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秋雨一场寒,连着下过几场雨之后,上海重新被潮*与凉意笼yinJ了。
林瑾瑜的生活从以前家——学校的两点一线变成了宿舍——教室——食堂,三点一线。
同宿舍的人基本早有了自己的圈子,大部分还和他不是一个班,因此也就点头之交,只有王秀跟他算关系比较近的那个。
临近国庆,大部分住学生都在收拾东西,抱着一摞摞三四十厘米高的书准备回家,王秀也不例外,他一边把那些暂时用不着的书码到行李箱里,一边把他那些什么指甲油爽肤水之类的小东西宝贝一样塞到书包里轻轻放好。
“鲸鱼,”王秀道:“你怎么不收拾东西呀?”
林瑾瑜没什么心思地答道:“就收。”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对回家这件事已经提不起什么兴趣了,自从那天他的日记被他爸发现,又被他爸察觉就算林瑾瑜读住学,可周末回家,他和张信礼还是自然而然地会经常待在一起之后,每逢那一天,林怀南都尽量抽出时间回家。
虽然没有关禁闭没有戒同所没有电击没有催吐疗法,可他爸委婉透露出的意思很明显,那就是希望林瑾瑜尽量减少和张信礼的接触,最好完全不要接触**就和上次那顿表面上风平*静,实则暗流涌动的晚饭一样。
那种气氛让林瑾瑜_gan到压抑和窒息,他甚至不想回家了,想出去随便找个什么地方窝完这个长假,然后回来接着过他三点一线的日子。
王秀催他:“快点收拾东西啦,下午还要上课,你等放学再收肯定来不及。”
“嗯嗯嗯,知道了。”林瑾瑜机器一样起身。
人在长期纠结之中会逐渐变得麻木,林瑾瑜觉得从前那些困扰着他的麻线一样缠在一起的思绪变成了一堆死结,解又解不开,剪也舍不得剪。
一开始他纠结自己喜不喜欢张信礼,后来纠结张信礼喜不喜欢他,现在又多了条为什么同样是爱一个人,但有些人不能说。
王秀在一边哼着歌叠_yi_fu,首首不带重样的,还尽是些嗨歌,一首苦情歌都没有,林瑾瑜后知后觉问:“你今天怎么这么高兴?”
“放假当然开心啦!”王秀其实雀跃了一天,又不好表现得太明显,心里一直小小地期待着林瑾瑜来问他,他道:“我要去西安旅游惹!”
“旅游?”林瑾瑜一愣:“你一个人?”
“还有别人,”王秀眨了眨眼,道:“我前男友又来找我了。”
???
这还是林瑾瑜头一次从他zhui里听到这个名词,王秀从来不说这个词,他只会说某一个男人上一个男人**诸如此类的。
“你前男友不是本地人?”林瑾瑜吃惊:“怎么认识的?”
“打游戏认识的~”王秀把他几tao白_yi_fu叠在一起,放进箱子里,把每一寸褶皱都压平压整齐:“狗男人,现在知道回来找我了,看老娘不撕烂他的zhui。”
林瑾瑜有点猜不透他对这次见面到底什么态度,王秀看起来怒气冲冲,可眼底似乎又满含期待。
“想穿白_yi_fu去,可是飞机上弄脏了怎么办A,白_yi_fu一脏一点都不好看了**”王秀一直在那里碎碎念:“要不带在箱子里,到酒店再换好了。”
林瑾瑜其实不是很想听他念来念去,说一些有的没的,但又不好意思直接让他闭zhui,便转移了话题,问:“你一个人跑那么远,你爸_M都不问一句A?”
“爸_M?”王秀眼朝天想了下:“不问A,”他说:“我_M跟我后爸过得应该挺愉快,巴不得我不ca足厚~”
“你是重组家庭?”林瑾瑜第一次听这事,不免有些吃惊,王秀完全不像他印象里重组家庭的孩子,他老觉得重组家庭的小孩应该多少有点*郁什么的。
“应该算吧,”王秀开心地把他的隐形眼镜放到书包夹层里:“反正我没见过我爸啦,我还在我_M肚子里他就跑了来着。”
“**”林瑾瑜觉得这个事应该算是比较沉重,需要人去安慰下的那一类吧,但王秀语T稀松平常,就像茶余饭后谈起一件别人家的八卦。
“好啦,搞定!”王秀收完了自己的,看林瑾瑜这边还是一滩,过来帮他简单收了下,然后赶在打铃前拉着他出门,救火一样赶去教室。
再四节课就放假了,全班都显得有点不在状态,已经打铃了,说小话的声音还此起彼伏。
林瑾瑜趴窗户口给同学使了个眼色,让人给他开了后门,自己偷偷溜Jin_qu,神不知鬼不觉地回到了座位上。
文娱委员在台上讲事情,林瑾瑜作为一个中途溜进来的,只听了一半,似乎是关于艺术节的,说十一月底要送校上审核,所以想参加的同学国庆假期就可以开始排节目了,到时候班上也要审一遍,选那么两三个送校上,不管最后上不上台,报名的都加小组分。
这事一听就少不了许钊的,他每天都在被迫用尽各种奇葩或者不奇葩的方式给他们小组扣分,他们组长——那个短头发D发卡的nv生每次瞪他都跟眼睛里要冒火一样,许钊老想将功折罪,从来不放过任何一个加分的机会。
而少不了许钊的,也就少不了他的。
果不其然,下课铃刚打,全班一阵欢呼,夏老师也不废话,签了假期安全责任书以后直接就放学了。
张信礼这段时间处于康复期,放学后的训练不用参加,得去做针灸,他如往常放假一般来找林瑾瑜时,看见教室里包括文娱委员在nei,七八个人围成一圈,不知在商量些什么。
“你们几个是一起排吗?”文娱委员问坐得近的那几个nv生:“因为班上最多也只能选两三个节目送上去,所以能搭伴儿的最好都搭伴。”
那几个nv生是学跳舞的,想了想说可以。
“我们也想排个节目!”许钊搂着林瑾瑜,在另一边道:“哎,到底加几分A?能多加点不!”
文娱委员是个小nv生,对许钊这种既张扬,学习又不好的男生没什么好_gan,道:“报名加一分,送校上加两分,选上了加四分**谁有本事谁加得多。”
“那我和鲸鱼报名,”许钊说:“我俩一个节目。”
林瑾瑜会拉小提琴不少同学都知道,许钊嘛就**文娱委员狐疑地扫了他一眼,用一种很不信任的语气说:“你?你会啥**难不成你俩要表演小提琴伴奏的诗歌朗诵?”
“他学过吉他的,”林瑾瑜帮许钊说话道:“我俩到时候想一下排个什么吧。”
文娱委员偷偷看了他眼,很乖地说:“哦。”把他俩名字写上了。
张信礼见他们商量得差不多了,走进来道:“瑾瑜,可以回家了吗?”
众人纷纷散去,林瑾瑜道:“可**”
许钊打断了他:“不可,”他说:“我俩还得一块商量下排什么节目,八字没一撇呢。”
张信礼问:“什么节目?”
“艺术节,”林瑾瑜说:“你刚没听**”
张信礼道:“我在*场。”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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