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乱高兴的晃着脚丫子,翻来覆去的看他的请柬。
上面的话没什么特别的,但是这可是单独给他的请柬。
碎_yi今天早晨臭着脸给他拍桌子上的,还抢了他半个包子。
阿撒洛也想去,但是他的只是婚礼请柬,跟了林乱半天,嘟囔着要跟着去。
林乱答应的也痛快,带个阿撒洛他还有个认识的人,他要是自己去也玩儿不痛快。
但是他很小心眼的跟阿撒洛提了好多条件,于是阿撒洛失去了他未来好多天的点心,平时还要给林乱各种打掩护。
阿撒洛连连点头,只要林乱开口,他平日里就不会拒绝林乱,只是林乱自己不提,阿撒洛就跟着林乱,用自己的方法笨拙的讨好林乱。
林乱谈完条件转头就去磨周烟。
压在周烟背上撒娇,不让她走开做事。
“娘,阿娘也去嘛,我自己去不了,阿娘领着我去。”
周烟觉得好笑,虽然已经心软了,zhui上还是要说两句,逗逗林乱。
“这么大个人了,还有哪里去不了?”
林乱皱着眉头想了想,委委屈屈的。
“那你不去,我也不去了。”
听见林乱像是真的较真了,周烟才开口。
“行了行了,你个小废物点心,我跟你走一趟还不行吗。”
林乱一下子快活了。
“你说的,不能不算数。”
周烟哼笑了一声,去点林乱的额头。
“没出息的小废物,多大的人了,还撒娇,你羞不羞。”
话毕,就低头摸了摸手上的绣活。
碎_yi去不了,又不放心阿撒洛这些人,一定会同意让她跟着的,许是之前的事情给了他不少挫败,让碎_yi谨慎了不少,周烟漫不经心的想着,得些教训也好,这些年碎_yi是有些冒进了。
到底还是年轻了些。
*
shen夜,林乱早早睡下,等着早上启程。
外头有人进来,撩开的帐子进了些风,只一点风,还隔着屏风,但林乱在梦里也觉得冷了,往被子里*了*脖子。
碎_yi皱了皱眉,下意识的回头又拉了拉帘子,他忙到现在,来看林乱一眼。
他坐到床边,床就往下沉了一点。
碎_yi分开两条长tui,连脚踏也不踩,直接微微弯曲,伸到两边,他两鬓的头发长了一些,在下颌处微微弯曲,让他看起来更有了几分异域feng情。
碎_yi头发天然就有些卷曲,虽然碎_yi很讨厌,每回都要束起来,让人看不出来,但是他的卷曲头发看起来其实很英俊。
他侧头看一眼林乱,看见了林乱乖乖的睡在他旁边,就觉得安心,帐子里很昏暗,也很温暖,隐约可以听见外面的烈烈的风声,他闭了眼睛,两手放在两边撑住body,头微微仰起,整个人很放松。
林乱就在他身后睡着,他能听见清浅的呼xi声,很难说这是一种什么样的_gan觉,就像这辈子的全部都在眼前,没什么其他想要的,暖暖和和的,就这样待着就很幸福。
这是种很惬意的安心_gan,就像冬天的时候,孩子待在暖和的屋子里,跟M_亲相互依偎,旁边是燃烧着的炉火,映的人脸都红红的。
碎_yi以前体会到这种_gan觉,还是一次带着林乱逃避追杀。
林乱那时候刚被碎_yi捡到没几个月,吃的不好,长得小,又比别的孩子笨一些,跟又赶不上,只能背着抱着,好在很安静,叫他闭zhui他就能一整天都不发出一点声音。
碎_yi忍不住笑了一下。
他那时候可乖的很,现在是越来越任x了。
碎_yi带着他在凌冽的冬日,连夜赶路,途没有任何建筑跟遮蔽物,最后碎_yi找到了一个废弃的熊洞。
堵上洞口,躺在里面的干草上几乎阖上眼就睡了,醒来的时候,这么多天第一次_gan觉到了暖和,暖和的要出汗的那种暖和。
林乱小脑袋拱在他的腋下,整个小团子贴着他,小手紧抓着他的_yi襟,热热的,像个小火炉。
碎_yi就觉得,真好,即使他们正被追杀,他也觉得真好A,能一直这样就好了。
他们逃的很惊险,在路上碎_yi几次都要丢下这个累赘,林乱只是他随手捡来的,也随时可以丢弃,但是他想起来山洞里那个蜷起小身子,*在他腋下的小团子,就犹豫了一次又一次。
一直到了现在,碎_yi退了又退,已经没有原则。
林乱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就觉得胳膊有点麻,睁开眼就看见了一个下巴,这种情况,林乱很熟悉,这个下巴在林乱小时候出现过很多次。
林乱人小,睡的也早,要睡的时候就隔着屏风看见碎_yi点着烛火在忙着什么,这时候林乱不用做功课不用记挂着去玩儿,被窝里暖烘烘的,林乱就老老实实*在里面,偶尔想起听过的鬼故事,有点害怕了,就抬头看屏风映出的碎_yi的影子。
林乱这时候迷迷糊糊的知道碎_yi抱着他,他还小的时候喜欢把自己整个塞到碎_yi怀里,把自己的小tui儿搭到碎_yi肚子上,长大了,不跟碎_yi一起了,也有个喜欢把tui往什么上架的毛病。
他下意识就把脑袋往碎_yi怀里塞,tui往碎_yi身上架,正好搭在yao上。
碎_yi心里蓦的就rou_ruan了那么一下。
碎_yi很少被林乱这么亲近,他小的时候只跟周烟好,心情好了才给碎_yi个亲亲,等他长大了,跟碎_yi好的像亲兄弟,就觉得自己是大孩子,也不肯像小时候一样,跟亲近的人腻腻乎乎的。
很难说碎_yi跟林乱是什么关系,碎_yi是以家仆的身份待了不少年,但是也就是个名头,身边除了些粗使仆人跟丫头,基本都是他的人,没人敢真的把他当家仆使唤。
林乱才是他们随意对待的那个人,说不上冒犯,他们还是好好执行周烟的命令,仔仔细细的照看着林乱,但是一个小孩子而已,从年龄上自然就会让人轻视,觉得只要吃饱穿暖,其他的也没什么了。
但是林乱_geng本就没有这个意识,他要的也很少,就是吃吃喝喝玩玩,家里不管是周烟碎_yi还是仆人都能很轻易的满足他的要求。
周烟觉得,碎_yi是从小跟林乱长大,将林乱当做D_D看待了,但是碎_yi知道不是,他的兄弟姐妹那么多,也没有对哪个有过一丝一毫的心软。
他只是,单纯的喜欢着林乱,是那种充满占有yu的喜欢,是想要一直注视他也想他注视着自己的那种喜欢,是那种想要跟他缠绵至死的那种喜欢。
这超出喜欢的范畴太多了,这可以称的上是爱,碎_yi想明白的时候很平静的接受了这个结论,他本就是世俗的不容,从一开始就不在乎其他,如果他在乎的话,首先否定的就是他自己。
林乱的存在让他觉得欣喜,_gan到满足,这就足够了。
碎_yi甚至想过,如果是林乱先死去,他就要给他一个盛大的葬礼,林乱喜欢的都给他陪葬,最后,为了不让他孤独,碎_yi可以将自己也放过去。
如果是他先死去,那他要离林乱远一点,他怕他会忍不住在这之前杀掉林乱。
碎_yi这么想着,吻了一下林乱的侧脸,把自己埋进林乱的脖颈。
他为什么会喜欢林乱呢?可能是因为无论你是什么样子,肮脏不堪的,或者光鲜亮丽的,林乱都会伸出手来揽住你的脖子,好像全世界都只有你。
这种_gan觉太让人放松跟迷恋,一不小心,碎_yi就陷了Jin_qu。
林乱哼唧了一声,含含糊糊的抱怨。
“碎_yi你太胖了。”
碎_yi笑了一下,他是很重,但是绝对跟胖搭不上边,像只豹子,矫健,四肢线条流畅,爆发的力量却强的吓人。
他突然觉得,就这样过一辈子也没什么不好的,有林乱,有周烟,有林乱的小马。
就是苏凌然那边难办了些,碎_yi不打算放手林乱,但也不打算对上苏凌然,但是他有一处比苏凌然强,他要年轻的多。
征战沙场多年的人寿命总长不到那里去,不管如何武艺高强的战将,总会不可避免的有那么几处暗伤。
只要是伤,要想恢复就要伤body。
他们在这片荒漠里透支了自己的生命,看起来还是完好无损的,但实际上,等到了时候,年轻时候透支过的,都要全部还回去。
就像被蚂蚁啃噬的参天古木,日夜积累,总有那么一天,一息之间猝然崩溃,枝叶枯萎,枝干漆黑。
苏凌然三十有七,还正当壮年,但他已经开始显露疲态了,谁都知道,苏将军长年有肺疾。
碎_yi不着急,他让林乱去行宫参加公主的婚礼,这是在向苏凌然发出示好的信号。
他要与苏凌然共同抚养林乱,而苏凌然也默认了这种情况,这让碎_yi更有了几分把握。
屋里暖烘烘的,周烟在香炉里添了点香。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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