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悬皱了一下眉,睁开眼,就看到在自己那边严守着界限的直男祁元,不知道什么时候忽然滚了过来。
两人睡的时间中间分明有将近半米宽的位置,但是现在,却连五厘米都不到了。
祁元睡像极差的滚来滚去,卷着被子像是只圆滚滚的企鹅。裴悬冒出这个比喻,眉头挑了挑。
而现在,这只被子里的胖企鹅手伸出来,居然想要牵他的手。
意外睡迷糊了?
裴悬侧身收回手来,看了眼两人拉近的那五厘米,没有说什么。
然而在他闭上眼之后,没过多久,手上的温度又来了。
一向冰冷的指尖被热气包围,像是被揣进了一个小火炉里一样。温暖的_gan觉从指尖蔓延到四肢百骸,裴悬修长的指节弯曲,微微有些不适应。
在黑夜中再次睁开眼来。
“祁元,你要干什么?”低沉的声音在黑夜之中有些冷。
祁元迷迷糊糊的睁开眼,一看到邪神那张脸,顿时醒了些。
又后知后觉的低头看了眼两人的姿势。
这一看,霎时睁大了眼睛。
他从睡觉前角落里的位置已经滚到了床中央。
不仅如此,他居然还胆大包天的伸出手,拉住了邪神手指。在裴悬叫醒他时,他证据确凿的还抓着人家的手不放。
祁元简直要醉了,他前半夜被body里的燥热折腾了半天,克制着克制着就迷迷糊糊的睡了。睡梦中只觉得身边好像有冰块一样很舒_fu。
梦里的_gan觉十分真实,那冰块散发着诱人的冷意。祁元想着自己现实中热的不行,梦里就不要再折磨自己了。
于是在梦里看到冰块之后,犹豫了一下就伸出手去想要抱过来,抱在怀里,而梦中梦到冰块,确实是叫他缓解了不少,就连躺在_On the bed_喷火的..yu..望都没有那么强烈了。
周围凉了半天,祁元还以为是梦里冰块的缘故。
然而没想到**
冰块原来就是邪神本尊A。
他半天抓的是人家的手。
而且最尴尬的是,见他醒来,裴悬淡淡扬眉:“祁元,我那会儿已经抽回来过一次了。”
祁元:**尴尬。
“不好意思,我睡迷糊了。”
祁元只好诚恳道歉。
实在不怪他,只是邪神的手太凉了,太舒_fu了。他们恶鬼本体的人,都是这么*冷舒_fu的吗?
祁元眨了眨眼,在道歉后尴尬又不失遗憾的收回了手,乖乖的卷起被子,后退了好几步,退到了自己原来的位置上。
裴悬眯眼看着他动作,倒是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这次在祁元闭上眼之后,他半天都没有阖目,而是低头看着自己的指尖。
刚才被人拉了半天,现在温度陡然消退,他居然还有些不适应。
裴悬垂下眼,忽然皱了一下眉。
祁元完全不知道邪神在想什么,他虽然闭上眼,但是在.情.热.期.下也完全不敢睡,只隐约能够察觉到邪神也没有睡。
祁元长睫微微颤了颤:这人该不会是在搞洁癖吧?
难道对方要半夜起床下去洗一下被自己拉过的手?
不是祁元多想,而是在他印象中邪神确实有这么事儿多。
他分散注意力竖起耳朵听了半天,悄悄的等对方掀开被子起身。然而等了半天,却没有听见动静。
这是睡着了?
祁元悄悄睁开眼来,就看到裴悬已经闭上了眼睛。
因为是在二楼,窗帘只拉了一层薄薄的纱,这时候月色透过窗户照进来,照到裴悬的脸上,将那人俊美的眉眼体现的一清二楚。
祁元缓缓眨了眨眼,又觉得自己想要喷火了。
唉,这.情.热.期.也太难耐了吧!
看别人长的好看也不行。
祁元自己小心翼翼的憋着,憋的脸红红的,zhui巴里都快冒火了。幸好他克制着龙焰,才没把床单烧着。
然而不可避免的,他周身的温度又高了很多,眼尾一片薄红。
要是其他人,隔这么远肯定察觉不到,然而跟他相隔半米的是裴悬。
裴悬本来就一直没有睡着,在察觉到周围有些热时,就皱起了眉。这时候听见祁元翻来覆去滚着被子,不由伸出手“啪”的一下打开了灯。
“我又吵醒你了?”
祁元转过头,body一僵。
这人不会察觉到什么吧?
他正紧张着,裴悬就站起身来站在床边眯眼。
“又发烧了?”
淡淡的语气叫祁元一下子反应了过来,裴悬这是以为自己像昨晚一样又发烧了?
他闷在被子里应了声。
就见那人起身披了件外tao之后,拿过了温度计,并没有多说什么。
祁元见他皱着眉,只好接过温度计来。只不过他身上体温太高了,温度计骤然一接触他,就快要炸掉。
祁元赶紧憋了口气收敛了一下,才将温度控制在He理的范围里。
果然。
在他的努力下,测出来的温度又到了39度。
已经连续两个晚上发烧,裴悬皱了皱眉,没想到祁元的body这么虚弱。
听说人类发烧时脑海迷糊,烧的什么也不知道,会很难受。
祁元这会儿也很难受?
他心里想到这个问题,瞥了祁元一眼。
那会儿骤然被拉住手的不悦居然散去了些。
只是一个脆弱的人类而已。
他垂下眼,转身准备去客厅。
一看邪神转身,祁元顿时警觉:“你去干什么?”
他蒙在被子里声音闷声闷气的,比平时还要软。
大半夜的,裴悬懒得和他计较:
“昨天回来的时候医生说你今晚可能还会烧。”
“我回来的时候拿了些药。”
祁元:哦。
还有药A。
算了,至少不用像昨天一样打吊瓶。
他松了口气。
就见裴悬转身进了客厅。
不一会儿,在热水烧开之后,几片退烧药和一杯已经冲泡好的药剂放在了他床头边。
裴悬:“起来吃。”
祁元:**
祁元憋屈的起身。
然而他一解开被子,热气就扑面而来,裴悬看着他额头上的水珠,微微皱了皱眉。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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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不止39度?”
怎么_gan觉比昨天晚上在医院还要严重?
他犹豫了一下,伸手想要触碰祁元额头。
然而没想到这个动作却被祁元躲开了。
祁元又不傻,开玩笑,他温度又不恒定,要是被邪神看出来不对了怎么办?
祁元动作迅速的躲开,在看到邪神不高兴时,小声虚弱道:“我头上都是汗,怕弄脏你手。”
病恹恹的少年到这时还在想这些。
裴悬指尖顿了顿,眼神有些古怪。
忽然觉得**自己之前对祁元是不是有些太不近人情了?
叫他怕成这样?
在邪神漫长的人生中,还从来没有过照顾弱小生命的体验,这几天照顾祁元完全是例外。
因此他并不清楚,自己的态度对于祁元来说是好是坏。
这时候见对方躲避,裴悬眯了眯眼,竟然难得有些反思。
毕竟只是个人类而已。
*影下裴悬的脸色看不清楚,就在祁元心想自己是不是表现的太明显时。他没有勉强的收回了手。
裴悬神色淡淡:“不必想那么多。”
嗯?
祁元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说不必想那么多,是指的自己那会儿说他洁癖的事情?
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这事儿.j.还有这么好说话的时候?
虽然裴悬平常总是漫不经心的,但是祁元可是知道这人有多傲慢的。然而裴悬就像是随口一说一样,并不在意祁元的狐疑。
在收了手后,他就靠在床边等着祁元将药吃完。
和第一天在医院时不一样,那时候满病_F_的医生护士围着祁元照顾。裴悬充其量就是将人送到了医院而已。
而现在**这间卧室里只有两个人。
而生病的祁元需要他亲自照顾。
这叫裴悬难得升起了gu奇妙的养小动物的情绪。
在邪神目光注视下。祁元只能艰难的伸出手来,端起床头柜边的药剂一口喝完,又视死如归的将桌上的退烧药吞下去。
“不喜欢吃药?”裴悬挑了挑眉。
祁元:**谁喜欢吃这种苦了吧唧的东西A。
他眼神上挑。
裴悬看了他一眼。
就在祁元以为对方会说什么时,他却什么也没有说。
半夜起来吃了退烧药之后已经不早了,祁元心虚的看了眼时间,晚上的时间大部分已经被消磨过去了。
还差两个小时就天亮。
他倒是没什么,反正本来.情.热.期.就不想睡觉。
但是裴悬**
他好像也被自己连累了一晚上。
他无辜的卷起被子,仰倒在_On the bed_。
裴悬这时候也懒得再装睡了,神明本来就不需要睡觉,他每天按时休息不过是为了伪装成人而已。
现在左右已经天亮了,也不差这两个小时。
在祁元吃了药*Jin_qu时,他干脆随意拿了本书坐在床头看了起来。外面光线比较亮的灯被关掉,只留下了床头前的小灯。
半明半暗下,那人靠在床头,看着居然有些慵懒的人气。
就像是在照顾他一样。
祁元脑海中冒出这个想法,连忙摇了摇头,将这个诡异的念头摇出去。
太可怕了。
这个念头太惊悚了!
**
外面的管家佣人们不知道祁元半夜“发烧”,导致两人一晚上没睡的事。
早上起来的时候,还在_gan慨大少爷居然破天荒的迟起了。
看来大少爷和少夫人的_gan情真的很好。
听着宅子里的议论声,定时向老宅里汇报的管家放下了些心。又笑着转头去叫厨_F_做些滋补的食物,给少夫人补补。
祁元在天快亮的时候,晚上的燥意终于过去,迷迷糊糊的睡了会儿。
被子里卷成一坨的人终于放松下来,裴悬本来是准备起床出去的。这时候看了眼时间,指尖顿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叫醒他。
这人一晚上没睡,算了。
还是让他早上多睡儿。
裴悬重新坐了回去。
**
外面的佣人们一直等到快十一点,大少爷和少夫人才起来,心底闪过了众多猜测。尤其是在早上收拾垃圾桶,看到拆开的包装盒时,看向两人的目光更加隐晦了。
祁元不知道大家误会了什么,早上出来的时候,总_gan那些人目光怪怪的。
他神色古怪。
在佣人第三次不由自主的看向他时,不由看向裴悬。
“我_yi_fu没穿好?”
放下勺子的裴悬看了他一眼。
“没有。”
“那他们怎么总是看我?”
祁元话音落下,裴悬就看向刚才看祁元的佣人。
被大少爷冷淡的目光看着,那佣人吓了一跳,手中的东西差点掉了。
连忙收回目光。
裴悬这才语气淡淡:“没有下一次。”
“是是。”
刚才犯错的佣人连忙离开。
祁元收回目光,自在的开始吃饭。
因为睡眠不够,他边吃还边悄悄打哈欠。
裴悬先他一步吃完,这时候拿出手机来看了眼,又给高助理发了条信息。
“吃完了?”
他转头看向祁元。
祁元点了点头,有些疑惑。
今天难道有什么安排吗?
他刚这样想着,裴悬就开口道:“你body太差了,连续两天发烧,底子不好。”
“吃完之后带你去看中医T理。”
裴悬活的时间不知道多少年,知道的中医自然比一般人要多,在昨晚看到祁元body那么差之后,他就准备带人去T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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