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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时,我开始写小说。在九八年,国nei互联网还没有普及,大学生自己配电脑的也很少。当时我们宿舍有两个人在玩红警,起先他们跑到学校机_F_上网玩,但机_F_按流量计费有点吓人,他们便干脆He计自己买一台机子,问我愿不愿意凑份子,我手头刚好有些闲钱,暂也没有其他预算,三人He买了一台586,在宿舍拉电话线上网。这台586出世之后,我们宿舍成了各路豪侠的聚集之地,打红警,包括后来打星际,全是一个人坐在电脑前,十多个智囊团挤在其后,指点江山,哄闹不绝。我不打游戏,也不爱聊天,轮到我用机子,不知道干什么,就在网上找书看。我们对门宿舍有一个哥么儿,在校报的情_gan专栏当编缉,因为校报影响力微弱读者寥寥,他总是收不到投稿,专栏整不出nei容,听说我爱在网上看小说,就请我顺便帮他找点校园文学,他拿去改个主角姓名,塞进专栏充数。网上的小说鱼龙混杂,我帮他找校园文学时,经常误入一些春情蜜意美nv大波的纯黄色小说,这些小说在nei容上奔放至极,但遣词和造句上都很有问题,看得我十分惋惜。十年前,我在娄家门口捡娄老先生写的书(见第2章,娄老先生把书当鞋垫),撕开叠纸飞机,娄老先生的书全是大出版社出版,纸张质地厚而腻,叠的飞机架子稳耐力好,从我家阳台扔,能飞过巷子,飞进A大围墙,有几次还能飞进nv生澡堂的窗口。我叠飞机前,把纸张举起来,对着亮处比划边线,有一次在其中一页上,我看到一副水墨ca画,看过之后,终生难忘,那是一个Nakedness少年,美丽不可方物,后来时间推移,我常常把刘默和这个少年混淆——娄老先生在画下写到:寥寥数笔,曲线毕露,着墨之处,尽得风流(从那时我就知道娄老先生neng不了是个老色鬼)。我以为,写一样露骨至极的东西,就如同那副画,只需露骨至极的将露骨至极写出来,除此之外,全是狗屁。在那些黄色小说里,我常看到娇躯巨*和雪丘,嘤咛莺声和软倒,我觉得这些词在语义上太引申,形式上太抽象,拼凑起来的东西,差不多像一个腹部沾了粪便*_F_上抹着沥青,*还被泼上了鱼鳞的*nv,遮遮掩掩,肮脏难看,全然不得要领,看到后来,我便忍不住想自己*刀写一篇。
我写小说,从来没有碰上过好时机,写到全情投入时,常有人从隔壁跑来,哐哐敲门,大嚷说要借机子查个资料,害得我的小说没有一篇完结。大学毕业时,我们宿舍那台586已经破败不堪,丢给了宿舍一个留校读研的哥么儿。我们此后多年没有联系,大概五年前,他忽然写了封email给我,问我是否还记得早先那台586,他说那机子的风扇烧了,硬盘也有很多坏道,他打算拆掉把配件扔去零卖。他说清理硬盘时,找到一个文件夹,里头有一些txt文档,标题五花八门,诸如敌意和其它自卑的儿nv我在远方成了狗nei容看手法,像是小说,但多半是第一人称叙述,加上完全无排版,有时一个段落几千字,密密麻麻存心要气死看的人,是日记也未可知。他问是不是我的东西,自己有没有存档,如果重要,他可以打包传给我。我回他说,多年未见,别来无恙,那些txt是我的东西,不过不用传来,年轻时无聊瞎写,没多大意思。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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