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3
“江眠,你耳朵怎么红了?”
上好的松节油的闻起来很香,带着独特的气息笼yinJ住江眠。
江眠几乎是后知后觉地,察觉到陈故的体温好像是有点高的。
因为不属于自己的温度,透过薄薄的_yi物,烫在了他的肌肤上。
江眠的呼xi都停滞了。
从他拥有记忆开始,他就好像没有和谁有过这样的肢体接触。
过于实在的拥抱,让两人之间仿佛一点缝隙都没有了。
江眠的双臂连同躯干一块儿被禁丨锢住,他本能地想要在自己如擂鼓般的心跳中挣扎出来,就听见陈故低哑的嗓音在他脑袋顶上轻轻响起。
“不知道你听过没有,我有皮肤饥渴症。”
江眠一怔,忘了自己的动作:“什么症?”
“你可以理解为是一种需要和人进行肢体接触的心理疾病。”
“所以**你是因为长期没有和人进行过肢体接触,所以犯病,把自己抓成这样?”
不知道为什么,在他的问话中,陈故低笑了声。
江眠有点莫名,因为他不清楚陈故想的是另一个犯病。
他的确是犯病了,用这种手段让江眠心疼,让人乖乖栖息在他怀中,由着他这样抱着他说话,去超出那个朋友的定义。
陈故:“是。”
他语气轻轻柔柔的:“抱歉,是不是吓到你了?”
江眠默了下。
他想陈故真的有点**可那些伤又是真实的:“你不用跟我道歉。”
江眠不太适应地屏了一下呼xi,试图不让陈故身上的气息影响到自己的思绪,他缓慢道:“你先松开我。”
陈故低着嗓音,有点委屈:“你说会帮我的。”
江眠:“**”
他他当时也没想到陈故要抱他A!
“一会就好了,好吗?”
江眠动了动唇,没有说话。
他闭上眼睛,用沉默回答陈故。
也不知道是不是屋nei的空T开得有点高,所以冷气没那么足,才不过短短半分钟,江眠就觉得这份安静格外燥热。
他轻抿着唇,想跟陈故说已经好一会儿了,但一想到陈故手臂上的伤,又开不了口。
所以他只能等待,等到他的心脏都有点免疫,开始逐渐平静后,陈故才勉强松开了他。
为什么说是勉强呢?
因为陈故松得很慢,好像是被下了最后通牒才不得不松开。
而且即便是放开了他整个人,他的手还是抓着江眠的手腕。
虽然陷阱是他挖的,tao也是他下的,但病是真的。
抱着江眠,的确让陈故心里升起了极大的满足_gan,如同久旱遇甘霖,他_gan觉自己躁动了几天的细胞和那些不安分的因子全部都被抚平了,熨帖而又乖顺地躺在他的body里,不再作乱。
可这个短暂的拥抱,对于贫瘠干裂许久的大地而言,只是一点勉强缓解痛楚的甘露罢了。
在松开江眠不过片刻,“瘾丨x”几乎是瞬间就席卷了上来,让陈故还想要继续抱住江眠,甚至索取更多的肢体接触。
如果他能化作一条蛇就更好,这样就可以紧紧地缠住江眠。
江眠垂眼扫了下陈故攥着他的手。
其实这回陈故抓得没有上次用力,因为没有上次那么疼,但也不是没用力,只是**
江眠能够_gan觉到他的指尖似乎是有点微颤。
一看,指关节又泛了白,好似在克制隐忍着什么一样。
江眠默然了会儿,到底还是没有让陈故松开他的手,只是问:“你家有药箱吗?”
陈故低声:“结痂了,没事。”
“有几道肿了。”江眠慢慢道:“你肯定没有清理,发炎会留痕的。”
他微顿,不知道要怎么劝陈故:“而且你脖子也是*你不能这样。”
陈故见他拧眉,便立马道:“听你的,但家里没有药箱。”
江眠没有去跟他咬文嚼字地纠正什么了,只摸出了手机:“那我喊个外卖。”
陈故没有阻止江眠,只是拉着江眠的手,示意他:“坐下点吧。”
于是江眠就和陈故坐在一起挨着单手点了个家用药箱。
陈故还说了句不用,江眠缓缓道:“家里备药箱是很有必要的,里面有_gan冒药消毒酒j棉签和消炎药这些,万一有什么,可以自己简单处理一下。”
望着认真「说教」的江眠,陈故的眼神柔和着,乖巧地点头:“是我疏忽了。”
江眠又觉得自己说太多,动了动唇后,闭上了zhui。
陈故还攥着他的手不放:“谢谢。”
江眠抿了抿唇:“你不觉得我多管闲事就好。”
“怎么会?”
陈故到底还是没忍住,捏了捏江眠被他圈着,好像很脆弱一折就要断的腕骨:“我很开心。”
他嗓音低低的,无端又流露出几分可怜:“没有人这么关心过我。”
江眠默然。他其实有点分不出陈故这话是实话还是谎话了,因为陈故抓着他的手腕,让他的脑子里的理智下线了大半。
所以江眠没有说话。
但他又觉得自己这样好像不礼貌,于是江眠看向陈故:“能让我看看你脖子上的伤么?”
陈故微微敛眸,眼睫颤了颤:“你不要觉得难看。”
江眠摇头说不会,于是陈故就单手把领子翻了下来。
**这样都不松一下手么。
江眠有点无可奈何。
因为脖子上的肌肤比手臂上的要娇弱,所以陈故的脖子看上去有些触目惊心,全是长长短短shenshen浅浅的血痕,而且还都没结痂。
江眠拧起眉:“你换个宽领的_yi_fu,不能这样闷着,会_gan染。”
陈故没有说话,只是抓着江眠的手紧了紧。
通过肢体动作明白了什么的江眠:“。”
他心里升起几分语塞_gan:“换个_yi_fu而已,快的话就一分钟**”
江眠的话没有说完就停住了。
因为他确实不知道这个所谓的什么症到底是怎么回事,也许真的一分钟都容忍不了呢?不然陈故为什么会把自己抓成这样?看着就很疼A。
江眠在心里轻叹,还没说自己可以跟着Jin_qu,陈故就先道:“我是想问,出来后还可以抓着你吗?”
他这话问得小心翼翼,看向江眠的目光也满是试探,配上那双狗狗眼,哪怕江眠知道他是装的,都忍不住狠狠怜爱了。
所以江眠就在这份攻击下,不由自主点了头。
于是一分钟后,换了个坎肩的陈故走出来,再次抓住了江眠的手腕。
这次他还换了一只手——因为之前抓的是右手,江眠*作手机都有点不顺畅。
陈故扫了眼江眠右手手腕还残留着没有消退的红痕,抑制不住地轻扫了一下自己的臼齿,才掩住眼底堪堪翻涌上来的恶劣情绪。
他在看江眠,江眠也在看他。
陈故的饭量确实是有去处的,只不过不是成为脂肪,而是化作了蛋白质。
他平时看着好像也就那样,倒是能透过小臂瞧见漂亮的肌r线条,但也仅限于此了。
可这件坎肩,就将陈故的好身材显露出来了。
**电视上那些散打运动员也就差不多是这样了吧?
陈故真的是个画家?不是什么拳类运动员?
江眠想难怪他会觉得陈故和陈易shen不一样。
原来是因为陈故练铁(?)
江眠没看两眼,就被响起的电话声打断。
他以为是外卖员,但一看是陈易shen。
江眠接了电话:“喂?”
“喂江眠。”陈易shen那边还是有点嘈杂:“你去了吗?怎么样了?”
江眠:“我在这,他没事。”
他微顿,因为不知道陈易shen知不知道这件事,不过他估计陈易shen多半是不知道的,所以江眠把自己的手机交给陈故:“你和他聊。”
陈故伸手点了免提。
“喂?哥?”
“嗯。”
听见陈故的声音,陈易shen稍微松了口气:“你没事吧?怎么没接电话A?是body不舒_fu吗?”
陈故语T懒散起来:“没事,_gan冒。吃了_gan冒药睡了,所以没听见。”
江眠瞥了他一眼,没有戳穿。
陈易shen不疑有他:“那哥,你现在好点了吗?”
陈故又嗯了声。
于是陈易shen就问他要什么样的特色摆件。
“都行,你问问当地人有什么推荐的。”
“好,那你有什么事就*就打电话找江眠吧,江眠很好说话的,而且你俩也是朋友嘛,互相不要那么客气啦。”
江眠:“?”
陈易shen这替人做决定的毛病什么时候可以改改?
等陈故挂了电话后,客厅nei一时间又陷入了沉默。
江眠盯着茶几上那个像是一座山的烟灰缸,慢半拍地反应过来上头有掐灭的烟d。
陈故,还抽烟么?
江眠想了想,还是问:“你这个病,之后怎么办?”
陈故说得轻描淡写:“没事,可以不管它,反正这么多年都这么过来了。”
“你还是要去看医生。”
“江眠,我看过了。”
陈故无奈:“你觉得如果不是看过,我怎么知道这种奇怪的病?”
江眠哦了声,慢吞吞的模样像只蜗牛:“那,医生没有开药什么的吗?”
“这个吃药是治不好的,又或者说没有药可以治。”
“那你这样总是抓自己,也不行A。”
脖子很脆弱,虽然动脉不是那么容易用指甲就抓破的,可破伤风也不是小事。
江眠不自觉地又拧起了眉:“就没有解决办法吗?”
陈故动了动唇,一副yu言又止的模样:“没关系。你待会离开后,就当做不知道就好了。”
江眠:“**”
他不解地望着陈故,语气认真:“我又没有失忆症,怎么当做不知道?”
江眠直觉陈故在引导他什么,但这时候了,他也不想去在意陈故又在算计什么,因为他看得出来,那什么病是真的,而且陈故手臂和脖子上的伤也是真的。
所以江眠掏出手机:“你那个,叫什么来着?”
实在是因为他没有听过,所以一时间不知道要怎么打。
“我上网查查看,也许有有经验的网民知道解决办法。”
俗话说得好,群众的力量是伟大的。
陈故似乎是想了一下:“也是,那你查查吧,叫皮肤饥渴症。”
往日他不愿提及,甚至极其厌恶反_gan的五个字,现在就被他心安理得的利用着,用来博取江眠的同情心和关注。
他喜欢江眠,至于江眠对他的_gan情究竟是什么,那就无所谓了。
只要江眠的视线落在他身上,而且能一直落在他身上,无论是同情还是怜悯,又或者是旁的什么,都可以。
他不在意。
江眠其实还是没明白是哪几个字,但他通过拼音输入后,输入法自动弹出来了,江眠也才知道这究竟是个什么。
光是看着名字,他就又拧起了眉头。
这名字简单粗丨暴,足以让人明白这是个什么病。
更别说点Jin_qu后,介绍用的词汇还那么直白,甚至还会让心思不正的人想歪。
不过江眠的思想很正。
他看完后,陷入了新一轮的沉默。
因为上面说,唯一的治疗办法就是和人进行肢体接触。
而且这东西,居然还有成丨瘾丨x**
江眠第一次听说和人肢体接触还能成丨瘾。
他觉得自己的世界观有被冲击到,然后又看了看陈故抓着他的手。
江眠默了。
陈故仔细注意着江眠的神色变化。
其实江眠是一个不太能藏得住情绪的人。
诚然,他总是有点沉默,又像个透明人一样,在人多的时候隐匿了,甚至不习惯和人倾诉,面部表情也不会有太大的波动和变化,但只要细致观察,就会发现江眠的微表情很好猜。
至少陈故是这么觉得的。
他高兴还是不高兴,一眼就能看出来。
就比如现在,江眠其实很迟疑。
虽然陈故并不知道江眠在犹豫什么,但他没打算再下猛药B江眠。
有些事过犹不及,要适当后退给予空间。
反正他回头可以再在江眠前进的路上铺多点陷阱,下多点网,总能让江眠踩中一个。
所以陈故悠悠开口,却没想到正好和江眠同时出声。
“江眠。”
“陈故。”
两人微顿,而后又一起道:“你先说。”
江眠:“。”
陈故低笑了声,没忍住又捏了捏江眠的手腕:“你先说。”
江眠有察觉到陈故的小动作,他不太适应,但还是压着那点异样_gan慢慢开口:“我是想说,如果你需要的话,可以找我*如果我没有事的话,可以来帮你。”
这下陈故就有些意外了。
他扬了下眉,第一时间没开口。
又听江眠补充了句:“但是,仅限于这样。”
他示意陈故的手,表示只能让陈故抓一抓他的手腕:“其他的不行。”
陈故停了停。
他望着江眠一本正经好似在跟他商量什么学术的严肃模样,到底还是没压住骨子里的劣_geng,忍着笑意去逗他:“为什么?”
“因为我喜欢你?”
刚准备回答因为这超出朋友界限了的江眠一噎。
他瞳孔微*,怔怔地望着一脸无辜的陈故,大脑又陷入了新的空白。
偏偏陈故还要用那种单纯的无辜的仿佛什么也不懂的语气问他:“江眠,你耳朵怎么红了?”
江眠:“**”
他的手指不自觉地蜷*在了一起,握成了拳头,Xiong腔里也不知道究竟是堵着什么情绪,发泄不出一点,要将他梗死。
江眠抿住唇,陈故又笑:“你是不是不习惯别人对你说「喜欢」?”
他完全不给江眠说话的机会:“那要不我们互相帮助,我多对你说几声,帮你neng敏,适应适应?”
江眠:“?”
“你**”
江眠真是从没见过陈故这样的人,他甚至一时间憋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好在陈故没有再继续冲击他的心灵,而是安静下来,轻笑着等他把话组织好。
江眠shenxi了口气,第一次情绪外露成这样:“松手!”
陈故听见这两个字后,不仅没松,反而抓得更紧,还用那种可怜兮兮甚至完全可以说是卑微的语气对江眠说:“我会不舒_fu的,江眠。”
江眠看陈故,完全就像在看一只特别会扮可怜装无辜的大狗狗,就那种干了坏事,就跑到人跟前,摇着尾巴小心翼翼蹭人撒娇,还卖萌,让人心软原谅他的大狗狗。
可他就是——
就是明明知道陈故在装,是故意的,就是会心软。
江眠不说话,陈故就装模作样地假装要慢慢松手:“好吧。”
他才抬起一_geng手指,江眠就被他满脸失意给打败:“陈故。”
陈故停住自己的动作,抬眼看他,眼里全是期盼,看不出半点表演痕迹。
江眠心说真的更像那种狗狗了:“抓着吧。”
他浑身写满了挫败:“但是你别故意说**”
江眠是真的不知道他这副模样落在陈故眼里有多可爱,_C_J_得他骨子里最恶劣的情绪冒出来,总是想要逗江眠,看江眠因为吃惊瞪眼,看江眠不知所措,看江眠红了耳朵眼里写满慌乱。
这样的江眠,太可爱了。
像是被捏住了四肢,被迫敞开了肚皮让人xi的小猫*但江眠没有那么容易被拿捏住,或许更像是还没长大的小黑豹。
所以陈故还想再逗一下,而且是专挑江眠的弱点去戳。
本章未完...
=== 华丽的分割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