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活着,他就活着
字字句句不离谢璟,他有些不悦,挑挑眉看向轻烟弥漫的水面:“能怎么样。”
“带回建康,听候发落。谢璟他诱拐你,难道哥哥还要将他奉为座上宾?”
薛稚垂眸看着船舱外的镜湖水:“哥哥明明知道,不是他诱拐。是我自己要走,我不喜欢哥哥,我不想待在哥哥身边。”
“如果哥哥动谢郎一_geng汗毛,我就死给哥哥看。”
自重逢以来她便一直呛他个没完,哪还有当初的乖巧,当真是被谢璟带坏了。桓羡不悦挑眉:“你是在威胁朕?”
“从现在开始,除了哥哥身边,你哪里也不许去。”
他话音未落,她起身便朝湖水中扑,像一只扑水的雨燕,决绝地头也未曾回。
当夜梦中的情形仿佛再一次于眼前上演,桓羡暴喝一声:
“薛稚!”
他眼疾手快地拉住了她,把人攘进怀中时,Xiong腔里的心犹在剧烈跳动。
她雪颜漠然,被他搂在怀间一丝生气也没有,桓羡生硬地软下语气:“好了。”
“从前的事,哥哥也有不对的地方,哥哥向栀栀道歉。”
“从今之后,你活着,他就活着。他会不会受刑,取决于你对哥哥的态度,明白吗?”
又是这般明晃晃的威胁。薛稚在心间冷笑,想了想,却抬起眸来:“哥哥会这么好心吗?上回在吴兴,哥哥还曾派人追杀我们**”
“追杀你?我怎么舍得?”他笑起来,然忆起桓翰当初所报的在那处院子里发现了打斗的痕迹,知晓有人浑水摸鱼,倒也敛容正色:“你想想,若是哥哥的人,会愚蠢到让你们逃走?会容许你走到镜湖,让你和他矫情地拜天地?”
他想起昨夜看到的那一幕幕额上青筋便突突地跳。若是他再来晚一步,他二人只怕是**
而他来之前呢?伏胤虽替他监视着他们,然他不可能去问这种事。他们栖身的那座木屋周遭都是平地,无植被遮掩,也并不能靠近,自也不可能探听到太亲密的东西**
桓羡脸色铁青,薛稚却是愣住。
他没有骗她的必要,难道说,除了他之外,还有别的人刺杀他们吗?
可那天那人明明可以以她为人质,偏偏只攻谢郎,这才让他们二对一嬴了**
难道,那场刺杀,是有人故意为之,为的就是让她误会皇兄?
是她错怪他了?
这念头仅仅只在脑海中出现一瞬便被她否定了。他做过的恶事并不少,何差这一件。她没有因之_gan到愧疚的必要。
夜间,二人宿在了会稽郡。
得知天子莅临,会稽郡守诚惶诚恐,亲自出城十余里将他迎进了布置一新的行宫之中。
薛稚不被允许住在单独的_F_间,而是被送到了备给他的那一间寝殿。他去检视郡府时,她便一个人被关在_F_间中,透着窗望着天空上已经升起来的月亮。
夜幕降临,倦鸟归巢。殿中烧了地龙,熏得整间屋子热烘烘的。薛稚觉得自己好像也变成了一只关在笼子里的鸟,被关在华丽的金殿中,有些喘不过气。
夜里桓羡回来时那摆放在食案上的晚膳也没有动过,她正坐在镜台前,长长的裙摆如鸢尾花一般盛开在木质的地板上,脊背挺直,长发披散,被烛光镀上暖Yan的光辉。
桓羡眼波一闪,neng下沾了些许酒气的外袍走到她身后去,自身后拥住她:
“怎么不吃饭。”
“我不饿。”她恹恹地说,微微偏头避过了他贴过来的脸。
桓羡看着镜中神色漠然的少nv,笑了:“你不饿,可兰卿倒是应该饿了。”
手指捏着她下颌,又把她脸转过来,“我说过,你如何,他便如何。哥哥对他的处置,取决于你对哥哥的态度。”
薛稚心头忽生厌倦之_gan。
他是天子,所以可以随意拿捏他们的生死。他总有那么多迫她屈_fu迫她软弱的法子,可她呢?难道又要像从前一般无止境地为他所拿捏奴颜婢膝下去吗?
见她不语,他还yu相劝,一手揽着她yao极尽亲密。不知哪里来的勇气,薛稚忽然用力推开了他:“不想吃就是不想吃,你一定要这么B我么!”
突如其来的发作,桓羡猝不及防,竟被她推倒在地,他愕然地看着她,室中一片死寂。
薛稚也知自己做得有些过火,却也没有道歉,怏怏起身去到浴殿洗浴了。
桓羡就如一拳打在了棉花里,原有的怒气不得已消散。
从昨日打他那一巴掌,再到白日再到现在,她已是第三次忤逆他了。
当真是跟了谢兰卿一阵,生出反骨了。偏偏他总想起她投江的那个梦,也在斟酌是否一定要将她B得过紧。
“下不为例。”他最终冷着脸道。
沐浴过后二人还是宿在一张榻上,仿佛怕她逃走一般,他将她箍在怀间,禁锢如铁,视线亦极具侵略x。
烛火煌煌,清漏如水。薛稚脸儿伏在他Xiong膛上被迫听着他坚实有力的心跳,毫无睡意。
冷不防头顶飘来冷淡的一声:“要不要?”
薛稚回过神,怏怏动着身子背过身去:“哥哥喝酒了,我不喜欢。”
今夜巡视会稽郡府,郡守设宴,他的确是略饮了半杯。
是会稽出产的山*甜酒,味道醇美,即虽他漱过口了,可细闻之下的确还残存着一丝淡淡的酒意。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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