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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喜劈了一上午的柴,午饭吃了后,瞧着赵勇还没来取腐竹,估摸人是不会来了,刚把屋门锁上,背着背篓出小院儿又瞧见赵勇来了。

“得亏我跑的快,不然你就不在家了。”

赵勇撸了一把头上的汗水,倒真像跑着来的。

阿喜客气了声把人请进院子,没让人跟着进屋,倒了杯水让赵勇在院儿里歇息,他Jin_qu取腐竹。

十斤的腐竹不重,但是量看起来多,方才劈了柴,院儿里横竖着不少碎木头,他小心抱着腐竹没注意脚下,一脚下去踩到木头上滑了一跤。

赵勇吓了一跳,连忙放下水杯过去扶人,阿喜眼疾手快先把腐竹塞到了赵勇怀里,自己赶紧爬了起来,腐竹没摔坏,倒是他的手被木签子划了一条口子。

“阿喜,你怎么样!”

“我我没事,你看看腐竹有没有坏的,坏了我跟你换。”

赵勇不甚在意腐竹,放去了一边的凳子上,转头瞧见少年修长的手指上划拉的口子冒出了血,他惊了一声,干忙从身上掏出一条手巾。

“都流血了,还说没事!快,我给你包扎好。”赵勇说着大大咧咧就去拉阿喜的手,阿喜吓了一跳,下意识的躲开,赵勇只抓住了_yi袖,袖子宽大,拉扯之间就滑到了阿喜的手肘处。

常年不见光的皮肤又细又白,衬的小臂上那颗红色的孕痣是越发的绮丽惹眼。

阿喜慌乱之中推了赵勇一把,赶紧把自己_yi_fu扯下。

赵勇目光痴愣,他第一眼瞧着阿喜便觉得他漂亮的不像个乡下小哥儿,如今近距离接触,那*的皮肤,骨形好看的十指更是让他心跳不已,乡野人家哪里生的出这么好的小哥儿来。

这些年说亲的人不少,一直没有他瞧得上眼的,好不容易看上个小哥儿却是嫁了人的,他为此还懊恼了许久,即使成了有夫之人,但并不妨碍他上杨家取腐竹时看见阿喜的高兴劲儿,如今*差阳错之下看见象征哥儿贞洁的红痣还在,他一时间心里起伏的厉害。

“阿喜,你......跟你相公还没圆_F_?”

最隐秘的事情被戳破,阿喜既羞愧又愤,恼怒赵勇一个大男人没羞没臊把这些话摊开来说,他冷声道:“跟你有什么关系!”

看见突然发怒的少年,赵勇没生气,反而觉着是阿喜嫁给了书生过的并不好,当下硬着气道:“阿喜,不瞒你说,我打第一眼儿见着你就想娶你,但是知道你已经嫁人不敢逾越,不过我见你过得并不好,那书生娶你回来又不碰你,_geng本不懂得怜惜你,我不在意你嫁过人,你愿意跟我吗?”

阿喜错愕,他之前总觉得赵勇每次来取腐竹总是时不时的在打量他,带着些东西送给大哥大嫂,再借着由头分给他,当时他只觉得这人大方爽朗,没想到却对他抱着这门心思。

家里现在又没有人,他心里慌乱又害怕,板着脸做出很凶的样子,疾言厉色正要回绝之时,只听院门砰的一声响,*冷的声音在院子里响起:“跟你走?你又是什么东西”

两人皆是一惧,回头便看见杨晔*沉着脸站在门口,那双眼睛似是要把人生吞活剥了一般。

“滚!以后别让我在杨家看见你!”

赵勇无端_gan觉后背一凉,当场被人撞见这种事儿,就是个大男人脸上也有些臊得慌,自知撬人夫郎理亏,灰溜溜的钻了出去。

院子里一时间只剩下阿喜和杨晔两个人。

杨晔看着静默不说话的阿喜,心里乱七八糟一团,今天黄进的话突然又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当时还只当是笑话听了,要是今天真晚回来一步,他家里的人恐怕还真跟人跑了。

无声中他就是气,也就隔阂了几天,小朋友却连下家都找好了,他语气有些恶劣:“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

阿喜捏紧自己的手指,他不知杨晔方才的那声厉斥,到底是说他还是说赵勇的,他张zhui想解释,可是看见杨晔那双冰冷的眼睛,心里也冷,既然不会接受他,又何必再管。

如今颇有一种心如死灰的情绪在里头,他干脆不解释,只道:“这重要吗?不不是你一早就让我去找一个自己喜欢的人吗?”

“我是说过。”杨晔眉心紧锁:“可是他不行!遇事就逃跑,能是真心对你吗?”

阿喜冷硬道:“你说过不会干涉我的选择!”

杨晔被堵得哑口无声,平日里温温柔柔的人忸起来竟是这般让人难以招架,他心烦意乱的很,一把扣住了阿喜细弱的手腕:“我说不行就是不行!”

阿喜不觉被紧紧抓住的手腕痛,心里的痛楚远超过皮r,他红了眼睛,使劲去推杨晔:“你放开。”

“以后不准跟他再来往!不然就把你锁在家。”

阿喜被沉郁的吼声吓得颤了一下,他咬着下唇:“我我讨厌你!”

杨晔心下一窒,片刻恍神之间,阿喜挣neng了他的禁锢拉开院门跑了出去。

入冬的风吹的人无端发冷,杨晔在院子里站了不知有多久,从来没觉得有那一刻像这么糟心,阿喜说讨厌他,想必是真的讨厌了,否则那么温顺的一个人,怎么突然会咄咄B人发那么大的火。

砰的一声,他把一品香的糕点砸了一地。

他也真是气疯了,恍恍惚惚的在屋里坐了两刻钟,时至今日,终于体会了一次什么叫失魂落魄。

也不知是到了什么时辰,屋外的温黄阳光竟变成了灰沉之色,冷风裹藏着雨丝,吹进人后脑勺能让人打颤,杨晔醒过神来,顿_gan心慌,方才阿喜哭着跑了出去,也不知道是往哪个方向去了。

他揉了揉太阳*,拎了把伞匆匆出了门,只愿阿喜不要出什么事情才好,心间骤然间就落定了个想法。

阿喜原是要去山上拾柴火的,但出来的时候什么也没带着,他漫无目的的走到山脚下,寻了块石板坐着,眼见着天色一点点变沉,心也跟着下沉。

冷丝丝的雨拍打在他的脸上,他清醒了很多,现下是彻底和杨晔撕破了脸,也不指望能够像前些天一样相对无言的过日子。

他也想好了,与其可怜兮兮的被赶走,倒不如回去主动收拾东西回婶子原来的_F_子住,虽然那边好些日子没人住过了,但到底是个能遮风避雨的地方,有落脚的地儿一切都好说。

早意料到会是回娘家的结果,只是没想到中途会那么曲折,他站起身,雨已经有些大了,寒气绵杂,打*了_yi_fu吹阵风十分的冷。

阿喜想找个地儿避避雨,但山脚下离村远,这边只有一户人家,是村里的一个地痞在住,那地痞早些年买了个小哥儿,日子倒是过得还像点样子,后来醉酒失手把小哥儿打死了,家里彻底没人*持后,现在已经很是破败了。

他也被卖过,不敢想若是被这样的一个人买去,是不是还能活到今日,每次上山经过这里他都觉得有些*恻恻的,既觉得那个小哥儿命运悲苦,又怕撞上那地痞,好在他平日上山天气好,上下山的村民不少,来往之间也不必太害怕,还从未撞见过那个地痞,但若是要到那儿去避雨,他是万万不敢去的。

如今天下了雨,_gan觉时辰一下子B进夜里了一般,这种时辰是没有村民会出门的,他瞧了瞧灰扑扑的四周,生出一gu后怕意味来。

他加紧步子往村子的方向去,乌沉的的雨幕中,他听见噗的一声,一道黑影从小路上滚了下来,跟着的还有哎呦声。

泥路被雨水泡*以后十分滑脚,摔着是常事,阿喜正yu要去扶人时,一个酒坛子顺着小坡滚到了他的脚边,他定睛一看,魂儿差点飞了出去。

“看看什么看?嗝~笑话老子摔了!”

阿喜肩膀瑟*了一下,缓缓往后退去,惊慌的把头低下:“没没有。”

地上的醉汉一骨碌爬起,踉跄了两步:“没有你他娘的跑,嗝~跑什么跑!”

眼见醉汉朝他过去,阿喜也顾不得什么了,掉头就往前疯跑。

“呸,他娘的!跟当年那贱一样,养不家的白眼儿狼,还跑,看老子抓到你不打断你的tui!”

醉汉一脚踹开酒坛子往阿喜追去,借着酒劲儿男子完全不顾路好坏,撒tui追着去,阿喜又惊又怕,就是跑的再快也没那发了癫的酒疯子快,穿过了一块荒地就被醉汉给拽住了_yi摆,脚弯子上挨了一脚,摔到了荒草地上。

“跑A,怎么不跑了!”

醉汉按住阿喜,扯着他的头发把脸板正,对上少年那双愤恨的眼睛时,不怒反而笑得极其*邪:“我当是谁,原来是村里的小结巴A,往日里没正眼瞧过,这朝看着竟生的比那娼馆的头牌还好看些。”

阿喜结实的在醉汉肚子上踹了一脚:“你放开我!”

醉汉吃痛,反手甩了阿喜一巴掌:“狗娘养的,嗝~还敢踹我,今天就让你爬不出这荒地。”

言罢,醉汉一把扯住了阿喜的_yi领子,埋头想要轻薄之际,一声闷响,醉汉脑袋一歪就栽到了阿喜身侧。

阿喜双眼已经失了神,杨晔拎着一伞的身影落进了眼睛里。

他眼睛一He,眼泪无声滚落而出,手里握紧的石头一瞬间松开了手。

杨晔的心像是被碾碎的沙石,一把扯开醉汉,小心翼翼的把地上的少年扶了起来,圈着他的肩膀把人按在怀里:“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阿喜埋在杨晔的身上,眼泪糊了一片,肩膀止不住发抖,像一只受惊的小鹿。

“他娘的,竟然敢打我!”醉汉脑袋沉了一下回过神来,气汹汹朝杨晔扑过去,杨晔拉着阿喜侧身躲开,抬手蒙住了少年的眼睛,*起地上一_geng手臂粗的木Bang当头给了醉汉一Bang子。

阿喜只觉得眼前一黑,眼睛恢复光亮时,他攥着杨晔yao间的_yi_fu,躲在他的Xiong前看了地上的醉汉一眼,醉汉脑门结实挨了一Bang子,血已经冒了出来,看着十分瘆人:“他他会不会死了?”

杨晔恨不得将醉汉大卸八块,倒是希望他死了,他踹了人一脚,像条软虫一样的醉汉抽搐了一下,晃着脑袋大有爬起来的势头,他愤恨的又加了一脚上去。

“他死不了,别管他,我们回家。”杨晔neng下自己的外_yi,拢在_yi衫凌乱的少年身上,扶着人往回走,阿喜一只脚重一只脚轻,走的十分磕绊。

“脚伤着了?”

“崴崴到了。”

“别动。”

杨晔矮身拦yao把人抱了起来,他第一次抱阿喜,少年清瘦,一把下去像是抱着一堆棉絮,轻飘飘的,且还是一团瑟瑟发抖的棉絮,他收紧双臂,将人贴着自己的Xiong膛,声音凝涩:“阿喜,我不会再放开你了,也不会让你难过了。”

.........

下雨的夜,天总是黑的要早些,阿喜坐在杨晔_F_间里的凳子上,神情恍惚,短短一天,可谓是惊心动魄,几件事情tao在一起,着实让他吓了个实在,即使回到了家里,仍旧是心有余悸。

杨晔端着热水进屋时,看见少年满脸憔悴,不仅没了往日的神采,人还有些呆呆的,心下拧不禁的痛,轻声道:“先把_yi_fu换下来吧,都打*了。”

阿喜回过神来,起身想去接水,却被杨晔按了回去:“你脚不方便别乱动。”

他转身又去_yi柜里拿了一tao自己的亵_yi出来,阿喜看着他拿出来的_yi_fu脸有些后知后觉的薄红,自己就两tao亵_yi,一tao穿着,一tao洗了还没干,方才杨晔去他_F_间里拿_yi物,恐怕是已经瞧见了。

“我的_yi_fu有些大,左右穿着睡觉,先将就一晚上,好吗?”

阿喜微垂着头,轻轻点了点。

杨晔本想动手就帮少年把*淋淋的外_yineng下来,但是想想少年今日的遭遇,想必一时间有人碰到他一定会很抵触,便问道:“我给你换_yi_fu还是想自己换?”

“我我自己来。”

“那小心点别伤到脚,要是不行的话就叫我。”

阿喜手脚都伤着了,刚开始还没什么_gan觉,时间一长疼痛_gan倒是像发酵了一样,越来越痛,杨晔把门掩上后,他咬着牙把黏在自己身上的_yiku一件件换下来,又用热水擦拭了body,平日里再简单不过的事情,现在做完竟然觉得十分累。

折腾了有一刻钟,屋外静悄悄的,也不知杨晔去哪了,他不知要不要开口叫他,几番犹豫后,他挽起又长又宽的袖子,正要下地去收拾一摊子的残局时,杨晔忽然又进来了。

跟着来的还有一碗热腾腾的面。

阿喜看了一眼面条,竟然是用一_geng盘的。

杨晔把筷子递过去:“肯定饿了,吃点东西暖暖胃。”

“长长寿面?”阿喜恍过神来,是A,今天是他的生辰,闹了这么一大出,最后差点忘了是什么日子,他还以为杨晔是不知道的。

杨晔shen_gan抱歉,本来j心准备好的糕点要哄小朋友开心,现在却已经糊在了院子里,若是要做饭的话,时辰又晚了,只好做一碗长寿面将就一下。

阿喜捧着热乎乎的面碗,露出了个浅淡的笑容:“我我以前听说在生辰许愿会实现,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杨晔温声道:“那你也许一个。”

少年双手He十,闭着眼睛还真是像模像样的许了愿,这才动的筷子,杨晔一边看着他小口小口的吃面,一边给他擦头发,昏黄的灯光在夜雨声中摇曳,无人出声,却平添出一gu温情的意味来。

“杨晔,你你今天说的话是骗我的吗?”

阿喜咽下最后一口面,声线微颤的问。

如果今天发生的一切都让他心碎的话,杨晔抱着他说的那句话无疑又把他的心黏了起来,如果只是随口说来宽慰他的话,他情愿杨晔从来没有说过。

杨晔顿住擦拭头发的手,忽然板正少年的肩膀,正视着他:“我没有骗你,是我没有认清自己的心,再看到可能要失去你的时候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让你难过了。”

“你之前问我是不是因为你才改变的,当时我没有回答,现在我心里有了答案,是,就是因为你的善良温柔打动了我,让我改变的。”

阿喜捏着_yi角,脸Zhang得通红,被抓着肩膀他无处闪躲,只好避开杨晔的眼神:“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

“那你要怎么才相信?”

“如果要我相信的话,除非.......”阿喜顿了一会儿,声音小了下去:“除非你让我今晚留留在你_F_间。”

杨晔眉毛一松,这是什么证明方式?

他轻笑,怎么都觉得小朋友是在撒娇,无关,只是单纯依赖的想跟他待在一起而已,或许正是因为如此,他的心跳比往日更快了些。

阿喜见书生好一会儿不答话,心下着急,正要开口时,body忽然悬空,旋即自己就落到了_On the bed_,这张床还是成亲那日他坐过大半天,此后再是没碰过一下,如今躺在上头,既紧张又别有一番_gan受。

杨晔看着躲在被子里的藏着自己的少年,无奈笑,侧身吹了灯扯下床帘,他俯身在阿喜耳边轻道了一声:“答应你了。”

上次在客栈里两人一人裹着个铺盖,各睡各的,如今却是在一床被子里了,杨晔心无杂念,但是更加坦*了,他伸手就把身侧*成一团的人捞进了怀里,果不其然,能抱着人睡确实比一个人睡还舒坦,特别是风雨交加的冬夜。

“阿喜,我喜欢你,我会一直对你好,乖乖待在我身边。”

杨晔xi了口气,莫名觉得脸有点痛,当初在这间屋子说出的不喜欢,现在又在这间屋子说喜欢,昔日觉得一辈子都不会给任何人的承诺,现在承诺了,好像也并没有什么不对劲。

他鼻尖蹭了蹭阿喜的后脖颈,忽然笑了。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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