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D区,快点A,磨磨蹭蹭。”
林瑾瑜和张信礼吵了一架,非常不愉快,但世界并不因此有什么不同,该上的班还是得上,该有的支出并不会因为他们心情不好而减少。
胜哥查人没看见他,非常火大,等林瑾瑜回来给他骂了个狗血淋头,什么难听话都说了,一点面子都没留。
林瑾瑜也正在气头上,被骂得非常不舒_fu,这叫胜哥的小组长也不是什么高管,书没读过什么,一直在夜场行业混,吃青春饭,偏偏又爱耍派头,总摆出一副中南海领导的样子,觉得自己特牛特有本事人中龙凤,实则屁都不是。
“我这是在提点你们,A,都听着**”营业还在继续,胜哥站在他手下那帮人面前,训话演讲讲得抑扬顿挫,让林瑾瑜有种回到中学听那辅导员国旗下讲话的错觉:“那个新来的,搞的什么几把东西,哎哟我*,要都像你一样那业绩还要不要了?店还开不开了,A?无组织无纪律,你是来干什么?傻卵样,过家家吗?我看你是**”
除了诗涵几个在工作的,组里其他人都在,胜哥训话也就算了,还夹带人身攻击,总之怎么难听怎么来,林瑾瑜脸上挂不住,心里也不舒_fu,他觉得:OK,没打招呼走人是他不对,但批评教育不等于可以泼妇骂街,他有好几次都想直接摔门走人,_M的一屁大的官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
“你瞪什么?”胜哥觉得他溜号,自己怎么骂他侮辱他都是对的,都是正义的一方,还在坚持不懈破口大骂:“官大一级压死人知不知道?你以为你读了个大学就了不起了,还不是在老子手下打工?他_M的狗屁大学生,读书有屁用,老子比你们赚得都多!”
这番短视之极的话简直让林瑾瑜的忍耐达到极限,说的什么狗屁,整个一愚夫蠢妇发言,跟那初中肄业的二流子混社会混了辆小破金杯就觉得自己牛B坏了,拳打北大,脚踢清华,急着满大街炫耀似的**无语。
他翻了个幅度不太大的白眼,结果正好被胜哥看见了,好家伙,屁民还敢翻他这领导的白眼,简直反了天了,当即呵道:“你什么表情?A?看不起我?”
全组人齐刷刷回头看他,林瑾瑜靠坐在沙发背上,膝盖朝外倒八字开着,整个人面无表情,给人的_gan觉很拽。
林瑾瑜是真不想和这小组长一般见识,心情好的时候他还能递_geng烟,说几句漂亮话哄着,心情不好的时候直接你谁?懒得伺候。
胜哥一直盯着他,林瑾瑜还在和张信礼赌气,也烦了,回道:“没什么表情A,你纯粹事儿多好伐,想多了。”
平常同事间这么怼一句还行,可胜哥是组长,一直自我标榜是林瑾瑜他们一堆人的上司什么的,觉得自己理所当然应该被捧着,这会儿当着全组人的面被一下属这么回话,脸瞬间就垮了下来。
“行了吧,”林瑾瑜本来就是个做段时间就拍屁gu走人的临时工,想着就这么一芝麻组长,以后也没打交道的机会,说话便没太客气,直接无视了胜哥:“别训话了,训来训去就这么几句重样的,不如直接上班,我先回卡座了。”
这是真不给面子,胜哥那脸当时就成猪肝色了,底下其他小组成员未必没人和他想的一样,但全都安如_chicken_,没人吱声。
林瑾瑜心情很糟,不想再听教训跟人理论,不等他同意便自己起身走了,打算原样回宁晟凯那个卡——他不知道宁晟凯还在不在,他也不关心,纯粹因为走之前自己负责那块,所以原样回去而已。
然而——
假如他当时回头看一眼,一定能看见胜哥那两个鼻孔就像蒸汽火车的车头似的,呜呜往外喷白汽**虽然只是份在多数人眼里算不得正经营生的夜店模特工作,可就跟所有职场一样,得罪了顶头上司,日子一定不好过。
宁晟凯不在,林瑾瑜以为是已经走了,这边他刚回岗位,还没三分钟,那边就有人来通知他,说让他去E区,这里会选别的人来补。
E区低消最低,分成抽不到几块钱,林瑾瑜起先没当回事,“哦”了声就_fu从安排走了。
卡座里其他老爷们客人都不怎么在意他,其他同事也和他这新来的不熟,没人送他,唯诗涵朝他点了下头。
胜哥自持身份,当然没亲自来叫他换场,但底下其他人自然会察言观色,林瑾瑜被人带着,来到E区门口,本想问问里面除了他还有没有别的同事,或者里面客人有几个,可带他来的那人没理他,只光速把他带到,然后躲瘟神一样走了。
切,不回答就不回答,林瑾瑜顶看不上这样的小人,直接推门入nei,结果差点没被扑面而来的烟雾熏一跟头。
只见五六个浓妆Yan抹的男男nvnv正挤在狭窄B仄的E区卡座nei部喝酒划拳,灯球开着,五颜六色的光点跟狙击手那瞄人的红点似的,nv的脸上的廉价粉底ye厚比城墙,眼妆化得跟真烟熏出来的一般,男的一个个红毛灰毛黄毛,不知道的还以为在玩cosplay。
低消最低的卡座也是离舞台最远的,林瑾瑜自我_gan觉自己烟瘾也不是很小,可这里面浓郁的尼古丁和焦油味儿熏得他有点想夺路而逃。
可拿钱办事,受命于人,哪能由得他自己选,卡座里的人已经看见他了,几个社会小妹抽着烟,声音炸呼呼,大得像拖拉机发动机:“哎!”她们说:“你就那新换过来的,来A,陪着玩会儿!”
像这种跑包厢的活儿,一旦分配好,就很少中途换人了**除非客人非常刁钻,不好伺候,但那时林瑾瑜没经验,还不知道这种隐x门道。
他想着反正是工作,在哪儿都一样,于是虽然对这帮客人第一印象不咋的,但还是打起j神走了Jin_qu。
卡座上除了他还有两个nv同事,之前打过照面,但不太熟,林瑾瑜冲客人礼貌打了招呼,还没来得及说第二句话呢,好家伙,就被塞了一杯花花绿绿的酒。
“来A,”一非主流灰毛一口黄牙嚼着槟榔,特自来熟地强行哥俩好搂着他肩,把他往一众非主流大姐小妹堆里推,zhui里还不住劝酒:“先干一杯!咱们嗨起来!”
我嗨你X呢嗨**这人一看就喝了不老少,身上一gu浓烈的酒j槟榔与捂出来的汗味,也不知仗着气温低几天没_have a bath_了,林瑾瑜有轻微洁癖,日常交往中很不喜欢这样的人,尤其还凑上来挨他挨得这么近。
“帅哥,过来坐,”那几个nv生个子不太高,但脸上妆很浓,以至于林瑾瑜都目测不出来她们到底是比自己大还是小,反正一个个说话跟大姐大似的:“来玩游戏,”他们说:“满上满上!”
桌面上极其凌乱,目所及处的每一个杯子里都被倒满了各种颜色的酒j饮料,长岛冰茶还有别的乱七八糟的,长条沙发上人tui挨着人tui,他那俩同事男的被nv客人围着,nv的被男客人围着,所有人全贴很近,林瑾瑜清楚地看到有男人的手放在那nv生的大tui上。
这种场面让他_gan到不适,但工作就是工作,打工仔是没办法拒绝的。
林瑾瑜还没回过神来呢,那边不知道哪个社会姐伸出一只手来,一把薅住他的手腕,二话不说往下一拉,林瑾瑜不能跟客人甩脸子,只能顺势坐下。
刚一坐下就是三四个杯子伸到他面前,姐们沙哑的声音不是打雷胜似打雷:“喝A,帅哥。”
这里的气氛和他之前跑的几个卡座截然不同,林瑾瑜之前遇到的客人虽然也有破颐指气使的,但不至于这么**粗俗,令人不适。
“来A,干!”
林瑾瑜不得已端了酒。他酒量还行,远远比不上张信礼,但也不算太差,有些客人就是喜欢劝酒,进门先干一杯,他本着敬业j神喝了。
四面八方都是各种香烟燃烧腾起的烟雾,直熏得整个卡座跟86版西游记里那天庭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在喷干冰。
这帮客人看起来很会嗨,虽然是那种尬嗨,不过他们自己不觉得,林瑾瑜也只能陪笑,他本以为那杯茶褐色的酒只是人家敬来意思意思的,之后可以躲到角落里继续摸鱼,可谁知**
“哎,你耳钉是自己本来就D吗,还是工作要求A?”那帮大姐小妹挤着他坐着,毫不客气地来摸他亮银色的耳钉和耳垂,林瑾瑜很反_gan这样没礼貌的接触,下意识微微皱眉,但又不得不在极短的时间nei忍住。
“自己D。”他将手肘横在自己周身,尽量不那么明显地试图保持一定的距离,但没什么用。
“哦~帅哦,”有相当一部分人本来也喝得有点上头了,特别亢奋,那些nv的哈哈哈哈大声笑,笑得都能看见扁桃体,林瑾瑜只能应付着,听她们道:“帅哥,你干这行几年了A,哎你手好好看哎!”
有人把手肘撑在他肩上,没骨头似的靠过来,林瑾瑜nei心无语,偏偏表面上还不能明着说什么,只能假装不经地活动活动,晃一晃,让她们别靠那么实。
“怎么不说话A,”那些小太妹道:“看不起姐姐哦。”
“没。”林瑾瑜微微侧过脸,眼睛瞟向别的地方,尽量掩饰自己的表情。
另一边情况也差不多,那些男的喝着酒摇着色子,会时不时地对同行的nv生或者这卡座里唯一那个nv模特动手动脚,倒也没有十分出格,但会搭搭肩膀摸摸大tui什么的,那nv生倒是没有表现出任何异常,笑得爽朗但又不失娇羞,和那群男的玩得表面上看起来很愉快**真愉不愉快就不知道了。
“哟,蛮高冷的嘛,”那群nv生跟他说话的同时也叫他喝酒:“冰山小帅哥~”
“**”
林瑾瑜他_M的_chicken_皮疙瘩都要掉一地了,整个没话说,只能略微尬笑了下,还不能让她们看出是在尬笑,有nv的摸他手捏他耳朵,做各种亲密的小动作,林瑾瑜_gan到非常不适。
此前他本来就没和任何nv孩有过亲密的肢体接触,不大适应,再加上他本身取向主要偏向同x,对和异x进行非常亲密的接触本来就稍微有些排斥,何况还是一群全然不熟的甚至让他有些无语的小太妹。
他不喜欢轻浮小孩气幼稚的人,但这个时候他的意愿好像是最不重要的,也是最不起作用的。
那群nv的举手投足很是强势,大概觉得自己倾国倾城,个人魅力很大,来这儿消费就是老板,是上帝,全然察觉不出林瑾瑜的无语,借着酒劲一个劲靠着他,用一种打量什么东西似的的目光打量他,动手动脚,大概觉得很好玩。
与其和她们聊天,林瑾瑜宁愿喝酒,他端了杯子主动和几个人碰了,一仰头闷口吞,这样接连应付了好几个。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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