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书局送书的那天,陆长安特意在书生长袍里穿了一tao粗布_yi裳,才骑上驴子往城里赶。
点清了书,又新结了一两一千文钱,陆长安摇着扇子一出书局就直奔后面无人小巷,他找了个隐闭的墙角,开始乔装打扮。
他将书生长袍neng下,露出里面的黑灰色粗布_yi裳,然而他天生皮肤*,怎么晒都晒不黑,就算穿了粗人_yi_fu,但也不太对味。
而且他虽然身骨颀长高挑,却偏偏生了一张小小的巴掌脸,且又是圆圆润润白白nengneng的包子脸,看着就娇憨可人怜。
陆长安情知自己长相不够威武,且圆润脸看着又比实际岁数小,实在是不宜跟别人讨价还价的好模样。
他只好又摸出一顶脚夫粗帽,往头上D好遮住眉眼,然后将脖子一*,又埋住小巧的下巴,一切准备停当,他才将长袍扇子等物收进小包袱里,低着头既xing_fen又紧张地抬tui往城北小倌馆赶去。
这时还是大清早,小倌馆正是最清静消停的时候,小倌或贵客都还在软被温床里做着美梦呢。
陆长安埋着头,颈上又围着一条将他下半脸都挡住的汗巾,他左右瞧着没人,便赶紧如做贼一样开始急促地敲门。
过了良久,满眼惺忪的老*公才过来“吱呀”一声打开了门:“谁A,一大早扰人清梦!”
等他看到一身泥tui子打扮的陆长安时,面色就更不好了,他斜着眼角,瘪着zhui,没好气地问:“干什么干什么!想睡公子得晚上来!准备好足够的钱银A,哼,我们馆里的公子个个可都是谪仙般的人儿!”
他说着就要用力将门关上,陆长安赶紧开口拦道:“我,我是来买人的!”
老*公抖着二郎tui,先是“嗦噜噜”地大声啜了一口茶,又“呸”地一声将粗茶梗吐出去。
“哟,想不到还是位贵客,敢问您想买谁呀?”
陆长安坐在老*公对面,还是shenshen地埋着头,他刻意压低声音道:“都,都多少钱?”
老*公嗤笑了一声,他伸出手指将一_geng塞在牙缝里的茶梗掏出来,又随意地往身上擦了擦口水:“不如客官您告诉我,您身上有多少银子吧!”
陆长安被他恶心得够呛的,他忍了忍才说:“就几两银子**”
“什么!”那老*公脸上每一条褶子都布满了鄙视:“几两银子就想来我们南风馆买人,哪来的浮*破落户!你要想风流一晚倒也尚可,要想买人,哼,滚吧滚吧,别惹老子恼火动手A!”
陆长安脸上臊红,他咬了咬牙,正要抬tui走人。
“慢着!”
忽然帘子后面走出一个花白头发的*公,那坐着的老*公顿时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地瞅着他:“哟,*老六,你这是要做甚,瞧上人家了?打算自荐?”
*老六却不与他计较,只对陆长安笑说:“公子要想买人也可,馆里的小官人你买不起,但我们这后院里还有一些做杂活的*奴,嗨,他们大部分人之前也都是侍候客人的小官人出身,就是现在年纪稍大了一点,才拨到了后院干活,但*嘿嘿,他们侍候人的活计和手艺可都是一流的!”
老*公顿时眼珠子一转,脸皮上也扯出一点笑意来:“还是*老六你这老狗有法子,*奴们不同小官人,钱银嘛,倒还可以再商量商量。”
陆长安有点犹豫,他虽然是渴望找一个人回去侍候自己,但也不是随便什么阿狗阿猫都行的。
*老六似是看出了他的迟疑,忙笑道:“不如公子先随小老儿我到后院去看看?”
陆长安咬了咬牙,点头:“也可。”
前院一派安静和谐,后院倒是人人都在忙忙碌碌的,只是可能怕吵醒楼上辛苦了一个晚上的小倌,大家都不敢发出多余的声音。
陆长安站在门前,悄悄地抬起头来看里面的人,见个个颜退色衰,或骨瘦如柴或r肥如猪,竟无一人是不伤眼的。
*老六拍了拍手掌,见*奴们都注意到他了,才招手将他们都唤到跟前。
“公子,你仔细瞧瞧,看要哪位?”
陆长安心道,你个老狗都给我找的什么玩意儿!
他摇了摇头:“罢了!”
*老六啧了一声:“公子,你眼角也别太高A!”
陆长安懒得跟他攀扯,正要拂袖走人,忽然看见水井那头有一个高大的身影蹲着,正用力地在捶打一大盆子_yi_fu。
“那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