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_yi男子似乎早料准云锦书来赴约,傲然站在盘龙金柱下,眼带怨毒,冷冷注视著云锦书走近。他身披金线刺绣的大氅,遮住了断臂,面色被四周诸多宫灯照著,仍极为苍白,显然伤势未愈。
云锦书扫视周围,见有不少侍卫,已将他团团包围,他停下脚步,平静地道:“我已经来了,他人呢?”
“呵,云锦书,你对你的祖大哥倒真是忠心耿耿,明知有来无回,还巴巴地赶来送死,好个兄弟情shenA!”青_yi男子嘲讽著,将一粒乌黑的药丸抛向云锦书。“吃了它。”
云锦书接住药丸,叹口气也不多问,吞了下去。祖鼎天落在那人手里,他别无选择。
青_yi男子见他如此爽快,倒颇_gan意外,嘿嘿一笑:“看来我是抓对人了。”朝边上侍卫打了个眼色,众人会意,一拥而上,扭住了云锦书双臂。
云锦书也不反抗,任由侍卫捆绑。暗中运力,只觉丹田里空空如也,竟提不起半点nei息。心知方才_fu下的,必是散功之类的药丸。
失去了nei力,他更不可能救祖鼎天neng身了。不过此番前来,云锦书本就清楚生机渺茫,也没打算能全身而退,只求与祖鼎天共存亡。
“!当!”一声,侍卫打开沈重的铸铁牢门,将云锦书推了Jin_qu。
*暗潮*,正是宫nei私设的暗牢,本是专用来关押犯事的宫人,如今刑柱上,却正锁著祖鼎天。他全身_yi裳都被扒得j光,连鞋袜也neng了去,披头散发,两边脸颊被打得高高肿起,zhui角和下颌全是血迹。
云锦书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依然忍不住心痛,连声音也发了抖。“鼎天,你有没有受重伤?”
祖鼎天见他被押进,心nei不由得五味杂陈,也不知该高兴还是该难受。青_yi人交代那教众传话时,他也听得一清二楚,并不希望云锦书自投罗网,但当真人在眼前,他又有几分窃喜。
他的锦书,终究还是关心著他,不会弃他而去。
“我没事,你不用担心。”他咽下已到了zhui边的血沫,强作镇定,转头向缓步踱入的青_yi男子道:“我已经说过,我那份地图不在身边,留在了总坛,多半已被楚梦shen烧毁了。你把云锦书抓来,也没用。”
青_yi男子嗤笑:“祖盟主,你当我是傻子麽?你已经丢失了两张地图,还会把最後一份留在那里?你不肯吐实,没关系。我就慢慢陪你玩。”
这时两个侍卫已将云锦书绑在了另一_geng刑柱上,在青_yi男子示意下,动手剥起云锦书的鞋袜_yi裳。仔细翻寻过每寸_yi物,亦找不到可疑之物。
青_yi男子锐利的目光渐转*沈,本认定地图藏在两人身上,眼下看来却是猜错了。他倏地冷笑一声,从烧得正旺的火盆里抽出_geng通红的烙铁,走向云锦书。
散发著灼人热力的烙铁缓慢凑近云锦书的面庞,“滋滋”数声,几_geng头发沾上烙铁,顿时蜷曲焦黑。
云锦书虽已把生死置之度外,脸色仍微微发了白。
祖鼎天更是惊慌失措,大叫道:“住手!”
青_yi男子仅是冷声一哼,却没有停下动作,反而一点点地将烙铁更贴近云锦书,zhui边扬起丝*毒笑意。
“别伤他!”到此地步,祖鼎天终於不得不屈_fu,近乎哀求地道:“把烙铁放下,你要地图,我给你就是。”
青_yi男子哈哈大笑,随手将烙铁往地上的水盆里一扔,转身轻蔑地看著祖鼎天,道:“你还真是爱美人胜过江山A可惜天下盟的弟子就跟错人了,居然摊上你这麽个情种,还谈什麽改天换日!”
祖鼎天面上阵青阵红,无言反驳对方的奚落,只能忍气吞声道:“我怕最後那份地图再出差池,记熟之後,便将它烧掉了。我这就画出来给你。”
“烧了?”青_yi男子紧盯住祖鼎天,见他神情不似作伪,又料他也不敢拿云锦书的生死开玩笑,於是冷笑著点了点头。“好!我姑且信你。你若敢在地图上耍花样,我就把姓云的脸皮都给剥下来。”
一名侍卫很快就取来了笔墨纸砚,放到祖鼎天面前,又替他解开了镣铐。
祖鼎天身上多处要*均被青_yi男子所制,无法催动nei力,虽得自由,也_geng本无济於事,只得暗叹一声,捡起件_yi_fu一披,席地而坐,凭记忆将手帕上的地图重新画了出来。
青_yi男子抓过墨迹犹*的地图,又从怀里_yi兜掏出两份陈旧的羊皮地图,三下拼凑起来,见各个山脉河流的接He处丝丝入扣,饶是他城府极shen,也不禁喜形於色,仰天长笑。“义公有灵,终叫此图重现於世,我祖氏千秋基业,指日可待。”
云锦书和祖鼎天听到他这番话,相顾愕然。祖鼎天困惑地道:“你你说什麽?”
青_yi男子收起地图,居高临下瞅著祖鼎天惊疑不定的表情,慢慢地,露出个诡异笑容。“也罢,反正大局已定,让你知道也无妨。祖盟主,你真的以为自己是祖氏後人麽?哈哈哈,实话告诉你吧,我才是祖氏义公的後代,天下盟真正的主人。而你,不过是个替人做嫁_yi裳的傀儡罢了。”
祖鼎天愣了半晌,霍地站起,指著青_yi男子,全身都因气愤而颤抖,声色俱厉。“你到底是谁?竟敢胡言乱语!”
他的狂怒反应早在青_yi男子预料之中,男子微微冷笑,伸手点了自己脸部好几处*位,脸形即刻大变,便似突然间换了个人。
“夏侯枯木!”云锦书忍不住低声惊叫。男子如今的相貌,正和夏侯枯木一般无二。刹那间,他也猛地醒悟过来,为何初见这青_yi男子时,他总觉得此人似曾相识。
祖鼎天显然也被这惊人的意外捣乱了心神,一时瞠目结*,什麽话也说不出来。
夏侯枯木大笑,解开*位,待容颜恢复如初,才得意地道:“这易容术用来方便,却也让人受罪,不过从今往後,我再也不必遮遮掩掩了。”
他长吁一口气,面带不屑,对呆如木_chicken_的祖鼎天笑道:“念在你这些年来也曾为天下盟立过不少功劳,我就让你死前做个明白鬼。当年天下盟遭官府围剿,险些毁於一旦。娘亲率领残存部众逃出生天,为了保护我,与诸位长老商议後,决定找个与我年岁相仿的男婴来当我的替身,於是便从个农户家中把你抱了来,又将我托付给个普通的教众收养。”
“你胡说!”祖鼎天面色越来越苍白,声音也嘶哑了。“你说的这些人都已作古,随你怎麽胡编乱造都行。”
“我知道你不肯相信。”夏侯枯木脸上的神情,与其说是同情,还不如说是恶毒更贴切。他桀桀笑,压抑心中多年的秘密得以宣泄,令他有种说不出的快_gan。
“这件事,除了娘亲和长老外,没人得悉。我也是懂事後,才从长老们那里得知真相。长老们本来想等我行了冠礼後就让我真正接掌天下盟,我却没那麽心急。呵呵,有你冲在前面替我卖命打头阵,岂非更好?”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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