们隔壁。祁临今天也来了。说起来,你跟祁临好些年没见了吧?以前读书的时候,你跟祁临好得就跟穿同一条开裆ku似的,祁临在哪儿就准能在哪儿见着你。现在祁临从国外过来了,走,跟大家还有祁临一起打个招呼去呗?”
詹明惟说话的时候,有意无意地瞥了孙绮一眼。呵,让你丫的装B!你这会儿倒是再装一个A!
孙绮心底觉得挺好笑的。这哪儿来的纯种煞笔?还有那个麒什么麟的?啥玩意?
詹明惟说着,伸手就要搭在项天的肩上。只是孙绮现在手就环在项天的肩上,他把手伸出去,竟然一时半会儿地没找到能下手的地方,只好又给尴尬地收了回来。只好询问地看向项天,“项天?”
项天并不擅长拒绝。
白天在公司楼下,项天拒绝了詹明惟的邀请,一是他跟大学时的同学毕业后再没有任何往来,他不认为他有出席所谓同学聚会的必要。二来,最近这段时间阿绮几乎每天晚上都会约他一起吃饭。他自然更不可能为了所谓的同学聚会,就爽约于阿绮。
现在情况不同,詹明惟亲自端了酒过来,又是当众提出的邀请,这让项天不好拒绝。
项天转过头,对孙绮说了一声,“阿绮,我去一下。”
孙绮跟着站起身,他的手揽在项天的yao间,“我跟你一起去。”
项天点点头,“嗯。”
于是孙绮就当真跟着项天一起,随詹明惟一起去了隔壁桌。
詹明惟:“**”
*,他怎么有一种他去请新人给老同学敬酒的错觉?_M的,他一定是喝高了!
詹明惟不待见孙绮,不过不管怎么样,人他算是给大家“请”过来了。
“同学们,你们看,我把谁给请过来了!”
詹明惟微微扬高音量,装出一副给“我给大家带来一个惊喜”的模样。
刚刚詹明惟去请项天的时候,大家其实都在一个劲地往项天那一桌看,见项天竟然真的直接就带着他男朋友过来了,一时间都有点发愣。
终于有人率先反应过来,“是项天A!来,坐这A。”
“项天,坐,坐。”
大家相互间挪了位置。
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七挪把挪地,最后竟然是祁临边上给空出了两个位置。
詹明惟心里简直要笑翻过去。
这帮人可太缺德了A。
祁临面色沉了沉。他没有给众人看热闹的机会,祁临从沙发上坐起身,他注视着项天,同项天打招呼道:“项天,好久不见。”
祁临顿了顿,他认真地道:“你还是跟以前一样,没什么变化。”
祁临所指的没有变化,当然不是指相貌上的。
他们认识那年,项天不过才十五岁,十五岁距离二十五岁,相差了一个十年。
十年的时间,无论时间在项天身上怎么停驻,项天的相貌都不可能没有发生任何的变化。当年的少年长开了,原本有些婴儿肥的脸庞,如今已经彻底褪去了稚neng,长成了温润青年的模样。不一样的,他的眉眼依然温和,眼神依然很干净。像是这个世界的污浊*郁,从来不曾在他的身上沾染过一丝一毫。
祁临的反应,大大超乎大家的预料。他们以为,祁临应该讨厌项天才对?
但是,现在看这样子,怎么也不像是**讨厌的样子A。
项天并不擅长寒暄,他遵循心理医生叫他的社交应对方法,他笑了笑,“嗯,是吗?”
祁临的心重重沉了下去。
祁临是同学里,唯一一个知道,项天从大学时就一直在接受心理治疗的人。当初,项天看了心理医生回来,还找他帮着一起练习过,应该要怎么跟人寒暄跟社交。
没想到,有一天,他竟然成为了项天需要寒暄的对象。
孙绮凭借他敏锐的观察力以及直觉,猜到了刚刚跟项天打招呼的人,应该就是那煞笔口中的麒那什么麟了。
“大家不要都站着,都坐,都坐A。”
詹明惟招呼项天跟孙绮一起坐下。
孙绮也犯不着跟这帮人客气,拉着项天就大大方方地坐下了。
他没让项天坐祁临的旁边,他自己坐祁临边上的空位,让项天挨着他坐下。
项天刚坐下,原本坐在位置上的男生就下意识地站起身坐到一个单独的软凳上去了。像是项天身上带了什么传染病。
孙绮眉眼压着戾色,这都是一群什么煞笔玩意?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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