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赌咒发誓,神情愤慨不似做伪,场上信他之人便多了几成。
岚姑趁热打铁:“裘狗,连得力部下都亲口指认,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裘潮生坐怀不乱,抵死不认:“温魁不满裘某清理门户,疯言疯语如何能信?在下行事无愧于天地,清者自清,无须多言。”
他这副故作清高睥睨尘下的姿态,又引得一部分拥趸无条件信他敬他。
两下里各持己见,吵得沸沸扬扬。
沈墟从始至终围观这场闹剧,默然不语,忽听身旁玉尽欢轻慢地笑了一声:“墟弟,你瞧那裘潮生演得如何?”
沈墟淡道:“炉火纯青。”脸皮厚得炉火纯青。
玉尽欢不以为意,玉扇一转,扇柄指着自己:“他与本尊相比呢?”
沈墟不假思索:“那还是足下略胜一筹。”
“其实不然。”玉尽欢定定看着他,叹息道,“我若真演得好,又怎会被你识破?”
沈墟并不想谈论这些,微微侧过脸,避开视线。
玉尽欢以扇柄拖住他下颌,施nei力强行迫他扭过脸来,手上行着霸道之事,却还委屈眨眼:“为何待我如此冷淡?”
沈墟蹙眉,抬眼反问:“倒要请教阁下,沈某理应如何待你?”
言语间满是疏离。
玉尽欢的笑逐渐危险:“你当真不怕我?”
沈墟抿紧了唇。
玉尽欢瞧他一脸戒备,眼中闪过玩味,放柔了表情,温声诱哄:“不必紧张,我俩既是朋友,我便不会害你,你只告诉我,你是如何识破凤隐就是玉尽欢的?本尊好生好奇。”
沈墟目中冰冷一片,无悲无喜,只是不答。
凤隐哂道:“怎么,本尊再也不是玉尽欢了,你就连话也不想跟我多说一句了?”
沈墟:“**”
二人对视,剑拔弩张,又似乎有不知名的暗潮涌动,全然视旁人如无物,直到青云观的那帮道士忽然大呼小叫地冲撞起来,两人才各自转身,一个赛过一个的脸黑。
此时日头西斜,已近黄昏。
只见青云观群道各持长剑,上来就将常洵团团围住,领头之人乃刚从昏迷中苏醒的冲云子,他由小道童搀扶着,弓yao捂着空**的丹田,神色萎顿,朝常洵道:“常掌教,还望你将nei力还给贫道。”
常洵一惊,佯作不知:“什,什么nei力?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冲云自恃身份,怒火丛生也不愿骂得太难听,只是语速快了些:“方才比武,足下的手一搭上贫道的手腕,贫道丹田中的nei力就源源不断地流泻而出,如今只剩下不足三成,若非那位沈墟小友出手相救,贫道恐怕连这三成都保不住,就此成了废人一个!常掌教,贫道不知你从何处学了这吊诡的法术来,但同是武林中人,蹉跎一生,习武修道不易,还是将nei力还来吧!”
他说话的声音中气不足,但三成nei力也足够他将nei容清晰地传扬出去。
台下一时炸开了锅,沸反盈天。
“什么?原来真有专门xi人nei力的邪功?”
“看来毒_G_F_说得不假,只是这练功的不是裘宫主,而是剑阁掌教!”
“怪不得他能赢冲云掌门,投机取巧,恬不知耻,枉做一派之主!”
当众面对责问,常洵到底不如裘潮生经验老到,往后退了几步,语无伦次:“休,休要胡说!你丢了nei力为何管我来要?裘,裘宫主,这斗转大法分明是**”
他朝裘潮生投去求助的眼神,意yu吐露实情,裘潮生j明如斯,怎能教他如愿?当即先声夺人,厉声叱道:“原来是你!”
常洵一脸茫然:“什么是我?”
裘潮生:“我早就疑心温魁与外人勾结,意图不轨,原来那幕后黑手竟然是你,说,你与温魁He谋,xi人nei力以练邪功,临了还要嫁祸给裘某,意yu何为?难不成是想颠覆正道?”
形势陡转急下,常洵方寸大乱,忙道:“这斗转大法不是你传授于我的吗?与温堂主何干?”
裘潮生哂笑:“我乃大同学宫宫主,你是剑阁掌教,无亲无故的,我岂能传你功法?常掌教,编理由也得编个像样的出来!”
常洵一怔,这才后知后觉,裘潮生早就挖好了大坑等他来跳,如今他已在坑中,黄土埋半截儿,举目四顾,人人对他横眉冷对,就连剑阁弟子,眼中也不再是关切,而是疑虑,又听赫连春行在旁煽风点火:“晚妹怎会生出你这等败坏门风的孽障!”
常洵听他又重提娘亲,腹中怒火熊熊燃烧,本来他最近不知收敛xi食了过多nei力导致浑身经脉沸腾膨*,此时再被怒火一激,充沛nei力登时直冲天灵,好似要把脑袋整个炸裂开,痛极恨极,不禁凄厉喊叫出来:“A——!”
将他团团围住的群道忽见他双手抱头蹲在地上,止不住地痛苦哀嚎,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脸现迷茫,不知出了什么变故。
“喂!你怎么了**”
有胆大者上前探视,手指刚刚搭上常洵的肩,人立时双眼一翻,四肢抽搐,软了身子,噗通一声双膝跪地,群道见道友有难,纷纷出手相助,于是一个接一个,无一例外都被黏住,挣neng不得,叫喊声不绝。
“A唷不好!”
“快松手快松手!”
“nei力nei力,我的nei力**住手**”
一下子竟牵连十余人!
众人一瞧这修罗场景,无人再敢上前,皆忙不迭跳开数尺,往远处狂奔,避之唯恐不及。
本章未完...
=== 华丽的分割线 ===