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开了,司空也坦然了,“凤随,你是天之骄子,我只是个衙门里不起眼的小吏。我们走得近,别人会说我攀附你,或者说你包养我**这是人之常情,身处高位的人往往会被宽容以待。”
越弱越会被人践踏,被拎出来承担骂名——男人们难道不知道自己掌握权力的时候,再美的妖姬也只是玩物吗?难道他们真的以为妖姬有左右朝纲的能力?
可是出了问题,他们还是会厚着脸皮嚷嚷妖姬误国,把所有的过错都推到nv人身上。
还不就是欺负弱者的声音没人听得到?
凤随要说什么,被司空抬手制止了。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司空说着让人伤_gan的话,眼神却依然是温和平静的,“你会保护我。可越是如此,越是证明我弱,别人越是会欺负我,越是会把所有过错推到我头上。”
别说在这个男权至上的时代了,就是在千年以后的社会,也依然如此。
“你的家庭长辈上司,所有想要与你缔结姻缘的家族,他们都会视我为眼中钉,把我当成是你的污点,想要除之而后快。”司空微微一笑,“如果我没有自保的能力,事情会变的很糟糕。一旦你有保护不到的地方,我或许会没命。”
凤随脸色变了。
“如果我一心一意的指望你的保护,”司空忍不住叹了口气,“那么迟早有一天,我会对你生怨。”
多巴胺的xi引是多么令人心醉神迷的一件事A,然而热恋有多美好,现实就有多么残酷。
司空始终记着自己是一个外来者。
他不能不清醒。
凤随艰难的开口,“你对我没有信心。”
“不,”司空轻声反驳,“我对这个时代没有信心。所以,你要给我时间,允许我变得强大一些**再来喜欢你。”
在面对_gan情的时候,两个人的身份仿佛掉了个个,凤随变成了那个相对幼龄的人,只想到了美好的一面。
以他的地位,他想要就能去争取,去得到——他单纯得起。
因为整个社会都会包容他,他面对的也仅仅是一个_gan情问题。处理得当,一段绯闻轶事甚至不会对他的将来产生任何不利的影响。
司空反而承担了那个想得更多的年长者的角色。因为他不得不想得更多。身份地位让他处于天然的劣势。
一旦问题曝光,他将承受来自整个社会的责难。
所以摆在他面前的问题,不是要不要接受一段_gan情,而是**他有没有能力去承受一段_gan情带来的压力。
他面对的,是生存问题。
这个世界就是这么不公平。
凤随也冷静下来了。
他看着司空,眼圈微微有些泛红。除了心疼和愧疚,他对这个看上去比他还要年少的青年,生出了一丝隐秘的敬意。
司空能打,肯拼命,对很多人来说,他是一个聪明又强悍的人。但这一刻,凤随却觉得,司空的nei心比他的拳脚更强悍。
这yi_ye突如其来的情动,如风流云散一般,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没有人注意到司空和他的上官之间有什么不对劲。他依然无比坦然地跟着凤随到处跑,去解决各种麻烦,尽职尽责地完成一个He格的下属应该完成的工作。
也没有人注意到凤随的态度有什么不同。他依然是那个可靠的上官,气度从容,寡言少语。
唯有空青注意到他的主人会在司空离开的时候,长久地凝视他的背影。那是一种颇为隐忍的目光,像饱含了千言万语。
空青心惊r跳,觉得自己无意中撞破了一个要命的秘密。
销了假,朝廷开始正式上班了。
衙门里除了陈原礼那一拨人还没有回来,其余的人也都按部就班的该干什么干什么了。但年节热闹的气氛依然还在,大街上各种摆摊的也比平时要多。
司空下了值,沿着安平街溜溜达达去安顺街三元巷找他师父的时候,发现街上好些店铺都开门做生意了。
以往好些回乡过年的生意人,要到过了十五之后才回来开张。
司空不确定是不是自己记错了什么,但小生意人早几天开张,好像还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各行的商会有新政策也说不定。
但司空还是有些疑神疑鬼,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跟李骞一起吃饭的时候,司空就聊起刚才在街上看到的那些店铺。
“路口那家米粮店,我记得年前还跟人说要到元宵节以后才开门,”司空有些莫名其妙,“师父你说,谁家也不会天天买粮食,一般人家年前都囤好了。他早几天晚几天的有什么关系?用得着这么急急吼吼的就开张做买卖吗?”
李骞夹了一块鹿筋放在他的碗里,“多吃点。”
多吃点,好堵住zhui,一顿饭叽叽呱呱的闹死个人。
“还有那家叫妙记的食肆,”司空嚼了几下,匆匆咽下鹿筋,又开始嘀咕了,“开店的是一对老人家,头发都白了。师父你说,一把年纪了,好容易过年的时候休息几天,咋就这么想不开呢?”
李骞点点头,继续给碎zhui的徒弟夹菜。
“他们好像新招了个伙计,”司空完全没有吵到人的自觉,很诚恳的向他师父请教,“但做包子A啥的,这些活儿也得他们干吧?天不亮就得起来,多辛苦。我看他们也不差这几个小钱A,这么着急至于么?”
李骞忍无可忍,“闭zhui!吃饭!”
小青忍俊不禁,走过来帮李骞和司空各盛了一碗鸽子汤。
本章未完...
=== 华丽的分割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