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看了全程其实并不准确。
他并没有一直盯着这里,哪怕这其实一览无余。疯子是个发光体,一团强光,有他在任何人都无法无视存在。他可以蛮横的闯入任何地方,可以大喊大叫,仿佛拥有特别赦免。
更准确地形容,其实是疯子和林厘主动xi引了当对方的注意。
当事人依旧在原地坐着,看起来已经坐了很久,手在键盘上飞快移动,带起一阵噼里啪的敲击声。
这是一个在团队不会拥有太强存在_gan,但依旧能让人第一眼发现的人。
——绵羊。
绵羊的声音十分有特色,既活泼也不轻佻,听起来带点青涩,与个人的形象十分相符——那种被保护的很好富家小公子,天真单纯,不谙世事,养尊处优,不接触世界的*暗面,也许还有点理想主义和*漫主义。
因此在听到声音的那刻,林厘就认出了他。
到了现在,林厘也不能断定这只是一层伪装。
如果是的话,那对方在演戏上的天赋一定绝佳,演技出众媲美影帝。
他用余光在那个方向悄悄一扫。
_gan谢落地窗带来的良好光线,让他能一眼看清一切:绵羊坐在沙发椅上对着电脑,非常专注的样子。他穿着宽松舒适的_yi_fu,踩着棉拖,头上别着几个发夹,非常居家,只是全程挺直脊背。一头黑色小卷毛似乎有些疏于打理,仍有几缕耷拉在额前,被主人随意地伸手捋在一边。
桌上摆着咖啡和食物,他揉揉眼睛停下动作,端着咖啡喝了一口,小小地打了一个哈欠。
即使是现在,他看起来仍然温驯友好,人畜无害,与任何黑暗都无法粘边。
室nei陷入某种喧闹中的静谧,从刚刚开始电视就不断发出交流和笑闹,但没人说话。绵羊不再敲击键盘,转而放起了一部剧,此刻BGM正响起,暗示剧情发展到某个关键阶段。
他似乎一心一意地沉迷剧情,只是偶尔发出几声轻柔的气音,似乎被剧情逗笑。
林厘不敢放松。
从刚刚开始,绵羊就会时不时观察他。
远远的偶尔一瞥的观察。
在他身上轻轻绕一绕,又不拖泥带水地离开。
他忍耐了一下,忍不住又朝那里看了几眼,结果正好对上绵羊因为剧情弯起的眼睛。
他立刻后悔了!
绵羊收了微笑,眨眨眼,有点不好意思地开口:“怎么了,是有什么不对吗?”
“**”林厘低着头:“没有。”
绵羊想了想:“你想吃东西吗?”
林厘摇头。
绵羊看起来有点伤脑筋,他环顾了一下四周,手按着桌面:“那你看书吗?”
林厘摇头,迟疑了一下还是说:“**不,谢谢。”
绵羊点点头,起身给他端了一杯热水:“不用客气,有什么需要可以叫我。”
林厘无措地接过杯子,又说了一声谢谢。
绵羊对他微笑了一下,咚咚咚跑回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这段简单的对话终结。
林厘端着热水,货真价实地困惑了。如果思想可以具现化,此刻任何人都能看到他脑袋上飘摇的问号。
绵羊是昨天除疯子外他交流最多的对象,外貌和外号一样人畜无害,在他面前林厘可以稍微轻松一点,但那一点就像大西洋和印度洋的差距。本质上没有差别。
但他和博士一样,全程彬彬有礼,教养良好,可以正常——相对正常地交流,让他几乎产生一种身份转换的错觉。但脖子上的链子,一直在冷冰冰地提醒一个铁的事实。
他shen呼一口气,把自己裹的再紧一点。
无论如何,他不应该再看。他转而悄悄观察了四周。
客厅很大,东西不多,摆设品味良好,色T与_F_间风格一致。墙上挂着画,桌面放着花,旁边是大大的落地窗投入阳光。沙发上只有枕头和毯子,非常rou_ruan。他端起水喝了一口,借此掩饰视线。
垃圾桶是空的。
——垃圾被清理过。周围很干净,这个队里至少有卫生习惯良好的人,博士或者绵羊?反正不会是疯子。
桌上放着一叠纸张,白纸,有几张乱七八糟画着线条。抽屉似乎有东西,但上了锁。锁链被牢牢地拴着,除非他变成大力士拔地而起,不然想要挣neng就只剩把脑袋割断一个选择。
这tao_F_子很大,该死的大,但东西又不多,一览无余,连捉迷藏都没有地方藏。
他的目光转了一圈,最后落到不远处的餐桌上。桌上有水果水壶,小刀和一些普通杂物。他的视线在桌面上扫过,又落到地上,突然意识到什么般猛然退回,准确地盯住小刀,像盯住蜂蜜的熊。
小刀在光线下闪烁着锐利的光,不长,也许也不够锋利,它是用来切水果的,但让他的呼xi蓦地急促起来。
如果能拿到**链子不长,但足以支持走到那里,他应该能拿到**他**
林厘竭力克制想法,但几次努力移开视线,但最后还是忍不住悄悄落了回去。
也许,他是说也许!**
“刀是没有用。”绵羊的声音响起。他温温和和地提醒:“不要想这个喔。”
林厘心一惊,迅速收回目光。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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