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张信礼一个人去超市买了两个人的东西。
而尽管晚上相拥而眠时,林瑾瑜那样确凿地保证绝对不会再喝多,但他还是不可避免地参加着一场又一场的应酬。
他开始频繁地喝得不甚清醒地回家,满身酒气并且意识不清。
而那些半真半假的胡话张信礼听着,并不多说什么,等林瑾瑜醒来后也从不提起。
上次黑暗里的造作虽然没得到回应,但林瑾瑜并未放在心上,他们最近的生活真的太昼夜颠倒了,生物钟的紊乱令人十分疲惫,j神头也不太好,偶尔一次没心思做那个也正常。
很快,新年到了,这是两人约好一起迎接新一年开始的日子。
“什么意思?”营业开始前,吧台边,早已提前交过请假报告的林瑾瑜把工作牌重重往台面上一放,声音不小地道:“春节其他人都有假,凭什么就我没有?说要提前请假我也请了,为什么又不准?”
早前,他已经三番五次和张信礼强T了自己一定会回去陪他过年,他俩上次正儿八经约定一起过的节日是他生日,可那次他们也没能在一起。
“不要乱说话,上面自然有规定,”胜哥顶不爱看属下在他面前起高腔:“去没去过夜场A,节假日都照常营业的知不知道?”
今天是除夕前夜,林瑾瑜本来是抱着“敷衍完最后一天赶紧回去过年”的心态来上班的,结果刚一进来正好撞见胜哥在休息室门背后贴轮班表,他抱着看热闹的心态随便扫了一眼,结果好死不死看见自己的名字大咧咧在第一天的栏下边杵着,他们这组其他人全是初三之后才开工。
上次以他没有提前请假为理由不放假,这次又以自有规定为理由不放假,哪儿那么多牵强附会的歪理?
“节假日营业关我什么事?”林瑾瑜不依不饶跟组长杠上了:“我只问凭什么春节当天我们组所有人都轮休,只有我被排了班!”
胜哥慢条斯理道:“这是店里的安排,你身为员工,_fu从安排就可以了。”
“_fu从安排也得_fu从He理的安排A,这安排He理吗?凭什么吞我假期?”
“说话做事讲凭据,以为还是小孩在学校可以乱说话?”胜哥毫不客气道:“规定了春节一定给你放假吗?又不是不给加班费,你有什么资格一口一个你的假期的?”
可林瑾瑜不要这笔加班费,他要回去过节:“国家法定节假日不是我假期是什么?”三番两次的针对让他一时没忍住,直言不讳道:“你给人穿小鞋穿上瘾了?”
“什么叫穿小鞋,哎你冷静一点行吧,这是店里统一规定的,”胜哥脸一垮,质问道:“你意思你不放假是我故意给你从中作梗了?”
林瑾瑜说:“组长您自己清楚。”
他觉得肯定是胜哥,组员的轮班一向是组长说了算,他跟其他人关系虽说没多熟络,可也没啥过节,能故意为难他的除了胜哥再没有别人了。
“对不起,我不清楚,”胜哥斜眼看他,都不想BB赖赖,直接下了逐客令:“就这样,听安排做事,你先去上岗吧,今天还是E区。”
不仅春节不给假,还他_M又是吃力不讨好的卡,林瑾瑜怒了,以前卡座都是轮着来的,今天排E,明天肯定给你排A,业绩特别好的还可能一直在A,可自从他跟这狗屁小领导吵了架,他就一直被分在E,提成最低,活儿却最多,环境也最差。
“我不管你什么规定,”林瑾瑜说:“谁爱去谁去,我是不会去的。”
“你敢不去,”胜哥道:“无组织无纪律,不去也行,按旷工处理,上次警告过你,再违反规定提成减半,你自己掂量。”说着还翻开了这个月的组nei记录,开始一条条给他算,话里话外夹枪带Bang:“我看看**这有些人A,能力能力不行,还爱找事,工作态度也不认真**这个月迟到两次,早退一次,啧啧啧,业绩也就那样**哟,入职的时候还跟经理提要求预支工资呢,哎哟,我都不知道怎么有脸的**”
“**”林瑾瑜顶讨厌*阳怪气指桑骂槐,他实在忍无可忍,说:“我怎么就没脸了,我跟经理提的要求,经理批准了,He法He理,您意思是您比经理睿智,经理有问题了?”
胜哥忙道:“我没这意思,你别乱说A!”
这种下属和组长之间的争吵已经发生过好几次了,其他人全在一边缄口不言,他们中也许有些人赞同林瑾瑜,也许有些人觉得他是傻蛋,但不管怎么样都没人会把心里的想法说出口。
唯有诗涵当老好人,勉强出来说和几句道:“没呢没呢,那什么胜哥,别上火,他没那意思,就没假放随便乱说几句发泄一下,不作数的,其实心里虚心着呢。”
这种兜面子的话让胜哥十分受用,他点点头傲慢丢下一句“那就好,自己好自为之”之后,颇趾高气昂转身想走,去忙别的,日理万机。
然而诗涵说的话当然不是林瑾瑜nei心真实的心理想法,他觉得这胜哥就一吊毛领导,压_geng不虚心,颇想直接骂人,那句“他_M的”刚吐出个声M_,还没发完整,就被一旁察觉到他意图的诗涵紧急半路截胡。
诗涵眼疾手快在他手背上狠掐了下,用力之重直留下道青色的掐痕,林瑾瑜被这么一重击,嘶了声,本来想骂出口的三字真言没骂出去。
诗涵跟他并肩站着,等胜哥走没影了后转过来叹了口气,对林瑾瑜道:“**我说D_D,你傻呀,直接骂组长能有好果子吃?你这老毛病没改呀,是不准备改了吗。”
“本来就一傻B,欺人太甚,还用得着我骂,”林瑾瑜是有点倔,平时没事还好,脾气上来了别说十头牛,有时候连张信礼都拉不回,他无所谓地说:“我跟你不一样,再半个月我就走人了,老死不相往来的事,怕他干什么。”
他不是这儿八经在这行混饭吃的,比起诗涵她们,确实不需要顾虑那么多。
可诗涵听了他的话,疑惑道“你才来一个月吧,怎么能**”
“是A,就干一个月,”一顿夜宵让两人关系拉近了不少,林瑾瑜想着透露点无关紧要的私人信息无所谓,遂道:“其实我主要来这边实习的,就在**那块,这工作就顺便干干,上次跟你说过了。”
诗涵看起来有点**说不清有点啥,林瑾瑜解释得很清楚,但她还是十分犹疑地道:“可是**”
可是照理来说,他们店招人最短也是三个月,从来没听过做一个月不到两个月就可以拍屁gu走人的先例。
但诗涵不好直接问,因为He同什么的都是保密的,每个人凭着自己的本事,从经理手里拿到的条件可能有细微差别,这都是比较敏_gan的话题,就跟每月拿到手的提成一样,不好瞎打听。
她可是了几秒没可是出什么,林瑾瑜:“?”
诗涵问他:“那春节你到底来不来上班A?”
“来个屁,”林瑾瑜道:“我有事,说不来就不来。”
那确凿的口气,活像他是老板某亲戚,诗涵道:“你可要想清楚了。”
林瑾瑜说:“**要不,你帮帮我呗,换个班,算欠你人情。”
回去过年对他来说真的很重要,说好的生日也没有一起过约好的采购也没能一起去,这是他们离家以来第一个一起过的新年,老天总该给他一个卑微的机会。
“恐怕不行哎,”诗涵原本是不介意T班帮他个忙的,但她也有自己的事要做:“我初八的班,得回家过年。”
那张排班表上,新年轮班的人都是多少年过年从来不回家的沪飘,他们乐得用这一天换双倍加班费,其他人则都得等到年后才会回来,唯有林瑾瑜一个提前请了假还倒被安排上去的。
“这样,那算了。”哦,对A,别人都有爹_M要看,都有家要回。
林瑾瑜有点失望,但没说什么,他看了眼手表,发觉时间差不多了,说了句“我上卡去了”便走了。
如果不去**应该要扣一大笔钱,可**林瑾瑜开始头痛了,这题可真有点两难,他粗略估算了下,除去预支的部分,月底他拿到手数应该拢共也就三千多四千的样子,这其中还要减掉迟到扣的旷工扣的被投诉扣的**七七八八一大堆。
烦死了,待会儿问问张信礼,商量着再看怎么办吧,现下干活要紧。
林瑾瑜收拾好情绪进了卡座,一样的烟雾缭绕,一样堆了一桌子的宽口窄口玻璃杯,一样的积着厚厚一层烟灰的烟灰缸以及一堆摇来晃去的男男nvnv,林瑾瑜昨天才喝醉过,这会儿胃还没完全缓过来,乍一闻见酒j味有点想吐。
然而就和之前无数次一样,四个小时后——他果然吐了。
无人的卫生间洗手池边,林瑾瑜弓着身子,把手指伸进自己喉咙,抠着嗓子眼,胃部阵阵抽搐着,人为催吐,把刚喝下去的酒混着胃ye一gugu吐出来。
这是张信礼教他的,人为_C_J_嗓子眼呕吐的同时上腹部不停往里收*,熟练的话能使得吃下去的固体nei容物留在胃里,而只把酒吐出来。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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