疗养院在海岛一角,位置僻静,环境优雅。
往前是未开发的海湾,往后是秀丽的浮云山。
不远处便是岛城综He医院。
这疗养院是当初方家为方泞M_亲建的。
方父对外声称是作为对方泞M_亲离婚补偿,但可笑的是,这个疗养院至今依然属于方家的投资产业,法人是方父。
可惜方泞的M_亲是一个很淡泊的人,她总是在教育儿子不要去争,名利场是是非之地,要平静地在岛上渡日。
所以在方父提出离婚的时候也没有多纠结,直接签了字,除了白鹭公馆什么都没有要。
接着第二年便进了疗养院。
第三年便过世了。
医院给出的诊断是心脏病加长期的抑郁。
死因是心脏骤停。
得知了独生nv的死讯,在外公当场心脏病发作进了医院。
葬礼上只有不满十岁的方泞一个人跪在灵堂里答谢前来吊唁的人们。
方父如同一个不熟的远方朋友一般,只是进来看了一眼便离开了。
只留下了孤零零的方泞一个人。
后来方泞的外公带着方泞守着方泞M_亲的愿望,在岛城平平静静地生活。
直到在外公的鼓励下方泞考上了云城的医科大。
外公也住进了疗养院。
直到现在,已经五年。
年逾七十白发苍苍,在方泞M_亲过世后便患上了轻微的阿尔茨海默病。
这两年还迸发了心脏病呼xi衰竭。
年初突发一次轻微的脑梗。
这两个月病情才逐步平稳。
但阿尔茨海默病却渐渐加重,到了认不得人的地步,除了方泞之外。
外公的记忆倒退了,回到了方泞M_亲还在的时候,时常叫着方泞M_亲的小名萱萱,吵着要回白鹭公馆。
每每想起这些,方泞的心情就沉重起来。
方泞叫了个出租车,不消十五分钟就到了综He医院后门的疗养院。
这里和前面熙熙攘攘的医院不同。
前面是大片的草坪。
后门是白色的双层建筑。
和谐又优美。
方家当时花了大价钱叫来国外知名建筑设计师。
主题是纯白的爱。
名义上是为了方泞的M_亲,后来方泞才知道这只是一个投资项目。
不止方家一家出钱,所以方父也不可能在离婚时赠予。
说白了不过是为了给云城的上流圈子提供休养的地方。
方泞的爷爷也曾来住过,不消一个月就嫌弃这里太无聊回了云城。
穿过草坪,进门通过_fu务台便是中庭。
那里有个玻璃花_F_,上面*。阳光能从顶上洒下了,天热时不少人在那里活动。
再往里便是公共病区。
病_F_在二楼。
都是独立带客厅卧室阳台的tao_F_,装修堪比五星级酒店。
方泞外公居住的地方在东边的尽头,阳台连着一个小型的空中花园。
花园面对着大海。
美景一览无余。
方泞无心美景,看了百八十遍的风景,怎么也会觉得腻,而且再美也是虚假的情意。
所谓的纯白的爱。
走到中庭便看到一群患者在指指点点,往上看着什么,方泞一抬头就看到一个白发老人贴在大玻璃窗上,用手在用力扣窗户缝。
老人zhui里还在不停地唠念着什么。
医院的窗户都是特殊设计,最多只能推开两个指缝。
可是窗户玻璃是不是那么牢靠就不得而知了。
那是方泞的外公,和方泞通完电话后就趁护士不注意跑出来了。
原本好好地在走廊散步,不知受了什么_C_J_硬要从扇窗户跳下来。
方泞急红了眼,从安全楼梯跑上去。
刚走到楼梯口就听到嘈杂声。
二楼秩序还算好,没有围观的患者。
食物撒得满地都是,外公爱用的水杯打翻在地,水流得到处都是。
护士医生乱做一团。
外公趴在窗口,瞪大着双眼,喘着粗气,被三个护士拉着。
“外公,怎么了?”方泞连忙冲过去,从后面死死抱住外公。
“让我去找萱萱!让我去找萱萱!”老人哀声叫道,“萱萱走了,我一把老骨头了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方泞大声道:“外公,是我,方泞,我来了。”
老人情绪稍微平静了些,死死抠住玻璃窗缝隙的手也松了劲。
转头看着方泞的脸喃喃说道:“方泞,泞泞,是你吗?”
方泞柔声道:“是我,你看看,我是你的孙子泞泞。”
老人目光有些呆滞:“是泞泞A,那萱萱呢?萱萱去哪了?我好想她。”
看着外公恍惚的神态,方泞强忍着眼泪,zhui角挤出一丝微笑。
“我_M她,出去有事了**”方泞不知道用这个理由哄过多次外公和他自己。
“出去了?你没骗我?我记得他们说萱萱出事了**”老人有些焦急,在尽力回忆,却好像忘记了什么。
“没有的事,我_M她只是去了云城,很快就会回来。”方泞安慰道。
“真的吗?”老人垂眼,堆满皱褶的脸带着些许怀疑和失望。
“真的。”方泞握住他的手,那双手如干枯的树枝一般,手背上青筋突暴,关节*,纹路粗糙。
老人默不作声,平静下来。
又说道:“泞泞,我不想待在这里了。我们回去好不好?”
“我想在家里等萱萱。”
方泞柔声道:“外公你现在生病不能回家,等病治好了,我们就回去。”
一听到不能回家,老人又紧张焦虑起来,手也不停地颤动。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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