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之后,林瑾瑜变得忙碌起来了。再过几天就要开学,这之前还得熬过分班考试。
附中的名头在上海乃至全国都很响亮,每年喜报上打头的这率那率就没下过多少多少。班级类别也是五花八门,什么平行班发展班科创班,这班那班那班这班。
林瑾瑜对于学习一向兴致不高不低中规中矩,可要考试了他还是得应付着,万一成绩太难看那多没面子A。
这些天他爸_M好像正赶上了一单大生意,忙得陀螺似的转,因为前些日子他去凉山,负责做饭的保姆周嫂没事干了,请了一个月的假,这会儿还没回来,得到下个月一号才会上门。
所以这几天他都靠外卖过活,偶尔爸_M参加完饭局也会点几个菜打包,等到一两点或者两三点回家的时候带回来给他吃。
林瑾瑜每天就跟从前一样,一觉睡到十一二点,起来弄点东西吃,吃完回_F_间,扒出他一个月没动过的书临时抱一下佛脚。
他一个月没回来了_F_间还是打扫得很干净,贴着米色墙纸的墙壁上挂着一组三个人的全家福He照,大部分照片里林瑾瑜还很小,是以前林怀南还在大学里教书时周末带他们出去玩的时候照的。
窗帘是清新的蓝色,印着白色帆船的印花。外带的小阳台上堆着他的行李箱谱架篮球,还有一盆初中时候买回来的含羞草。
林瑾瑜举着笔记本仰躺在_On the bed_看,看了没几页就开始昏昏yu睡**就在他半醒不醒,马上要瞌睡过去了的那一霎那,他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忽然响起了一阵铃声。
林瑾瑜被吓了一大跳,举着笔记本的手一松,那本硬壳笔记直直地朝他脸上砸下来,差点没把他鼻子拍塌了。
“我擦嘞**”林瑾瑜捂着鼻子爬起来,一把抓过手机,忍着疼出来的泪花道:“喂?谁A!”
电话那头,一个十分浮夸又欠揍又透着开心的声音以波音747起飞的那种分贝道:“鲸鱼!!!回来了没!!回来了出来玩A!!”
林瑾瑜耳朵都快给他震聋了,他呲牙咧zhui地把手机拿远了些,说:“我*,你小点声,耳朵都聋了,你小心被抓到宛平南路去。”
(注:这是一个梗,上海市宛平南路600号是当地j神病院。)
“那不是你家么?你常住A,我怎么会被抓Jin_qu?”许钊那边有点吵,他大着嗓门嚷嚷:“到底回来了没A?neng离苦海了就赶紧出来A,磨蹭什么A,再不出来过几天考完就军训报道了,我们就没好日子过了。”
“我复习呢,”林瑾瑜耸肩把手机夹着,腾出两只手把笔记重新摊开,说:“你不看书A,没几天就考试了。”
“哎呀反正考都考Jin_qu了还看啥A,分到哪个班不是读A,我都不急你急个屁呢,”许钊说:“快,麻溜点出门,我在老地方等你。”临了还特地补充了一句:“家耀跟沈兰夕也在呢,就差你了。”
许钊黄家耀都是林瑾瑜好得不能再好的朋友,初中一个班,沈兰夕则是隔壁班的,从小学芭*,人长得高挑又漂亮,也考上了附中,学校里很多人都认识她。
许钊这家伙不知从哪儿和她tao上的近乎,跟林瑾瑜他们一起出来玩的时候,有事没事喜欢找由头叫上她,美名其曰同学之间搭伴玩,求兄弟们助攻之意不言而喻。
林瑾瑜一个人很无聊,心里其实也想出去找人玩,可是这个考试**林瑾瑜犹豫了三秒钟,把笔记本一关:管它呢,晚上回来再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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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经常见面的老地方其实就在附中旁边,林瑾瑜出门坐地铁过去,路上还顺便买了四杯coco。
他到的时候大家显然已经聊了有一段时间了,许钊挨着沈兰夕坐着,老找由头跟她说话,黄家耀则D着眼镜坐在一边,面前桌上还放着一本工工整整的笔记。
林瑾瑜把*茶分给他们,许钊道:“哟,来了?终于neng离苦海了?”
“别提了,”林瑾瑜说:“回来了也没意思。”
“别呀,”许钊安慰他:“好歹不用待在那个热水都没有了的鬼地方了不是,还有也不用看见那个贼98讨人厌的家伙了。”
林瑾瑜茫然:“什么贼98讨人厌的家伙**”
黄家耀道:“你忘了?不是你自己发的说说吗?三天两头骂骂咧咧的,他叫什么来着,张什么?”
“**”林瑾瑜猝然想起自己刚到凉山那会儿气急败坏急火攻心,第二天就发了五百字长文在QQ空间大肆diss张信礼的事,那篇小作文各类修辞手法并用,简直极尽讽刺嘲讽指桑骂槐之能事**后来他玩起来就把这事忘了。
“呃**”林瑾瑜说:“其实**”
“放心,你再也不会见到那个张什么了,”许钊搂着他的肩膀道:“没事儿A,你这就neng离苦海再也不会回去那个破地方了,别气,就当去动物园观光了一回傻B。”
“其实我**”
许钊又说:“家耀还跟我打赌呢,说你那时候骂骂咧咧老大不愿意的,其实那地方也没那么糟糕,没几天你就适应了,跟那边的哥低头,玩得特嗨。你说这不扯淡吗?”他道:“那泥巴连着猪屎的地方有啥好的,肯定离得越远越好,还有那个瞧不起你的傻B,谁要跟他低头,鲸鱼是谁A,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被收_fu了是吧?”
“什么什么收_fu乱七八糟的?”林瑾瑜瞪大了眼睛:“你们当玩宠物j灵?”
“别生气别生气,”许钊做了一个“打住”的手势:“知道你不会屈_fu,会抗争到底的啦,放心吧你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那个张什么了,放宽心,咱不为过去的事儿生气了。”
黄家耀扶了一下眼镜,道:“我说的是和解,不是收_fu,你别篡改我的意思**就算是屈_fu也很正常,人家是本地人,住在别人屋檐下哪有不低头的。”
林瑾瑜在心里想了想现在他对张信礼的观_gan,确实和刚开始大不一样了。他不知道这种变化算是“和解”“屈_fu”还是些别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但总之**不一样了。
沈兰夕和林瑾瑜只是点头之交,并不知道暑假发生的这些事,于是问道:“谁呀,你们在说些什么?”
许钊本来就绞尽脑zhi地想跟她找话题说,这会儿当然一百个热情,便巨细无遗地给她科普了一通林爸爸如何如何强迫林瑾瑜去一个叫凉山的穷乡僻壤,林瑾瑜如何宁死不屈但最后胳膊还是拧不过大tui,那边寄宿的人家有个小孩叫张某某,是个傻B还目中无人,以及林瑾瑜在这一个月里是如何跟他争锋相对斗智斗勇的**
林瑾瑜看他那副口若悬河的样子,还以为去凉山待了一个月的不是自己,而是他呢。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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