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壁残垣焦土枯树,支离破碎的尸骸**
原本景色秀丽的莲花坞已夷为平地,无数的瓦砾砖石间时不时露出半截残肢,早已被山中兽类啃尽了皮r,只余森森白骨,分不清是寨里喽罗抑或官兵。
天空偶有鹰鹫旋绕盘飞,几声凄厉尖啸,更增森然。
云锦书呆立著,面对满目创痍,脑海里飞快掠过的,却尽是昔日寨中众人欢聚一堂斗酒吆喝的热闹画面,陡地鼻_geng发酸,直想放声恸哭一场。
是他,使得莲花坞遭受灭顶之灾。
祖鼎天一直在旁边看著他,终於拍著他肩头安慰道:“别自责了,都是连冀那畜生干的好事,你不用往自己身上揽。”他将目光投向面前这片巨大的废墟,忍不住皱眉,“锦书,你的卧_F_大概是在哪个位置?”
云锦书拭了泪,他既已下定决心不能让祖鼎天找到手帕,当然不会吐实,随手指向堆积著最多瓦砾山石的一处地方,道:“就在那里。恐怕得搬上个十天半月,才能把那些碎石清理干净。”
“那也得搬。”祖鼎天甩开马匹缰绳,径自走上前去,淡淡地道:“哪怕掘地三尺,我也要把地图找出来。”
最後一缕血色残照缓慢隐入暮云shen处,天边鸦雀呱噪陆续归林。黑暗逐渐一寸寸地吞噬大地。
云锦书坐到地上,举袖抹汗。碎石奇多,祖鼎天又怕手脚稍重会损坏手帕,再三叮嘱云锦书要小心搬移,正中云锦书下怀。两人空有一身武功,此刻全派不上用场,忙碌了大半天,才清除了废墟一角,天色却已转暗。
他扬声对仍在废墟里翻找的祖鼎天道:“快看不清楚了,明天再找吧。”
祖鼎天头也不抬:“锦书你累了就先歇息,不过先替我扎个火把来。”
云锦书暗自叹息,找了几段干枯树枝用火石点著了,递与祖鼎天。又生起个大火堆以备夜间驱逐野兽。他坐等片刻,见祖鼎天仍无休息的意思,便自行取了些干粮充饥。
水囊空瘪,坐骑也要喝水,他牵起两匹马向山坳那头的小湖走去。
小湖亦未躲过此劫,往昔盛夏时节,千百朵白莲铺满水面,如今已找不到一株。黑黔黔的夜幕下,一潭死水,毫无生气,只有马匹饮水时,才微*开几圈涟漪。
云锦书蹲下身,默默用水囊汲水。天心冰轮乍现,霎那照亮了湖面,倒映出一张丑脸。今天,他与祖鼎天都扮作蓬头垢面的乞丐,他背後甚至还塞了堆烂棉絮,活nengneng一个驼子。
如果这真的是他的真面目,倒也不失好事。他或许反而能活得平平安安,不至於辗转沦为他人的玩物。云锦书苦笑著抬起头,任月华落了他满眼。
他忽然想起,初遇连冀的那个夜晚,月亮也皎若银盘,仿若此时。那个俊魅男子就噙著一丝势在必得的笑容,强硬地闯进了他的生命里**死生纠缠,何时才是个尽头?
他怔忡出神,连_yi袖被湖水浸*了也未觉察,殊不知自己的神情尽落入来人凌厉*鸷的眼底。
“你怎麽在发呆?呵呵,你去了这麽久没回,我还当你失足掉进湖里了呢!”祖鼎天揶揄著走近,手底开始宽_yi解带。
云锦书这才醒觉,尴尬笑了笑,收起灌满的水囊,见祖鼎天已neng得*条条的,*露在皎洁月色下,蜂yao猿背,腹下那物隐在黑色浓密的丛林中,虽然仅微有凸起,已然头角峥嵘,极是雄伟。他大窘,忙移开了视线。
平时看祖鼎天穿著_yi_fu,并不见得如何壮实,neng了_yi_fu,著实比他j壮得多。
祖鼎天已kua入湖中,边洗刷边招呼云锦书:“大夏天的,出了一身的汗。锦书,你不洗?”
他笑得坦*,云锦书反觉自己太过忸怩,况且背上还驮著大堆烂棉花,浑身汗津津的,确实不舒_fu,当下除了_yi物,也下了水。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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