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瑾瑜家里的客厅曾经装过一个针孔摄像头。
那是很久之前的事了,在林瑾瑜还很小的时候,他们家经常换保姆。
虽然他爸_M并不缺一笔请保姆的钱,但想找一个称心如意的保姆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有些保姆做的饭林瑾瑜不爱吃,有些保姆不爱干净,做事邋里邋遢,有些保姆行事粗鲁,还有些则手脚不干净,喜欢往家里顺东西。
那段时间正赶上出了好几次保姆趁雇主不在家打骂_N_待老人的新闻,林爸林_M前前后后也吃了几次暗亏,遂在同事的建议下在客厅角落里装了一个针孔摄像头,用以监督和考察保姆。
这个摄像头曾经帮助林爸林_M甄别了很多不He格的保姆,后来周嫂来了,几年后,慢慢地就没人再记得它了。
林瑾瑜不知道他爸爸是什么时候换的电池,等他发现这一点的时候,一切都已经太晚了。
第二天上午,当他还懵然无知地趴在桌上写作业时,忽地夏老师推开教室前门,让他出来一下。
林瑾瑜在去办公室的路上yu戏下意识地偏过头,隔着一扇反光的玻璃窗看着张信礼的侧脸。
张信礼双手扶在桌上,大概是在思考什么难题,好看的眉峰微微皱着,这天起了点风,柳树泛黄的叶子在秋风里簌簌而落,与他们的侧脸一起映在窗玻璃上,好似一场橙黄色的小雪。
他们遥远地擦肩而过,那个时候,林瑾瑜还没有意识到等待着他的是什么。
他繁忙一天见不到几面的爸爸坐在办公室,夏老师的桌子边等着他,镜片后的眼神让林瑾瑜觉得十分陌生。
林怀南当着外人的面什么也没说,只礼貌地向夏老师道了谢,然后领着林瑾瑜往外走。
林瑾瑜跟在身后叫他爸爸,茫然道:“爸,我们去哪儿A?还没下课。”
“自习课,给你请了假。”林怀南没看他,只看着前方,带着他上了车,笔直往家开。
林瑾瑜本能地觉得气氛不大对劲,但他没有往那个方面想,所以当那个耳光甩过来的时候,林瑾瑜是完全茫然无措的。
除了七八岁,狗都嫌的那个最为T皮捣蛋的年纪外,林怀南几乎没有打过他。
林瑾瑜不可置信地看着他爸爸,他从那双藏在镜片后的眼睛里读出了巨大的失望与愤怒。
“你干什么!”他不可置信地道:“爸**为什么?”
林怀南按亮自己的手机,把它举到林瑾瑜面前,说:“你自己心里清楚。”
这个一直很有涵养的男人被难以想象的愤怒与心痛包裹着,那对一个父亲来说是多么难以接受的画面A,他看见自己儿子在别人两tui间蹲下来,去吻另一个男人的**
就算那个眼神是饱含爱意的,那也依然是他的儿子。
林瑾瑜忍着脸上火辣辣的刺痛定睛看去,屏幕上是一张某段视频的截图,拍摄角度是十分怪异的俯拍,看起来就好像是**
画面里两男生,一个坐着,一个不知是蹲还是跪在他身前,他们在**
林瑾瑜_gan觉自己全身的血ye一寸一寸地凉了下去,几乎足足半分钟之后,他才开口说话:“**你知道了。”
“你怎么跟我保证的?”作为一个父亲,林怀南几乎怒不可遏了:“这就是你的行动?你到底瞒了我和你_M_M多少?”
没有很多,林瑾瑜想:最重要的你已经知道了。
也许是已经在痛苦与迷茫中挣扎了太久,事到如今,他居然没有觉得多么不安与惶恐,反而变得坦然。
他很平静地说:“我爱他,我已经告诉过你了,爸爸。”
第二个耳光甩过来的时候,林瑾瑜依然是很平静的,甚至连一开始眼神里的那种不可置信都没有了,就只是如古井般平静。
他也曾竭尽全力地隐藏过掩盖过想把它当作一个秘密,埋进最shen的角落,可正如三毛所说:喜欢即使捂住了zhui巴,也还是会从眼睛里跑出来。
为什么他不能说爱呢?
林瑾瑜被这一耳光打得偏转过去,但他很快安静地转了回来,像是一株沉稳的树,看着林怀南。
他开口,还是说:“我爱他,爸爸。”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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