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水每日一早去问王妃的安,通常回来才吃早饭。当然有时也先偷偷吃块糕点后再去的。今早却因了起身迟,慌慌张张地也没功夫先填肚子。现在从青莲堂出来往自己住的地去,一是腹中空**,二是昨夜那事还没缓过劲儿,路还没走一半,便觉两tui发软,靠在了白筠身上,这才慢慢回去。
她现在只是个刚进门的新Xi妇,资历浅,年纪又小,王妃自然也没兴出让她管家的念头。像王府这样的门户,正经的主子虽少,勉强再算上有点身份的管家霍鱼兴顾嬷嬷冯清等几个,也就寥寥数人而已,但拉拉杂杂各样王府里的家仆算起来,也不下百号人了。大的事不说,便是每日里的柴米油盐这种小事,计较起来也有一大本的帐。这还只是nei事。至于与外头的人情往来,更是疏忽不得。洛京中最不缺的,就是各种门阀显贵。天上随便掉_geng竹竿下来,说不定都能砸到一两个正在遛弯消食的侯爵国公。永定王府虽高人一等,却也要食人间烟火。诸多红白喜事人情往来,几乎日日不断,更不能出丝毫差错,自然要有熟络门户心中有谱的人撑着。所以现在还是像从前一样,府中外事去问霍鱼兴,nei务便找顾嬷嬷。
善水从前在娘家时,虽也被教导过一些掌家之事,毕竟没什么多经验。比不得那种出自豪门自小便被当做大家主M_来严格培养的贵nv。且别说这王府了,就算她嫁入独子的张家,没生出一两个子nv,没先熬上几年,张M_也不可能立马让她掌管中馈的。到了这里才几天,善水自然更没肖想这事,老老实实过好自己的日子便是。所以白天既然漫漫,她又觉着累得慌,回屋吃了早饭,便又**躺下,想着再睡一觉养养j神。头刚沾上枕,忽然想起昨夜被自己塞到床头小手桌屉里的那件中_yi,急忙起来,打开抽屉一看,果然还在。
这_yi_fu怎么处置,倒成了难题。洗了吧,估计像霍世钧这样的人,就算洗得再干净,他也绝不可能再穿了。丢了吧,这王府里每天的垃圾出门也要转好几道的手,万一被哪个眼尖的看见了不好。烧了吧,一件_yi_fu就_Fill_个小风炉的炉膛,估计还有一gu浓浓稠焦味,飘了出去惹人无端猜疑也不好。想来想去,最后想出了个法子。把_yi_fu反卷成一团,叫了白筠进来,叫她晚上趁了没人,去前面庭院找个角落刨个坑,埋掉了事。
白筠认出是世子的_yi裳,不晓得干嘛要刨坑埋了,实在困惑。只见世子妃一本正经地叮嘱不要展开,更不能叫别人看见,只管挖坑埋了就行,便也应了下来接去。到了晚上,果然依话,给埋在了一株香木兰下。
霍世钧当夜果然没回。
善水白天睡了个够本,除了身下昨夜被凌_N_处在行路或者坐下时,与锦裆料子mo_cha还略有些不适外,身上其余各处酸痛俱已大减。到了晚上便j神倍发毫无困意。一个人无聊,坐在_On the bed_看书。看着看着,脑海里突然冒出了个念头:霍世钧这家伙,会不会zhui里说宿在禁军司办公,其实去了那个什么飞仙楼抱花魁?
她一有这样的念头,越想便越觉得像,到了最后,简直一发而不可止,心中对他的厌恶之情,更如滔滔江河不绝而来。眼睛瞟到他前几夜睡过的那个枕头上。本是自己亲手绣出的鸳鸯十样锦,现在仿似也沾了那个男人的气儿。那两只五彩斑斓水鸟,越看越觉猥琐碍眼。顺手拿了过来到脚底,用力踩了好几下,又摆到榻尾当垫脚用,心里这才觉得舒_fu了些。
男人包二*养花魁,那就是在吃屎。他霍世钧身份高贵,连吃屎都要挑段屎尖尖,果然十分与众不同。
善水冷笑三声,这才吹灯闭眼睡了过去。yi_ye无梦。第二天醒来,那只枕头早被她蹬到地上去了。进来伺候的白筠看见,哎了一声,忙拣了起来要换枕tao,善水拦了道:“换什么,拍几下放回去就好。”
白筠道:“掉地上了。还是换了的好。”
善水冷笑:“脏什么脏。比这脏一千一万倍的窝他都钻,这枕头就是拿泥tui子再多踩几下也是干净的。”
白筠不知道她为什么忽然这样说话,只以为昨夜没睡好在发起床气。也不敢多说了,只能照她吩咐行事。拿个_chicken_毛掸拍了几下,端端正正摆回原位,收拾了床榻。
善水神清气爽地从青莲堂回来了。没一会儿,那边居然重新打发来了个婆子再请,说王妃让世子妃再过去一趟。心中狐疑,不知道出了什么事。知道问那婆子也不会说。拾掇了下便过去。Jin_qu了屋子一看,顿时傻了眼,全身的血ye都唰唰地冲到脑子里去了。
她叫白筠昨晚刚埋掉的那件_yi_fu,现在居然就摊在王妃面前的桌上。原本雪白的料子上沾满泥巴,别的污痕都瞧不出来了,倒是自己弄上去的那一小块血迹还很刺目。边上没有丫头,只有顾嬷嬷红英,还有小姑子霍熙玉。
善水见王妃几个神色疑虑,霍熙玉却是面有得色,忽然醒悟过来。说不定前几天被自己打发了出去的那几个丫头里就有她的人。昨晚白筠埋东西,必定落入人眼报告了霍熙玉,她便叫人再挖出来,趁机向自己发难。
这一刻她真的恨不得有个地洞好钻。莫非自己真长了一脸的包子样,这个小鬼般的小姑子才这样咬着不放?连这种事居然都被她盯上了!
王妃见善水过来了,倒也没怎么样,只是立刻问道:“这_yi_fu瞧着像是世钧的。方才玉娘拿了过来,说是有人看到你的丫头昨晚拿去悄悄埋了。上头的血哪来的?世钧受伤了?”
善水脸Zhang得通红,道:“他好好的,并没受伤,娘莫要担心。”
王妃吁了口气,疑虑却还未打消,又道:“我先前还以为是世钧受伤,不yu叫我知晓,这才悄悄埋了的。既不是,这_yi_fu上的血怎么回事?为何还要埋地下?”
霍熙玉抢着道:“娘,我晓得!我听说有些弄巫蛊的,看谁不顺眼,就会把他贴身之物弄上污血,烧了有,埋地下也有**”
“不许胡说八道!”
王妃皱眉,呵斥了一声,霍熙玉这才不情愿地闭上zhui巴。
善水定了下心神,知道今天不说出个子丑寅卯是过不了关了。到了离自己近的红英身畔,附耳低声说了一句,红英略微一怔,便道:“王妃,可否请公主避让一下?怕说话不便。”
这话都这样讲了,王妃自然没有不应的道理,命霍熙玉出去。霍熙玉盯了善水一眼,这才无奈出了屋子。等她人一走,善水红了脸,低声道:“并没什么大事。只是前夜**时,他随手拿来铺垫了下,这才弄脏了。过后他嫌脏不要了,我便这样处置。实在是我考虑欠妥。还请娘勿要责怪。”
王妃讶道:“这血**”
善水道:“后来正好来了月事**”声音越来越轻,到了最后几乎已是不可闻了。
王妃与红英对望一眼,忍不住笑了出来,道:“我还道是什么呢,原来这样。玉娘也太胡闹了。只是_yi_fu虽不能穿了,这样埋也欠妥**”
善水急忙认错:“是,是。都是Xi妇一时没想周到。往后必定不会这样了。”
红英见她头低垂着,两颊Zhang得通红,打个圆场,笑道:“新Xi妇怕羞,难免考虑不周。没事便好。过两日身上干净了,赶紧的把世子叫回来。王妃一早还在念着这事呢。”
善水唯唯诺诺,终于退了出来,一张脸还烧得火辣辣的。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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