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官拜太傅,白衡的声名威望便达到了一个顶峰。
无论是圣上,国师,还是向来与他对立的陆其裳,似乎都偃旗息鼓,暂避锋芒。世家寒门,再无人能与之匹敌。
在如今的盛京,只要是姓白的,甭管跟白相沾不沾得上边,似乎走路都要比旁人yao杆硬上三分。
可常人似乎总会忘记,当一个人走到巅峰,若是不能白日飞升踏破虚空,那么他未来面临的,便只剩下了下坡路。
盛极而衰这四个字,但当真不是前人的危言耸听。
尤其是在白相的身后,还有着众多虎视眈眈的目光。
过了不足月余,这表面上的平静变便被打破了。
头一个掀起波澜的,却是向来不主动惹事在朝堂上只把自己当做图腾看待的宋玄。
“臣弹劾nei阁重臣并五品以上官员,共二十三人,贪赃枉法陷害忠良结党营私朋比为*,实乃谗佞之徒,国之蟊贼,不查不惩,不足以平愤。”
宋玄在朝堂上言之凿凿,目光冷厉,端得是一派浩然正气。
那长长的一串名单念出来,一个没漏,尽是些位高权重的世家子弟。
一个姓白的都没有。
刚一下朝,白衡便将各世家门生聚齐,身居主位,笑眯眯道:“国师今日此举,众位有什么看法?”
众人皆缄默不言。
白衡见他们不肯开口,便挑了自己的门生来问:“朝辞?”
温朝辞恭恭敬敬地一拱手:“学生听闻,国师与陆相素来交好,如今的举动,或许是要向世家开刀,为变法清路。”
白衡拈须摇了摇头。
他三个门生中,温朝辞的品行能力都是无可指摘,只是在谋略上总差了那么一些,不知是囿于书本上的礼义,还是的确少了这一窍。
只是这样的人,自然也有他的用处,至少京兆尹这个位置,他就做的很好。
更重要的是,以他的品行和低T,至少不会生出事端来。
温朝辞见他摇头,仍是一副谦和的笑:“请老师指点。”
“国师此举,是意在分裂我世家nei部。”白衡笑眯眯地敲着椅子扶手,却扫视着厅中的众位家主。“将我白家孤立出来,令诸位对我白衡心生怨怼,诸位可不要上当A。”
众位家主自然附和。
高姓家主道:“只不过,有一事老夫心中不明。今日国师上奏事务,无不是我等之间的机密。如我高家三年前河堤一案,在今日之前,更是只有我与白相知晓,国师来京甚至不过一年,究竟是如何知晓此事的?”
白衡不急不缓,指关节一下又一下地敲击扶手:“所以,我们之中定然出了什么岔子。”
“或许有人**有了旁的心思。”
众位家主更是连连否认,白衡目光所及之处无不低头。
白衡这才满意:“老夫不过是说说而已,或许国师有什么别的法子也说不定。此事诸位也不必忧心,如今不过是在清查,静观其变便是。”
众人又闲话了一会朝堂上的事,大都是对白衡不动声色的谄媚,而后才散去。
那高姓家主刚走几步,还未上马车,便见后头另一位家主步履匆匆地追了过来,低声问:“高兄,你瞧着今天白衡的话,是真是假?”
高家主忧心忡忡:“不晓得。”
“这怎么会不晓得?”
高家主问他:“你见国师此举,受益之人是谁?”
那人想了想:“自然是陆相。”
“陆相?”高家主嗤笑一声。“纵然我们实力大减,有白衡在,他那变法也决计行不得。”
“这**您的意思是**”
本章未完...
=== 华丽的分割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