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家兄妹在船舱里,没有留意到船外的动静。
听到外面忽然响起纷纷议,走出船舱,就见原本坐着沈容的船头空无一人。
只有糯糯坐在行李上,垂着小脑袋看海面。
他body颤抖,压抑着心底翻涌的毁灭yu。
即便知道她不会有事,她会上来复仇,他不抢先动手,但他还是——
好想把这里所有人全部送进炼狱烧成灰A。
周围船只上的人,都目光游移不定地到处乱瞟。
巨轮靠近,*影笼yinJ住一只只小船。
左蓝环视四周,问旁边的人道:“请问你看到我们船上那位小姐去哪儿了吗?”
大家都是讳莫如shen的表情,一言不发。
事不关己,不参与别人的恩怨可以保平安。
左航在周围的船上发现了眼熟的人,问道:“你们看见林湄了吗?”
**
沈容在水下,听着水上传来的沉闷声音。
静静地隐在船底靠近巨轮。
巨轮放下梯子,让玩家们上去。
海面上声音繁杂。
沈容听见左家兄妹仍在向旁人询问她的踪影。
到最后,人都离开得差不多了。
有个稍微好心一点的人道:“别找了,她死了,被丢进海里了。”
左蓝低呼:“不可!她有复活牌,怎么会死!”
左航沉吟片刻,在最后劝左蓝上了游轮:“她有复活牌,一定不会死的。”
是A,她有复活牌,而且这事是大多数玩家都知道的。
然而即便如此,还是有人敢杀她。
想必那人是做好了等她复活,再次将她杀死的准备了。
沈容听见左蓝要带糯糯上游轮。
糯糯凶得左蓝惊呼。
左航劝道:“行李和她的宠物都放在这儿吧,她会回来拿的。”
他信沈容的力。
他们上了游轮,海面上空无一人。
然而梯子还没收回去,似乎是知道还有人没上去。
沈容浮上海面,因失血过多而面色苍白。
颈间的横亘的伤口将她喉管割裂,吐息都漏气。
鲜血将她身前一大片皮肤和_yi_fu,全部染红。
糯糯扬起小脸,满眼地心疼地望着她。
沈容揉揉糯糯,爬上小船,tao上外tao,缝起脖子,拿了条围巾裹住伤口。
拿走行李和左家兄妹留下来的一大堆油灯,她揣上糯糯,缓步登上巨轮。
巨轮甲板上守着一位面色和沈容一样面无血色的船员。
他瞥了眼沈容手上的油灯,对沈容微笑:“你会很受欢迎的。”
沈容莞尔,嗓音破碎如鬼魅:“谢谢,希望如此。”
反正,杀了她的人,肯定不欢迎她来。
她浑身*漉漉地往下滴水,水携着血ye,将她走过的地方都留下淡红的水迹。
船员没有表现出任何不满,热情地引着沈容jin_ru船舱,问道:“请问你要住什么规格的_F_间呢?”
沈容问道:“我可以问些问题吗?”
船员盯着沈容手上被布条串起的一连串油灯,道:“当然可以。”
沈容:“这游轮就是通神塔二层吗?”
船员微笑:“不,二层还没到。”
沈容:“在这里,可以查询别的玩家住在哪儿吗?”
船员:“按照规矩,不可以。不过**”
他视线再次落在油灯上。
沈容zhui角翘起,手微抬,举起油灯:“我可以拿这个,换我想知道的一切?”
船员笑吟吟不说话,当于是默认。
原来这油灯,可以让游轮上的船员另眼待。
沈容道:“我给你一盏灯,你带我找到某个人的位置,行吗?”
船员扫视油灯一会儿,眼中露出遗憾之色,不过依旧热情:“很抱歉,你这里没有我想要的那盏。不过你可以拿它们去和其他船员交易。我可以把你介绍给其他船员。”
“需要报酬吗?”
船员摇头:“拿到这么多灯,你很不一般。我愿意跟你交个朋友。”
沈容笑道:“好A。我还想问一下,这里各规格的_F_间价位分别是多少?”
船员报了价格。
沈容现在不缺钱,挑了间带阳台,看海景的的豪华tao_F_。
把行李和糯糯放在_F_间里。
她提上一串油灯,偷偷地避开人群,在游轮里游*。顺着船员指引,找到前台的_fu务人员查询入住信息。
前台起先拒绝,忽的,目光定在一盏油灯上,道:“但你可以拿这个跟我换。”
沈容故作迟疑:“这些**可是很珍贵的。”
前台小姐眼神灼热,充满渴望:“只要你把它给我,我可以为你做三件事。”
沈容这才把油灯递到前台小姐面前。
前台小姐毫不迟疑地取走其中一盏,抱着油灯如同在抱自己的宝贝。
沈容:“我问一下,这个油灯是什么,你们为什么这么需要它们吗?我之前飘浮在海面上,也有很多浮尸想要它。”
前台小姐目光狡猾:“这算是你要我为你办的一件事?”
沈容点头:“可以。”
“是自由。得到了对应的灯,我们就离开这里。”前台小姐痴痴地笑。
恍惚间沈容眼前世界像CD机卡碟般“呲呲”闪烁。
富丽堂皇的巨轮在闪烁间变得诡异难喻。
前台小姐j致的脸,也变成了海上浮尸一般肿*泡发,眼皮软得几乎撑不住眼珠子。
眼珠像两颗球,各连着一条绳一样从眼框里拖出来的r丝,带着暗红的ye体挂在它苍白面颊上。
眨眼间,可怖的画面又如同幻象一样消失。
沈容面不改色,道:“为我做第二件事,帮我查查我想知道的人住在哪间_F_,并把他们_F_间的备用钥匙给我。”
前台小姐目露不满:“这不He规矩。”
但还是帮沈容查了,然后把钥匙给了沈容。
“这不符He你们的规矩,但是符He拿灯之后的规矩,是不是?”
沈容离去前,对前台小姐笑道。
前台小姐挑眉,抱着灯,脖子像蛇身一样软得扭了扭,意味shen长地盯着沈容。
沈容便知道,自己说对了。
她没有拿到所有玩家船上的油灯,这代表有其他玩家也可以用油灯,做不He“规矩”的事。
她把油灯放回_F_间,拿着钥匙去了另一间不属于她的豪华tao_F_。
在tao_F_nei等了一会儿,沈容总算听见门锁响动。
有声音在打开门时道:“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我累死了。”
“大哥你注意点,那个nv的有复活牌。她要是复活了**”
沈容起身,笑着用碎裂沙哑的嗓音打断道:“肯定会来报仇的。”
她走到玄关口,距离打开的门,和门口站着的五个人,只隔了一条不到两米的通道。
门口的人呆滞地看着沈容。
她还没换_yi_fu,浑身*哒哒的。
乌黑长发凌乱披散,有些贴在了她苍白的面颊上。
沈容缓缓解开脖子上的围巾,露出脖子上染血的缝He线,客气地打招呼:“嗨,是不是没想到我会这么快就来找你?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查你_F_间的时候,可是费了好大的劲去描述你,才T出你的信息的。”
站在门口的人们瞪大眼睛。
_F_间的主人,也就是那名降下铁墙的壮汉,浑身肌r立刻绷起。
其余人也戒备地看着沈容。
沈容记得他们。
他们He作对她使用卡牌击杀了她。
不过她不确定五个人是否全都是杀她的凶手。
沈容随意地将围巾扔到一边,道:“冤有头债有主,无关的人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在我动手前离开吧。”
“要是等到我动手才走,那可就来不及了。”
“大哥**”
有人紧张地抓住壮汉的胳膊,用眼神和壮汉交流。
壮汉冷笑:“她有一张复活牌才复活的,再杀她一次,她就真的死了,你慌什么!”
“你们都不打算走?那就都进来吧。”
沈容抿zhui笑,对他们勾勾手指,“你们叫什么名字呀?马上我就要杀了你们了,我总得知道,我杀的人是谁吧?”
壮汉轻蔑道:“口气不小。你再厉害,你一个厉害过我们五个?我今天杀你一次,就杀你第二次!”
沈容装出害怕的模样后退。
壮汉和小弟们见势,以为她真的怕了,步步B近她。
沈容:“在动手之前,我有些事想问一下。”
“你们为什么突然不怕我的瘟疫了?是有人答应会给你们治疗吗?”
壮汉眸光微闪烁,道:“没有,是我想到办法应对了。”
沈容看出他在撒谎:“哦**原来真的有人答应给你们治疗呀。”
“第二个问题,你们为什么突然想杀我?因为我用瘟疫攻击了你们吗?可那是你们先对我不尊重的呀。”
壮汉似是想到什么,眼神凶狠道:“我参加了五场正式游戏,场场都是S级,在玩家中也算小有名气。”
“但是你,不仅让我在那么多人面前成为笑柄,还抢了我的复活牌!”
沈容奇怪:“你的复活牌?”
壮汉道:“我先前不知道拿了复活牌的原来就是你。我听人说,你不过是靠运气拿了复活牌,靠运气抽到了那么多好牌!我们兄弟几个拼死拼活因为运气抵不过你,就要被你吊打,这不公平!”
“运气?”
沈容回想起与刘顺那一战,轻笑道,“你要是体会到,我是怎么赢得那张复活牌,又是怎么通关一个又一个游戏的,不知道你还不说出这样的话。”
“正好,我今天的言灵还没有用,不如让你们在临死前,体会一下我的运气?”
沈容笑得眼睛眯起。
壮汉和四名小弟愣怔地看着她咬破指尖,将血涂在*上。
沈容微抬下巴,有种居高临下的姿态,道:“从现在起,你们将亲body会到,我过去每一次战斗时的所有_gan觉。将亲眼看到,我所谓的运气带来的是什么。”
如果她运气真的好,就不会莫名其妙在一无所知的情况下,被送进这个游戏。
如果她运气真的好,就不会头一张卡牌,抽到的是带负面效果的占卜牌**
她唯一称得上运气的,就是复仇者属x。
但是如果她不是她,又如何扛得住这种“运气”?
壮汉和四名小弟的意识刹那间被控制。
他们像是穿越回到了过去,亲body验沈容突然被绑在分尸台上,被砍掉头亲body验到她在游戏场nei得了瘟疫死于脓疮体验到她和刘顺那血r横飞的惨烈战斗**
冰冷的利刃一次次切进血r骨头,却因为没有死,而shen切地_gan受着刀在自己血r里移动切割。
body的每一寸被生生撕裂,却因为还没有死,而清晰地好受自己在四分五裂。
**
五人身临其境,那些死法仿佛在他们身上一个个重演。
他们的表情逐渐失控癫狂,痛苦害怕地捂住头惨叫,滚倒在地上。
每一分每一秒的体验,都像是地狱的刑罚。
沈容俯视着在地上肢体扭曲挣扎的五个人,悠闲地道:“怎么样?我的运气还不错吧?”
语气就好像在说:怎么样?你们今天看的电影不错吧?
“你,你,你不是人**”
他们浑身哆嗦,语无伦次。
沈容还没有对他们真的动手,他们刚才的“体验”就足以让他们j神崩溃。
“啧,你骂谁不是人呢?”沈容T笑道,“你不是说我靠运气才压得住你吗?那我的这种运气,你想不想要?要不要再体会个几遍?”
瘫在地上的五人失了禁,呆呆地看着沈容。
有时候,死未必比活着可怕。
有些体验,叫人生不如死。沈容嫌恶地捂住鼻子,道:“来吧,告诉我你们的名字。我要开始杀你们了。”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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