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一对
这是必须要睡一张床的节奏
“只记得关心同桌,不记得关心老师?”老郑慢慢地从地上支棱起来,对两个兔崽子横眉冷对。
“老师,我们确实错了。”谢逸星现在笑得格外乖巧。
“老师,我们不跳树了。”顾向黎也意识到事件关键。
“该说的都被你们俩给说完了,”刚赶过来的老范清了清嗓子,“这样吧,以后要做危险的事时,就想想你的同桌,想想对方会不会担心。”
两个小鬼缓缓点头。
“我们这是刚到野外新奇难遏,”谢逸星安慰班主任,“相信我们,后两天不会弄出幺蛾子——”
“逸星,我在水边的石缝里发现了好多木耳,”老班长顶着个篓子喜气洋洋,“还有一堆蘑菇!”
“这蘑菇颜色看起来有些鲜YanA。”顾向黎凑过来打量了几眼。
“不是吧,我刚刚!”豆芽哥大惊失色。
谢逸星注意到蘑菇有一侧缺了一小块,脸色也变了:“你吃了?”
刚站起来的老郑又瘫倒了下去,拿着手机颤抖着拨打起来120。
“这倒不至于,我没傻到那种地步,”豆芽哥挠挠头,“我只是拿蘑菇喂了喂先抓上岸的鱼**”
“那鱼还活着吗?”顾向黎挑挑眉。
“那鱼还能烤吗?”谢逸星眨眨眼。
“什么,你们还跑到河边捉鱼?!”刚站起来的老郑又嘎吱一下倒了下去。
老范连声安慰老友要坚强,安慰完厉声对眼前的三只兔崽子说:“快带我们去!”
——
去的地方不远,就是民宿前的那条小溪,转个弯就到了。
这一片溪水很平缓,当地人表示这里安全得很,溪水清澈,堪堪淹没小tui。
某只姓祁的兔崽子用小刀砍了一堆树枝,那熟练的用刀姿势看得老郑眼皮一阵狂跳。
还没跳完,他发现身边几个不靠谱的也一人摸出把亮闪闪的小刀,刀面晃眼得很,一个个对地上树枝的叶子哗哗哗狂削。
谢逸星注意到岸边几位老师一个个比柳叶还青翠的脸,摸了摸头上的汗水,把手上的一堆树枝末端扎成了一串,说:“大部分树枝是自己neng落的,我们不算故意破坏树木。”
老郑眼皮又跳了跳,心说这孩子解题时抓他重点不是很机灵吗?
“我是指你们为什么一个个带刀。”
顾向黎正忙着把扎成串的树枝nei折成漏斗后放入溪流,听了老郑的疑问,大佬语气理所当然的很:“到野外,刀难道不是基本用品吗?”
但刀不是集体秋游的基本用品A!郑利伟nei心狂叫。
溪流里,顾言待在漏斗边等鱼儿钻进来上钩,傻鱼钻进来又出不去的不少,岸边有不少兔崽子已经开始期待晚上的全鱼宴了。
“别在水里待太久了,到时候_gan冒我可不会把你治好。”
谢逸星对水里的顾向黎说。
顾大佬在水里站了也有一阵子了,秋天的溪水有一种慢慢渗入骨子里的冷,在水里站久了,他还没什么明显的_gan觉,岸上站着的少年却不自觉地打了个哆嗦。
“是我没考虑周全。”顾向黎跳上岸的第一个动作就是从包里拿出一条毛茸茸的浴巾把同桌裹得严严实实。
“你先把自己擦干,”谢逸星被裹在一片毛茸茸里,给同桌拿了tao干爽的_yi_fu,嗓音有一点点闷,“我不想我们俩嗓子再一起哑一次。”
挖了堆野菜哼着小曲路过的嘉佳:**
她听到了什么狼虎之词?!
——
“这边的溪水确实不会出事吧?”小溪旁,老郑如一只护崽的M__chicken_,拉住溪边一个洗_yi_fu的当地人喋喋不休。
“下雨时这块的水才会暴Zhang,你看这一块,还有周边地区都晴着。”洗_yi的妇人说,“不过多关心也是应该的,前两年有个小孩在这条河的上游被冲走了,算算也就是这个月份。”
妇人收好_yi_fu,幽幽地叹了口气:“那是个可爱的孩子,在河里走得冤,被发现时,身上还有水草和青蛙。”
谢逸星哆嗦了一下。
老郑的脸瞬间绿了。
顾向黎倒是饶有兴致地问了句:“后来呢?”
“后来A,”妇nv收好_yi_fu慢慢往远处走,但她的声音却如一阵吹不散的*风,慢慢回*在每一个人耳边:
“后来,每年快到shen秋,那孩子都会带着水草和青蛙,从河里走出来,挨家挨户地敲每家每户的_F_门,问——”
秋风起,水变冰,妇nv的声音变得凄厉!
“你为什么——”
“停。”
“害怕就别听了。”顾向黎一边礼貌地让妇nv停止说后面的话,一手捂住同桌的耳朵。
大佬心中有一种诡异的直觉,那就是再听下去大晚上绝对会发生一场乌龙惨案。
岸边的其他人也不摸鱼了。
秋风瑟瑟,阳光有些冷,天在一瞬间变暗了下来。
所有人带着自己的东西冲回民宿,那模样活像背后有小鬼在追。
——
“野菜,水果,鱼,还有一只不知道从哪里窜进来的野_chicken_。”
暖暖的火光给了大家不少安慰,谢逸星在火堆里烤着一只青皮柿子,边烤边默念:这都不在外面乱跑了,也不会有什么见鬼的蛾子了**
还没默念完,只听见顾向黎那边轰的一声!
一片火光中,顾大佬淡定地洒水踩火:“这批实验器材有些不He格A。”
他向谢逸星扬了扬下巴:“刚刚力度没控制好,炸了个酒j灯。”
“小问题。”
神特么的小问题,谢逸星朝把火星踩得一干二净的同桌示意:“看到老范那忍不住拨森林火警的手了吗?”
“看到了,颤抖不已。”顾向黎叹息着点点头说,“不过放心,我们下一道菜是蔬菜汤,这次绝对没有问题。”
话音刚落,又是滋滋滋的一阵烤焦声,因为祁云舟一个不留神,把煮蔬菜汤的水全煮干了。
只留下一个黑得发亮的锅底。
“没毛病,没大毛病,”顾向黎摸摸下巴,飞快补救他之前的话,“不就是口锅吗?人没事就行,人没事就——”
“顾神,老郑刚刚看到火光倒了,”豆芽哥一脸慌张,“随行的医生说这是心律不齐。”
“让他好好静心休息。”顾言补充。
谢逸星陷入了沉默,然后在烤鱼时,放起了大悲咒的BGM,似乎是在祈福。
等最肥的一条烤好后,他亲手把这条烤得外焦里neng,看起来口_ganBang极了的鲜鱼送给老班。
_F_间里,老郑的目光里是看透了一切的安详,他放下改了一半的题,对谢逸星点点头,说孩子有心了,盘子放在这儿吧,我一会儿吃。
“冷了就不好吃了。”谢逸星看着眼前的老郑,心说第一次见到老郑时,对方是个多爱笑的弥勒佛A,小狐狸心里一阵愧疚,“这是我们全班的一点心意,您快吃吧。”
说完他就慢慢的退了出去,把空间留给了老郑。
“同桌,我刚刚想起一件事,你还记得被楚继喂鲜Yan蘑菇的那条鱼吗?”
回到做饭大院,谢小狐狸看到同桌眉头紧锁,来回踱步。
“我记得不清楚了,只是依稀记得,那好像是很肥的一条。”谢逸星想了想说。
“不,是最肥的一条!”老班长把自己喂的每一条鱼都记得清清楚楚,尤其是那只被喂了蘑菇的,“这么长,这么宽,体型比其他鱼肥上一圈**”豆芽哥来回笔画。
和谢逸星一起烤肥鱼的顾大佬脸色变了。
小狐狸更是蹭的一下站起来,声音颤抖:“我去看看老郑——”
话还没说完,老郑就从_F_间里走到了院子里,手中那拿着个盘子。
盘子里是那条很肥的鱼。
鱼被吃了一半。
谢逸星_gan觉自己的心也空了一半,他对郑利伟露出一个堪称勉强的笑容:
“您觉得这鱼——”
“很鲜A,就是吃了一半有点头晕,我这不是出来晃晃么。”老郑晕乎乎的,没注意到的全院子的学生都停下了手中的活,表情僵硬得像一只只被卡了脖子的木偶。
“有点晕,那具体_gan觉呢?”豆芽哥一个箭步向前,一只手夺走了老班盘子里的另一半肥鱼,另一只手扶住郑利伟的肩,疯狂摇晃,“是不是有一万只大象在您的面前翩翩起舞!”
老郑被自家班长晃得快晕倒了,迷迷糊糊地点了下头。
谢逸星后退两步,抓起了当地医疗站的电话。
顾向黎眉心紧锁,呼叫起被他安排在山脚的医生团队。
两人异口同声:“医生,有人食物中毒了,快救人!”
只是吃条鱼出来透气的老郑:??
——
“民宿周边生长的植物每天都会被电子监控搜查一遍,发现有明显毒x的都会做好标注或及时移除。”
大院里,医生冷静地对眼前的两位少年说:“那些蘑菇只是长相招摇了点,我给你们老师做了检查,他没事。”
谢逸星:“没事A。”
顾向黎:“那就好。”
谢逸星揉了揉眉心,对身后一群正哭天喊地,对着电话恨不得把自家医疗团队全部搬过来的同学们说:“别叫医生了,再叫家里要以为我们全班都出意外了。”
顾向黎:“那样对带队老师的名誉多不好,可老郑明明是一位负责的老师A。”
“不靠谱的是我们,”当上一秒以为自己要归西的老郑瞪过来时,谢逸星垂下眼帘,悲伤地补充了一句公道话,“不过,我们班也太容易出现美好的意外。”
“别太自责,”顾向黎宽慰同桌:“但也正因如此意外,我们班才如此具有生机蓬勃与美丽。”
老郑:“**”
又过了好一会儿,这位气死人不偿命的大佬才注意到正对他吹胡子瞪眼的老班,定了定神说:“老师,听谢谢说,您之前一直在_F_间里改数学作业。”
“您现在姑且应该肯定不想看到我们,不如您继续去批批题目?”
“你们还真有自知之明,”老郑盯着这只姓顾的兔崽子,好半天才挤出两句话,“但我改再多的题,能改变得了我心中的心理*影面积吗?!”
“不能。”谢小狐狸声音恳切得很。
最后所有人排成一排,瑟瑟秋风中,每一只兔崽子都高举双手,在大院里站着。
穿着襦裙的老板娘中途出来了一次,看到了一枝枝在秋风中瑟瑟发抖的食人花,她对这副场景很是惊讶,不禁说:“怎么了,你们这是犯了什么事?”
“秋天风冷,老师怕我们_gan冒,”谢小狐狸虚弱一笑:“让我们务必强身健体。”
老板娘:“**”
——
罚完站,考虑到几位老师的心理*影面积,体贴的兔崽子们今晚没有选择集体逃跑,也没有扛着设备和帐篷去山顶露营看流星。
以上都是废话**真实原因是顾言同学看了眼当地的天气预报,说流星明天才有,今晚天不好,连颗星星都看不到,大家洗洗就睡吧。
失望的兔崽子们纷纷回到了自己_F_间。
回_F_间前,范元替正在治疗心伤的老友转告他们:大晚上好好休息不要作死,男nv生之间不要串门,不要在_F_间里煮食物,老师们定时查岗。
每一个人头点得像打地基。
民宿的_F_间是标准间,一间_F_,两张床。
谢逸星和顾向黎分在了一起,过程那叫一个水到渠成。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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