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信礼的额发被汗水*成一绺绺,他擦汗时往后把头发全胡撸上去,露出shen邃的眼窝和英气的眉毛:“我不是拒绝你帮忙,”他说:“是现在太热了,你待着容易中暑,待会儿三点过了你再过来帮我,好不?”
“哦。”林瑾瑜应了。
他不得不承认这个讨厌的家伙确实有几分帅气。小时候亲戚邻居也都说他长得英俊,双眼皮大眼睛高鼻梁长睫毛,是典型的帅哥坯子,可张信礼的帅气不同于他。
他身上有一gu不同于他人的成熟气质与别样风采,超neng于这个年龄层,比起真正的成年人却又少了几分老气与沉闷。
那个时候的林瑾瑜还不明白“责任”是个什么东西,也无从知晓自立或者独立的真正意义,但那一年夏天,当他坐回树*底下,在远处凝视着张信礼挺拔而结实的背影时,他好像朦朦胧胧隐隐约约似懂非懂地体会到了一点点“担当”两个字的含义。
这是最后几片还没收的稻谷,收完这点这一季就算完了。接下来就剩下打谷晒谷,等着收粮的商户上门。
林瑾瑜光坐在那里都在不停地出汗,太阳晒得人眼睛都睁不开。他打了几个哈欠,觉得有点困了。
拉龙还有木色等几个熟人也看到了林瑾瑜,纷纷走过来和他凑到一起坐下。
“哎,”木色用肩膀推他:“你怎么样?那天掉下去没受伤吧?”
林瑾瑜看他:“你怎么知道的?张文斌告诉你的?”
木色道:“那天发现你们不见了,我们就跑回去喊人,好多人都找你们去了,后来张信礼把你背回来,张文斌就把这事告诉了他对门,对门又把这事告诉了我三叔公,我三叔公告诉了我阿_M,我阿_M又告诉了我。”
林瑾瑜大囧:“你们消息够灵通的。”
“你们到底怎么掉到那个犄角旮旯里的?”木色好奇道:“张信礼对这一块熟得很,怎么可能**”
林瑾瑜打断他:“别说了,算我拖累他。”
木色接着道:“哎,我没这意思,别说什么拖累不拖累的,你不是他弟吗,照顾你应该的,退一步说,就算你不是他弟,就是街坊或者陌生人,他也会拉一把的。”
林瑾瑜低下头扯地上的草_geng,半晌,闷闷地“哦”了一声。
木色搭着他的肩膀:“其实吧,我知道你俩一直处不到一起,”他说:“三天两头吵架斗zhui的,光我弟去你那儿玩的时候明里暗里都撞见过好几次**但人都有一个相互了解的过程不是?说实话,我一开始见你,看你穿那么好,又不是很爱说话的样子,也以为你有点那什么,是不好相处的那种人,可现在我没那么想了,”木色说:“真的,现在我觉得你其实挺好一人,也没有看不起我们这些人什么的。”
“怎么会看不起你们,”林瑾瑜说:“大家不都一个鼻子一张zhui,有什么谁看不起谁的。”
木色说:“还真有,以前吧,我们这儿有个小孩,爸爸死了,_M_M后来出去坐台,嫁了个什么小老板,就带着儿子搬到老板的大_F_子里去了**你不知道,那小子有一年回来,穿得干干净净,人倍儿j神,但是眼睛里就写着看不起我们这些一起光屁gu长大的,有意无意提自己在市重点成绩怎么怎么好,近期有个小小的目标是考某某重本大学,还*阳怪气嫌我们不讲卫生**嗐,糟心事,不提了。”
林瑾瑜偷偷瞟他黑一块黄一块的脚趾头,这里的卫生状况差是真的,大部分人卫生习惯差不讲卫生其实也是真的,他自己也没法接受木色这样一双脚丫子,但并没有因此就生出某种不知来由的“高人一等”优越_gan来。
“但我看出来了,你跟他不一样,”木色接着说:“你是真正读过书的人,言谈举止跟我见过的人都不一样**我也不怕你笑话我没见识**”他用另一只手挠了挠头:“怎么说呢,我们一开始第一印象可能确实对你有点误解,但是相处下来大家都挺喜欢你的,”木色说:“张信礼也一样。”
“哦,”林瑾瑜扣扣索索地祸害地上的草,把它们一_geng一_geng扯断再丢在地上:“你想说什么?”
“就**”木色说:“嗯**大概是希望你也不计前嫌,喜欢你哥。他这半个月我们看在眼里,真的不容易,要干活要学习要照顾你,没歇气的时候**他还要考大学的。如果你能对他好点,不说帮他干啥吧,就**对他态度好点,多少也能让那家伙轻松点。”
“哦。”林瑾瑜又闷闷地回了一声,仍旧没看他,只低头专心扣草。
他觉得张信礼真的很讨厌,自律又有责任心,管东管西管头管脚的,干嘛这么负责A,都说人最会趋利避害,他怎么不学着偷个懒,睁只眼闭只眼算了,真笨。
**偏偏我又没用,割个稻子都帮不上忙,只能到一边去歇着。
那边张信礼打完了几大捆稻子,走到田里,开始干原本林瑾瑜没有干完的工作。
真是太讨厌了,林瑾瑜想:我真没用。
陈茴把自家的活儿干完了,看他们凑在一起,也牵着D_D凑过来,道:“瑾瑜,你还好吧?”
林瑾瑜道:“好,好的不得了。”
陈茴道:“我听我舅舅的姨_M的表姐的外孙nv说你掉到野猪坑里了,你**”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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