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子懿说话的声音不大,却如一道惊雷般在桃卿耳边炸响,令他瞬间回过头去,又惊又怒地望向冯子懿。
“你怎敢毁我师尊清誉,侮辱我们的师徒之情!”
桃卿怒火中烧地质问着冯子懿,他当然不相信冯子懿的说辞,说什么师尊爱慕他,真是令人作呕,如果不是星桥拦了他一下,也许他已经冲上去打人了。
面对他愤怒而嫌恶的注视,冯子懿脸色更苍白了几分,却仍是坚持道:“现在你愿意和我谈一谈了吗?我会向你解释清楚的,我真的有证据。”
说着他取出一块留影石:“证据被我记下来了,就在里面。”
桃卿冷冰冰地盯着冯子懿好一会,率先走出了神祠,他不想和冯子懿在这里争论,以免污了莫道主的视听。
至于冯子懿所谓的证据,他会看一看,但他不会相信他说的任何话,既然冯氏当初可以栽赃构陷之涣,那今日冯子懿就可以栽赃他的师尊,他们什么腌臜事干不出来。
冯子懿被纸傀儡背负着走出神祠,宿云涯走在他们两人之间,三人一起来到山yao间的一座凉亭。
桃卿冷冷说道:“你想给我看什么?”
就他所知,留影石的画面是有办法造假的,虽然很难,却并未全无可能,他倒要看看留影石里有什么,如果捏造得太恶心,他一定要毁掉这里面的记录。
冯子懿握着留影石看了宿云涯一眼:“你回避一下。”
“星桥不走,他和我一起。”
桃卿拉住宿云涯的手腕,他和师尊清清白白,身正不怕影子斜,才不怕星桥看到什么:“你想让我看什么就动作快些。”
冯子懿原有些迟疑,闻言只好说道:“那你们看着吧。”
他放出留影石中储存的影像,画面渐渐浮现出来。
最先出现的是冯子懿的面容和手指,应当是他在T整着留影石。
接着他将留影石放置在了一尊小巧j致的纸傀儡上,傀儡只有手掌大小,形如蜘蛛,生有八足,刚好将留影石驮在背上,顺着桌tui爬了下去,于夜色中潜入顾雪庭的宫殿。
看到冯子懿竟然偷偷将留影石放在师尊的宫殿里,桃卿气得随手丢出张符就要教训他,冯子懿堪堪躲了过去,软下语气说道:“事后我会向你赔罪的,你先看完。”
桃卿凶巴巴地瞪了他好几眼,这才继续观看留影石,在冯子懿的*纵下,纸傀儡顺着没有He拢的门缝溜进卧_F_,又悄悄地爬上_F_梁,悬于顾雪庭的头顶。
只见画面中映照出了顾雪庭俊美清雅的面容,他端坐于桌前,右手举着毛笔,在宣纸上细细地勾勒着线条。
不过数笔,少年的身姿便跃然纸上,正是桃卿。
这幅画像虽然工笔简单,但画中少年眼神灵动,顾盼生辉,显然顾雪庭早已在心中勾勒过无数遍桃卿的模样,才能一下笔就如此栩栩如生。
顾雪庭凝视着画像,眸光温柔如水,指尖轻柔地顺着画像fu_mo下去,看了许久,才轻轻将纸张He上,继续画下一幅,却还是桃卿,只是换了不同的_yi饰和神态。
翌日清晨,窗外飘起了大雪,顾雪庭几日未能出去,大多数时间都是在屋中看功法秘籍和杂书,要么就是为桃卿作画,每一张画好的画像都被他妥善地收好,放到较为隐秘的位置。
偶尔顾雪庭会走到神玉之前,将手掌放到上面,想要与桃卿联络一下,却因为他身无灵力,神玉没有任何反应。
看到留影石中顾雪庭黯然的神色,桃卿心疼坏了,更生气和不解地质问冯子懿:“你到底想给我看什么,难道就是我师尊的饮食住行吗?”
“这还不够吗?”
冯子懿说道:“他为什么每天只画你的画像,却从来不画其他人,难道不是对你心怀情意?”
“如果他问心无愧,又为何要将你的画像偷偷藏起来?这分明是不想被你发现,因为只有你会去拜访他,你有可能看到那些画像。”
“他看着你的眼神也很**”
“够了!”
桃卿忍无可忍,冲上去掌掴了冯子懿一巴掌,他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将冯子懿的头都打偏了。
“冯子懿,你不但品行败坏得令人恶心,是不是脑子也被狗吃了,只凭这么几个画面,你竟然就敢诬陷我师尊的清白?”
“我告诉你,这不是我师尊第一次为我作画了,我拜他为师已有百年之久,在过去的一百年中,我的大多数_yi袍都是师尊为我绘制好样式和花纹,再送到铺子裁剪成_yi。”
“三个月后是我的生辰,师尊每年都会送我一幅他亲手画的画,过去多是山川和花鸟,今年他为我画像,定是因为他双目复明,得以看清我的模样,才能完成如此复杂的画作。”
“他藏起画像不愿被我看到,肯定是打算给我一个惊喜。”
说到最后,桃卿满脸都是鄙夷之色,厌恶地对冯子懿说:“这桩桩件件,无不是我和师尊师徒情shen的明证,任谁看了都只会夸师尊待我如亲生子,也只有你这样的无耻小人才会将它想象得那般龌龊下流!”
他又捅了捅宿云涯的侧yao:“星桥,你说对不对!”
他气愤地等待着宿云涯的附和,谁知宿云涯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若有所思地看了留影石几眼。
过了一会,宿云涯才似笑非笑地问冯子懿:“就没有别的证据了?”
冯子懿挨了桃卿一巴掌,脸上浮现出鲜红的掌印,他咬着牙,眼眶微微红了,竟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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