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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劫走了?」

低沉磁性的声音在布置得奢华绮丽的大厅内荡起回音。语调轻描淡写,甚至还透着一丝温和笑意。然而跪伏地上禀报的男子却不由自主打了个冷颤,浑身直冒寒气。

侍奉主人多年,他深知,那是主人真正动怒的先兆。

头垂得更低,他盯着眼前镶绣金色缎带的深紫衣袍下襬和玄黑靴尖,咬牙道:「属下无能,请庄主降罪。」

丢了各处商号一年的利钱,即使死罪可饶,也决计逃不过庄规严惩。

出乎意料的,他听到主人淡然道:「起来吧,贺昌。」

「啊?」贺昌愕然抬头,不解地看着主人。

男人轻勾的嘴角凝着一抹令人不寒而栗的微笑,正用精致昂贵的锦帕缓慢擦拭着长剑。

剑光雪亮,映进男人凌厉狭长的黑眸。

「莲花坞姓封的,你做你的山贼,本庄主暂且也没兴致来理会你们这帮宵小。你却居然欺上我飞鸿山庄,呵!」

他伸指,轻弹剑身。「铮」一声,龙吟满厅堂。

「庄主!」大厅角落里尚侍立着一个头发花白的瘦削老叟,拈着同样花白的几缕胡须,恭声道:「庄主若想对付莲花坞,还需慎重行事。传闻那匪首封君平武功高强,还有个姓云的手下足智多谋。县上官府几次攻打莲花坞,都被那姓云的耍得团团转,庄主你……」

老叟话没说完,就被男人寒声打断。「奚总管,你是将我连冀跟那些酒囊饭袋的官兵相提并论?」

「不敢。」奚总管讪讪垂首。

连冀冷笑着一振手腕,幻起剑气千重。

他在剑影后慢慢眯起了眼眸——出生迄今,还是第一次被人惹到头上。

原本,那个新崛起的莲花坞,离他的飞鸿山庄仅有两百里路程,已令他不快。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只是他一贯自负,眼高过顶,尚不屑于去跟下三烂的山贼纠葛。可如今,他决意不再姑息。

他会让莲花坞的人知道,惹到他连冀,是什么下场!

夜幕深沉,笼罩着层峦迭嶂。

山坳里,连排屋宇透出灯火重重。最大的厅堂上更是巨烛高烧,酒香浓烈顺风飘远。

莲花坞数百喽啰聚集一堂,高声划拳猜枚,吆喝斗酒,热闹非凡。

封君平高踞正中铺着豹皮的交椅,再度喝完一大碗烈酒,笑看身边白衣男子,「锦书,你也再来干上一杯!」

云锦书见封君平俊脸酡红,已有几分醉意,劝道:「封大哥,你别喝了。我扶你回房休息去?」

「难得这回劫到大批钱财,接济了淮北无数灾民。大伙都高兴着!这几天,我也要喝个痛快。」封君平借着酒意,揽住云锦书肩膀,硬斟了满满一杯酒送到云锦书嘴边。「来,再陪大哥喝一杯。」

云锦书无奈,只得举杯饮尽。他向来不胜酒力,先前已经有些头昏眼花,这杯酒再落肚,顷刻就觉双颊发烫,周身打飘。他按着额头,向封君平告辞,要先回去歇息。

「你的酒量还是这么差!」封君平大笑,叫过个喽啰扶云锦书回房。

喽啰搀着云锦书穿过黑沉沉的院落,来到最进深的几幢瓦屋前,替云锦书推开了房门。「云先生,到了。」

云锦书点了点头,打发那喽啰离去。进屋点亮烛台,扶着桌子站立了一会,晕眩稍有减退。体温却因酒性越发地升高,兼之又值盛夏,出了不少汗水。衣服黏在身上,湿腻腻的极不舒服。

还是先去沐浴,再睡罢。

云锦书打起精神,取了衣物,踩着绵软的脚步出门。

自始自终,他都没有发现,黑暗中,有一双凌厉的眼睛注视着他。

这走路东倒西歪,一看就知道手无缚鸡之力的丑鬼男人就是奚总管口中那个足智多谋的智囊?

听刚才那小喽啰称呼此人为「云先生」,而且态度恭敬,应当没错……连冀站在树丛中,望着云锦书的背景,倒是起了好奇心。

「庄主?」贺昌和另几名侍从亦藏匿阴影中,轻唤了连冀一声,等庄主示下。

连冀向来信奉,擒贼先擒王。此行目的,只为速战速决,斩杀封云两人,并不想惊动旁人,所以只带了数名心腹高手随行,疾驰两百里赶来莲花坞。

适逢这帮山贼大肆狂欢,寨子戒备有所松懈。众人放倒了几名放哨的喽啰,从山寨后山顺利潜入。

连冀听前面大厅人声鼎沸,恐怕还得等上好一阵,才能逮住封君平落单的机会下杀手。眼下,不如先解决那姓云的……

他瞬间打定主意,吩咐众人道:「你们在此守候。贺昌,你认得封君平的模样,若他出现,你们就动手。」

「庄主您呢?」众人看着连冀举步,一愣。

「办完事,我自然会找你们。」连冀提气纵身,追向前面那抹已快融入茫茫夜色的素白身影。

这丑鬼,究竟想去什么地方?

连冀跟在云锦书身后,拉开数丈距离,眼看云锦书往山坳僻静处越走越深,忽然转过个弯……

面前豁然开阔。一潭湖水反照着天边皎洁银盘,波光潋滟。四野清风徐拂,湖中盛开朵朵白莲,与翠叶迎风摇曳,滚落无数滴夜露,在水面漾开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这伙山贼倒很会挑地方,找了这么个景致风雅的山坞做巢。只可惜,白莲蒙尘,却是辜负糟蹋了这片美景。

连冀暗忖,看到云锦书在岸边止步,开始宽衣解带。

原来是来这里沐浴。他暗笑。

云锦书很快脱掉了身上最后一件衣服,连束头发的布条也扯了下来。

满头长发墨黑如檀木,流水般披泄而下,滑过雪玉也似光滑的肩头,铺满线条优美的裸背,盖住了两片小巧隆起的臀丘……

这丑鬼的身子,居然如此诱人……连冀紧盯云锦书浸润在月色里的赤裸身躯,意外发现自己竟有些口干舌燥。

熟谙风月,也曾尝过男色滋味的他,当然清楚自己身体的变化。

黑眸不自知地益发幽深。连冀悄无声息地走近几步,看着云锦书伸出一条修长的腿,慢慢跨入小湖,随即整个身体都坐进水里。用手掌抄起湖水,淋上头发双肩。

长长的头发,飘散湖面,随波轻晃摇荡,宛若盛放的墨莲……

空山清寂,冷月轻雾,碧水白莲……交织出一幅如梦似幻的画卷。

连冀也有刹那恍惚,忘记了自己此行初衷,只想再走近一点,再近一点,看清画中人……

靴子停在云锦书脱落的衣物边。一样东西吸引住连冀的目光。

他弯腰,捡起那片薄如蝉翼的东西。

是一张丑陋面具。

连冀惊讶地望向湖中。此刻,云锦书也终于觉察到异样,猛回头。「是谁?」

黑发飞扬间,带着莹亮水珠,在半空洒开连串光华……

望清云锦书面容的瞬间,连冀呼吸骤停,随后,笑了。

难怪,要用如此丑陋的面具来伪装。

自制如他,见了这等清雅出尘的美色,也忍不住心旌动摇难以把持,更别提旁人。

「连冀。」他在云锦书错愕又戒备的眼神下坦然走近,伸手抚向云锦书沾染水滴的脸。「飞鸿山庄庄主连冀。记住我的名字。」

「飞鸿山庄?」云锦书偏首躲开连冀的手,酒意登时醒了大半前几天打劫的,便是飞鸿山庄下属各商号送交山庄的财物。然而他的资料里,从未记载庄主连冀身怀武艺。

他瞥了眼连冀腰畔长剑。能潜进山寨,足见连冀身手不凡。

来者不善!他该如何向封君平示警……

手摸了个空,连冀沉声低笑,陡然揪住云锦书脑后头发,逼他仰起脖子,俯身重重吻了下去。

「唔!……」那双清艳眸子腾起的震惊愤怒慌乱和茫然无措都告诉连冀,手里的人多半是初次遇到这境况。

精致美丽似莲花的唇瓣,也跟他想象中一样的柔软……嘴里,还残留丝丝烈酒余味……

就连呼吸,也带着酒香,逐渐急促升温,与他的鼻息萦绕纠缠,令他情不自禁地想继续深入探索……

「啊!」舌尖蓦然传来阵刺痛,连冀终于从沉醉中清醒,一抹嘴,手背上血丝殷殷。

云锦书嘴边也有血,极力压抑着紊乱气息。「连庄主,请自重。」

连冀不怒反笑,抱惯了柔顺的美人,这个白莲般清高的男子更激起了他的征服欲。况且身体的冲动在一番亲吻后变得越发强烈。而他,素来不会委屈自己。

他想看,这朵无垢白莲染上他的颜色后,会展现出何等风情?

连冀摘掉佩剑,一把将云锦书从湖中拖起,放倒在摊开的衣物上。回手扯开自己的衣袍,倾身覆上,用健壮的身体牢牢压制住云锦书。

「放开我!」被男人火热的躯体紧压着,云锦书羞愤地挣扎,想摆脱禁锢。可他那点力道在连冀看来,根本微不足道。

轻而易举地单手擒住云锦书双腕,按在头顶上方。连冀轻咬着云锦书的耳垂,低声诱惑道:「告诉我,你的名字。」

云锦书已经知道,自己再怎么大声叫喊,声音也无法传到大厅。

没人能救他。这一回,他在劫难逃。

他咬紧牙,用沉默表示抗拒。闭上眼,不想看到身上男人闪动着兽欲的眼光。

「睁开眼睛回答我!」连冀声音里浮起薄怒。他不习惯被人如此忽视。更没有人,敢违抗他的命令。

云锦书依然不吭声,连冀静了一下,突然张口咬住云锦书一侧淡红的乳尖,用牙齿碾磨……

身下的躯体猛力跳动。他松口,手指捏住已经被他咬出些微血丝的地方,揉搓着,凑在云锦书耳边缓缓警告:「不要激怒我。」

云锦书白皙的胸膛剧烈起伏,眉毛皱得紧紧的,忍着乳尖被男人粗糙手指玩弄的怪异感觉,始终不肯开口。

还真倔强。想彻底征服对方的兴趣越发高涨。连冀轻哼,手移到云锦书胯下,握住尚蛰伏的分身,狠狠一掐……

「……」云锦书张着嘴,无声呐喊,但下一瞬,他遽然浑身剧震,瞪大了双眼。牙齿却死咬住下唇,封住呜咽。

男人长而有力的手指,毫无预兆地穿刺进他最脆弱羞耻的密穴。

「你终于肯睁开眼睛了。」连冀讥讽地道,无视云锦书痛楚的表情,将已插入一半的食中两指再度往紧窒滚烫的深处推进。

湿热的液体从被他侵占的地方慢慢滋出,成了最好的润滑物,让连冀的手指前进更顺畅。

连冀知道,那是云锦书的血。

本想好好怜惜疼爱这个令他怦然心动的人,可对方满脸的抗拒和屈辱,烧着了他心底的怒火。

他在那狭小的空间里旋转着手指,摸索刮弄云锦书的内部,一边淡淡道:「告诉我名字,我就把手指拿出来。否则,我还会放第三根第四根手指进去。还有,别想用个假名字来骗我。」

羞耻和疼痛交错浮现,男人的威胁更让云锦书煞白了脸,他咬着唇,终是低声道:「云云锦书。」

「云中自有锦书来么?好名字!」连冀满意地抽出手,将沾血的手指伸到云锦书面前,微笑:「这是你的处子血吧,真是美丽……」

「无耻!」被当成女人一样羞辱,云锦书直气得微微发抖。

连冀黑眸一冷,旋即笑得残酷阴沉。「骂得好!因为我还要做更无耻的事情。」

他解开衣带,释放出自己早已翘首以待的粗壮雄性象征。那惊人的尺寸让云锦书瞬时脸色惨变。

双腿被男人用力打开,云锦书领悟到连冀想做什么,大叫:「不……唔……」

所有的声音都被连冀的嘴唇封缄,云锦书猛烈摇头,甩乱了发丝。

将云锦书的双腿按到胸前,硬挺壮硕的凶器在入口处磨蹭一阵后,连冀沉腰,缓慢坚定地把自己压进那个销魂密穴。

云锦书全身僵硬,脑海一片空白,所有的思考能力都集中在被男人不断扩张侵入的下身。

那个叫连冀的男人,就像柄烧烫的利刃,撕裂贯穿了他……

云锦书木然看着连冀俊美扭曲的脸庞,慢慢阖起眼帘。晶莹的水珠,不受控制地溢出眼角,在月光下划出道银亮痕迹,滴进黑发间。

连冀一分分地挺进,直至完全埋入。

男性最敏感的部分被一片火热柔韧紧密包裹着,契合得天衣无缝。连冀的怒气已经化成连绵快感,满足地轻叹。

那紧热的密径,彷佛天生就是用来容纳他的男根。他置身云锦书体内,没有立刻抽插,而是低头吻去云锦书脸上咸涩泪水,等云锦书适应他的存在。

感觉到密径深处渐渐传来轻微蠕动,连冀开始扭摆腰身,艰难地律动起来。

每一下,都擦过内壁的细微褶皱,带起入骨酥麻。

「你真紧……呵……」他笑喘。

体内像被个粗大的硬杵持续捣弄着,永无止境。云锦书终于无法忍受,无意识地呻吟啜泣:「不……不要再动……」

连冀已彻底沉浸在肉体压迫厮磨带来的极乐之中。身下人流泪哀求的样子更将男人内心深处的凌虐心逼到极限,他非但没停,反而抱紧云锦书臀丘,发狠大力驰骋。

嘴唇,也流连在云锦书脸上,吻着那雅致如莲的眉眼……

云锦书只觉自己就如叶漂流海中的无助小舟,被汹涌波涛无情地倾轧冲刷,找不到方向。

他挥动着双手,想抓住点什么东西。十指攀上连冀淌满热汗的背脊后,便似溺水之人抓到浮木,再也不肯放手。

明知道,在他体内恣意进出的男人就是令他痛苦难当的罪魁祸首,可在似无尽头的折磨中,也只有连冀可供他倚靠。

他的十指用力掐进连冀肌肉,彷佛想用这方法,让连冀也明白分担他的痛。

「呃……」快意随着不断抽插逐渐冲上高峰,觉察到欲望即将喷发,连冀倏忽退出了云锦书的身体。

疼痛突然消失,云锦书刚松了一口气,整个人就被翻转,趴跪在已经湿透的衣衫上。

原本粉色的菊蕾早被适才那轮侵犯蹂躏成暗红,翕张蠕动着,连冀很轻易地将自己再次送入,任高温包围住自己。

他注视着自己被云锦书反复吞吐,双掌紧扣住那战栗的腰肢,发起最后的猛烈冲击。

肉体交缠拍打,撞出令人血脉贲张的淫靡音色。汗水飞落在云锦书开始泛红的背部,继而滑落,渗进衣物……

连冀喉咙里蓦地发出一声低吼,腰杆力挺顶进最深处,伏在云锦书背上一起躺倒在地,轻喘释放。

他爱抚着云锦书湿漉漉的长发和背脊,边等自己从极乐的巅峰缓过神来。半晌,狂跳的心脏终于恢复正常。

「云锦书……」他微笑着低唤,却不听身下人回答。

连冀扳过云锦书的脸,才发现云锦书已然晕厥,眼角仍有泪影斑驳。那发白的唇瓣上,也都是云锦书自己咬出的牙印。

他应该是第一个享用这清雅男子的人。连冀心底不由掠过丝得意,慢慢从云锦书兀自痉挛收缩的体内退出。

他其实很想再战一番,不过云锦书,已经被他折腾得累晕了。

反正来日方长,不急在一时。

混杂着殷红血丝的浊白黏液自云锦书体内淌落下来。

连冀抱起云锦书跨进小湖,仔细地替云锦书清理干净体内才上岸,为云锦书穿上衣袍。

即使晕迷之中,男子秀气修长的眉,依旧紧皱。

落满月光的面庞,苍白如冰玉,冷傲却又脆弱到极点,彷佛不一小心便会碰碎消溶。

连冀心里某个柔软的地方,突然像被触动了一下,他轻抚着云锦书眉心,沉声道:「以后跟着我连冀,你不用再当山贼了。」

昏睡中的人,自然无法响应他。连冀静默片刻,穿戴整齐,抱了人大步离开莲湖。

贺昌等人仍在原地,正等得心焦,见庄主归来,忙迎上前道:「庄主,那帮山贼还在喝酒,只怕到天亮也散不了。呃?」看清庄主手里抱着的美男子。贺昌虽不好男色,也止不住惊艳。

连冀面色微微一沉,用衣袖遮住云锦书的脸容。

他自己也觉得这举动十分的幼稚可笑,但就是不愿云锦书的容颜落入旁人眼里。

这朵白莲,已被他采撷。从今往后,也注定只能属于他连冀一人所有,不容任何人觊觎。

给了贺昌一个警告的眼神,连冀迈开大步。「回山庄。」

他嘴角,噙着缕得意的冷笑。没能对上封君平,却得到怀里这人,足够让姓封的捶胸顿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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