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磊昨天几点下班的?”
祈雨随机问了几个人,得到的答案相差不大。有的说没注意,有的说应该没到下班点。其中一位工位距离胡磊办公室较近的员工的说得略微详细些。
“我们上下班不打卡的,他经常五点过就走了,他是老大我们哪里敢过问他,别追着我们骂就不错了。”
提起胡磊员工都是颇有微词,大概大家nei心都惶惶然,于乐被骂得想不开走了,胡磊会收敛还是更加变本加厉找下一个天天挨骂的出气筒?谁都不知道唯有做好自己一亩三分地别给他抓住小辫子。
“于乐平时有什么让你们觉得不能接受的地方吗?”祈雨问。
这个员工想了想:“要说非有什么不能接受的,就是他的手机总是很大声,中午有时候大家都在午休然后突然震耳yu聋都被吵醒。不过还好他电话不多,要不然估计大家都受不了。”
“什么声音?铃声?你们不提意见?”祈雨问。
“对!铃声。算啦,他天天挨骂都那么惨了,这点事情就不要计较了。”
祈雨他们和每一个员工都聊了一会,等到最后一个员工走出办公室已经快到下班点,祈雨从人事行政那里拿到了于乐之前所有的病假条,全部出自镇医院中西医结He门诊部。
借着下班顺路祈雨带着人去了于乐的宿舍,一个简易_yi柜,一张床就是于乐私人空间的全部。同事介绍平时他们会在客厅看看电视,聊聊天打打牌,但是于乐很少参与,大部分时间都在_F_间里睡觉,吃饭不太规律吃的也不多。
于乐卧室里打扫得很干净,_yi柜边上放着一双旧鞋,里面胡乱塞着_yi_fu床品,一个鞋盒里面装着一些纸质文件,祈雨在里面翻出了数张处方笺和开假条的医生姓名一致,除此之外再没找到别的有价值的线索。
临走前祈雨问同住的人:“你们有见过他朋友来过这里吗?”
对方摇了摇头,“听他平时讲电话似乎有个关系很好的朋友,但是我们没怎么见过,偶尔见那人过来公司找他吃饭,实际情况不了解。”
离开于乐住所走过一条街就是镇医院门诊,当祈雨他们找到给于乐开假条的医生,刚提“于乐死了”,什么事情还没说,医生大惊失色,指天发誓我给他的大剂量安眠药每次都是维生素加褪黑色,绝对没有安眠药,不可能吃死。
祈雨他们来还是想核实赵佑的说辞,毕竟于乐的通讯录里除了工作电话,来往最多的就是赵佑,他的同事也证实他并没有什么朋友。医生的这个反应基本说明赵佑说的都是真的。祈雨把请假条一张张摆出来,医生承认都是他开的。
“其实有时候他的检查指标没有达到病假的标准,但是我看他状态实在不好建议过几次让他去找心理医生,压力不要太大,但是他每次总是答应,后来我知道他其实并没有去。”
于乐大概三年前开始找这个医生看病,最开始是因为恶心呕吐,厌食。医生给他把脉后并没有明确的指征,开了一些检查,结果也并无特别。医生给他开了些健脾养胃的中成药,吃了一段时间有所好转。
之后于乐又因为头痛,肝区疼痛经常来问诊,并且越来越频密。医生号脉有肝气郁结的症状,开了一些疏肝理气的药物,于乐吃了后反馈有些效果。后来于乐自述长期睡眠不好,他给于乐T理后依然睡不着,他开了小剂量的安眠药让于乐试试。
于乐好了一个问题总有新的问题冒出来的状况持续了一两年,他终于察觉出来于乐种种表面症状可能源于心病,推荐于乐去看看心理医生,但是于乐没有去。直到于乐后来他找我开大剂量的安眠药,他才意识到问题比较严重,他查了于乐登记的信息并没有具体的住址也没有紧急联系人,保护患者隐私他不可能满大街去吆喝。但是他清楚如果他不给于乐开这个药,于乐肯定想办法去别的地方弄,不如他拿维生素褪黑素糊弄他。
“后来我问他,这次的安眠药效果如何。他说还行。我更加断定他心病的可能x很高。后来他一个朋友拿着药瓶子来找我,我才知道于乐把之前我给他小剂量开的安眠药攒起来和后面大剂量的维生素一起吃了,幸好我后面给他开的不是要不然很可能就出问题了。他朋友和我约定保守这个秘密,如果于乐继续来开安眠药我还是这样做,同时他想办法说_fu于乐去接受心理治疗。”
“他后来来得还多吗?”祈雨问。
“比以前少了些,不过偶尔还是来,倒是没有提过开安眠药的事情了。”
回办公室的路上,包思齐提出_geng据今天走访了解到的情况,于乐确实很像抑郁症自杀A。是不是不是他杀?
祈雨摇了摇头没回答,他心里总觉得有些细节怪怪的,说不上来哪里不对,但是往往这种表面情况太过自然每一环都像安排好,滴水不漏却说不出来哪里别扭的案子都没那么简单。
温彬举起手机说:“验尸报告出来了,我们回去听?”
祈雨回了一声好,双脚加快了步伐。回到办公室,年丰他们已经等了一会,年丰甚至自己T好了投影设备,祈雨他们一进门还没坐稳,年丰打开了投影仪开始讲解化验结果。
死者,于乐,31岁,身高1米76,体重55公斤,死亡时间为今日凌晨1点左右,口鼻腔nei有大量鲜血,胃和小肠未见消化物,距离最后一餐超过12个小时。死者面部和肢体外露部位有刮擦伤系滑坠过程与植物山地mo_cha所致。化验死者血ye未见任何有毒有害物质,死者胃部有浅表x溃疡,yao部骨折,头部开放x骨折。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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