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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颂该有的礼仪已经尽到位,该道谢的地方他也都诚恳地张zhui说了,最后听到他这句话,像是点燃了他心底不知从哪冒出来的火捻子,他嗤了一声,破天荒地爆了句粗口:“怎么?又他_M叫狗呢?”话音刚落,秋雨便如山倾般袭来,空中豆大的雨水撒欢似的涌出云层,跌落地面,第一颗雨珠打在应颂头上时,他蓦地一怔,才发现自己的烟已经燃烧到了尽头,熄灭了,进而熄灭的,是不远处整栋的宿舍灯,唯留楼层的白光照在凄惨的白色墙壁上。
他亲眼看到大雨迅速淋*了地面,路旁几颗银杏树颤颤巍巍地摇曳着风中,抖落了满地金黄。
宿舍楼门口的大照灯如同迟缓的老人,在熄灯过后的几分钟里,在灯光照着的路旁第三棵银杏树掉落下的第九十七片银杏叶后,也遁入了黑暗。
沉寂了很久的,那头的电话,自己的头发已经都被雨打*了,发丝贴在脸上,但他依旧保持着同一个姿势,久久未换。
它终于有了回响。
任岘的嗓音有些低沉,“阿颂,我在喊你,如果你厌恶这个称呼,我可以再换叫法,但请不要,厌恶我的行为。
你觉得我们相识是一场孽缘,我并不这么认为,认识你才是上帝给我的,最大的眷顾与恩赐,你在我心里,一直都是一个优秀的孩子,这个念头从最开始接触你,到现在,到此时,此刻,都没有发生过任何变化。
下午我看到你坐在我的身旁,颈椎痛时就连面部也有些扭曲,你竭力在忍耐,我看着也心疼。
给你的腕表是正版,市值是值那么多,也是我父亲几年前送给我的毕业礼,但在我看来,它只是一件日常的我的贴身用品,看到你痛苦,我只想帮你减轻,想让你分神出来,男孩子不是都挺喜欢这些机械类的小玩意吗?我以为你也不例外。”
“很抱歉我的擅作主张对你造成的困扰,原谅我,阿颂。”
他摘了蓝牙耳机,让手机屏更加贴近自己,就仿佛对小孩耳语一般,慢慢地诉说着这些话。
他一度忘记了自己要求的,打这个电话的初衷是什么,他甚至想顺着电话线过去,抱着小孩,和他头抵着头,互相蹭着挺拔却带着微微凉意的鼻尖,认认真真地对他说,让他看到自己眉眼间的坚定,让他心安。
有些事做起来就是有着这样或那样的无力_gan。
应颂把zhui上已经*了的烟d拿下来攥在手心里,雨越下越大,没有任何遮蔽物的阳台,雨水无所遮拦地淋*了应颂的_yi_fu,两方就这样,再一次沉默了。
任岘的声音在些许嘈杂的夜里显得突兀:“为什么雨声这么大?你在外面是不是?”应颂刚开口时便觉得嗓子有些哑了,他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道:“嗯,宿舍人多zhui杂。”
话音里分明都有了浓烈的鼻音,任岘低斥道:“快回去,待会_gan冒了。”
倾盆的雨与任岘轻柔的回答浇灭了应颂暴起的怒火。
这一场秋雨一场寒,杀伤力还是足够的,他的喉咙已经有些钝痛,他捻着手里的烟d,闷声道:“再等等。”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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